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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承认是自己的出手太过阴险了。其实,他在舒自卷身边卧底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只为一个出头之日。“天水州深仇大恨”何家弟子,最擅长的卧底、奸细、下毒、反叛这几样本领,何倚绣全部精通。现在,他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当场斩杀文师扇,把这场戏一直演到照日山庄去,将舒自卷余党一网打尽。
“可惜,可惜,天不助我!”他知道权相一直对大宋朝东海军事防卫有所图谋,并且对海外的扶桑、高丽诸小国虎视眈眈。他感到可惜的是没能把这天大的功劳全部据为己有,在权相面前的功劳便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幸好,还有‘定海神针’在手!总算没有一切落空!”他偷入诸葛先生府,接应下毒的陆青眉,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也是他平生的得意之作。
何倚绣刚刚想要探手于怀中,再看一眼“定海神针”,面前突然移过来一个高大的影子,缓缓停留在了他的脚下。“哦?”他猛然抬头,打了个愣怔,马上转换成喜悦的笑,“秦大人,您已经到了?这下好了,文师扇跟北腿叶踢狗正在廒子镇一带。您到了,正好可以把他们一网成擒!”
来的人正是满面淡金、身形傲岸的铁帽子王秦天罗,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身边连一个侍卫都不带。“嗯?叶踢狗怎么会出现在廒子镇?”秦天罗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疑惑。他看了看自己淡金色的右掌,轻轻拍了拍胁下悬挂着的一对熟铜锏,然后慢悠悠地问:“你能确定那个人是北腿叶踢狗?”
何倚绣眼睛眨了眨,再回忆起那个女孩子神鬼变幻的腿法,以及一招将唐截踢杀的狠辣,肯定地道:“秦大人,那的确是叶踢狗不假。除了她,谁还有如此了得的腿上功夫?”
“嘿,腿上功夫了得的,现下里放着就有一个呢!”秦天罗的目光显得十分悠远而闲适,像一个游山玩水的闲客。他的衣着打扮也十分普通,毫无京师里一呼百应的铁帽子王的架子。如果不是他胁下的熟铜锏看上去十分扎眼的话,简直就是个丝毫不会引人注意的寻常江湖汉子。
“谁?”何倚绣转瞬又已经想通了,“大人说的是红颜四大名捕里的冶艳?”他一直在考虑,车帘下能够见招破招、反击扇骨的人到底是谁?而且那人喝叫时明显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再加上对方能够飞脚踢出雷震子——这份临危不惧、挥洒自如的仪态,岂是寻常女子能做得到的?“莫非,那车帘后面隐藏的是冶艳冶庭迟?可她又是什么时候藏匿在车中的呢?”
何倚绣心思连转,马上又想到自己偷入诸葛先生府,接应陆青眉之行如此顺利,难道这是诸葛先生故意做好的安排?他脸上陡然现出沮丧之色,单单论用计、破计,他已经输了诸葛先生一筹。
秦天罗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冶艳已经东来,而且目标绝对对准的是照日山庄。”照日山庄是东海向京师联络的咽喉要道,也是东海附近啸聚时日最长的江湖势力之一。权相看准了照日山庄,其他各派势力又岂会袖手?
“幸好,我已经取得了……”何倚绣用力咬了咬唇,把失口冒出的话咽回肚子里。他有“定海神针”在手,已经在扶桑宝藏这个传说里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进可跟舒自卷、叶踢狗谈条件,退可向权相蔡京一派端架子。可惜,他一生谨慎,竟然今日犯下祸从口出的大错。
“什么?”秦天罗淡金色的脸忽地起了一阵战栗,两腮的肌肉也凹凹凸凸地鼓了起来,变得甚是怕人,“你已经取得了什么?是‘定海神针’还是‘忘情水’?”所有东来之人,恐怕都是为了这两样东西而来,秦天罗更不例外。当日他不顾同门师兄妹之情,率众直捣青瓦台摘星楼,也有一大半原因是相信了“忘情水”被沈镜花独占的谣传。
“没有什么!”何倚绣背倚杏树,努力挺直了腰杆。他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有先天性的敏感,此刻自秦天罗咄咄逼人的目光里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可惜,四面皆是密林杂草,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倚仗了。
秦天罗向前踏了一步,努力令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道:“你的伤……不太要紧吧?”何倚绣脸上挤出自信的微笑:“还好,我还撑得住……”其实,他感觉晕眩一阵紧似一阵地迫来,如果不是背后这棵树起了大作用,他几乎马上就要扑倒。
“我来替你检查一下伤口,或许可以帮得了你!”何倚绣怔了怔,勉强答应:“谢谢秦大人,我……”秦天罗大步向前,转到何倚绣身后,见他身上汩汩的鲜血已经自背脊直流到脚后跟。“小何,你的伤好重,可能马上就得去找医生。”秦天罗叹了口气,他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全部是真话。
何倚绣晃了晃身子道:“大人,这附近似乎并无大夫郎中,甚至连个像样的村落都没有,我想我已经撑不住了,或许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忍不住一阵穷途末路的黯然。
“小何,事到如今,看来,只有我能帮你了!”秦天罗的话里似乎藏着另外的意思,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大人,有什么话请照直说出来……”
秦天罗猛然一掌,拍在那三支精钢扇骨上,哧的一声,扇骨洞穿了何倚绣的前胸。“啊啊!”何倚绣惨叫,只是脸上突然有了绝望的微笑。他踉跄着向前迈了一大步,转身对着秦天罗,“好,秦大人,你真的很好……”
“小何!”秦天罗冷冷地笑道:“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保你的命,否则的话……”他的笑带着邪气。血自何倚绣的前胸点点滴滴地落下,瞬间已经把河边的青石染红,然后又融进潺潺流水中。
“东西?东西?”何倚绣惨笑。他垂首望着胸前露出的扇骨,突然感到一阵惘然:“我真的要死了么?”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也永远成了镜花水月。他当然明白即使自己把“定海神针”交给秦天罗,对方接下来也必定是杀人灭口,根本不会保全自己的性命。“好,我交给你,我交给你!”他把右手轻轻伸入怀中摸索着。
“小何,别耍花样,否则……”秦天罗单掌横胸,面容冷肃。何倚绣的手停住,因为他发现自己珍藏的“定海神针”突然没了踪影。“哦!天哪,针?我的针?”他一惊,也一喜:“总算没能让秦天罗如愿以偿!可‘定海神针’究竟去了哪里?”他摸索着握在手里的是一枚三棱透甲椎,这是他“天水州深仇大恨”何氏弟子的保命暗器,也是他们最隐秘的一击。
何倚绣低声道:“秦大人,这‘定海神针’……”他故意沉吟着停住,嘴角也涌出鲜血,落在衣襟上,甚是惊人。秦天罗精神一振,“嗯?是‘定海神针’?好,小何,你交给我,我保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