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英莲一事主角先开始想法不对。亲们都看出来了,也指责的对。会愤怒是正常。尽管他最后不放心还是追出去了。且孩子从白生仍换回霍启手中也是阴差阳错,他人在城外不能做什么。但他最初有了犹豫的心仍算一念之差。因为他一开始没有搞懂,脑子还在犯浑,所谓活着和戏剧是两码事。同人是为了弥补遗憾。这里也是如此。但作者没让他一开始就了解这点,而让主角犯错,让他错了再懂。都说小说人物的行为虽然有独立性,但离不开作者编排,是作者私心想表达那个改正的过程而造就了如此行为,所以这件事这个按排有一段亲们不喜欢的过程。在此给读者主角以及英莲抱歉。
☆、维扬金陵逢妙人
且说那日元宵节英莲被拐,霍启寻了半夜不得,又急又怕,实在不敢回甄府,自去收拾了包袱逃亡他乡。匆匆忙忙赶路去了渡口,突见岸头边有一船正要开,连忙招手示意:“船家且慢,赶巧儿的去哪儿,好稍带上我一程。”
那船里的人听得动静,便走了出来,扯着嗓子道:“客人往哪里走啊?”
霍启便道:“往金华那头去。”
于是那船夫便摇着头,只放下了帘子:“嗳哟,这也不凑数了。水路不同。”
霍启一看这天色,已是很晚,左右四处一瞧,这种时候早已没有船只在渡口了,而且如今又是元宵佳节,家家团聚。谁会在这种时候开船远行。他心中实在是焦急不已,便只能说:“船家要往哪里走,暂且捎带我一程,至维扬口再将我放下来,我自当另寻去处。”
那船家听了以后,朝里大约是问了人几声。霍启站在岸口焦急的等着。他又冷又饿又怕,频频往回看来时路,深怕甄家的人一个发现不对劲寻了上来,再把他抓回去。
虽说抱孩子弄丢确是他的不是,那英莲平日里也很灵动可爱,可如今逢了大祸,霍启也只能在心里念一声阿弥陀佛说一声对不住,只望若是有人抱走了小姐,日后好好待她,莫叫她吃太多的苦楚,他心里也算安慰了。如此,他竟一点也没有动仔细弥补自己过错的念头。
那船帘子又被人撩了开来,出来的正是那个开船的人,他朝霍启招招手道:“你运气好,船上的客人愿意捎带你一程,只是这船只本来就是被人包了,如今凭添你一个,这价钱方面,可得凑足了数的给。不然,你也可以在这里等上一等,看天亮的时候是不是再来几条去往金华的船来。”
霍启哪里还计较那么多,只求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便只应着是了。
这船也算大。船夫叫上了霍启后,便拉住他说道:“虽说原是客人的善心让你上得船来,不过这里女眷娃子居多,都是居于内室不便与外头男子相见的,规矩你也晓得。我只同你再叮嘱一遍,省得你一个没注意冲撞了人家太太之类,可就难辞其咎了。”
霍启应是,便问:“太太小姐住在哪里,我好晓得。”
船家说:“莫往后头去便是。你且安心呆在这一头,大约很快就能到维扬渡口。”
霍启忙道谢。看着那船家往后头去了。
中间的舱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隐约见到了一袭海棠色,心下不禁稍有留意。这人家娃娃的衣服倒是有些像是甄家小爷子。说起那甄家小爷子,也不知道大热闹的跑到了哪里去,也不知道白生找到他没有。思及此处,他不禁更加担心起自己处境起来。急忙训斥自己收敛心神,不再多生别的心思自扰清明,只盼着快快开船。
霍启哪里能够想到,可巧着的他看到的那一袭海棠色并不是其他人,就是他以为着的甄家小爷甄士铭。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被人贩子给弄跑了的甄大编剧。
可是甄士铭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原来霍启竟是上了一搜贼船。
这船正是胡汉和王八两人包下来的。就连那船夫也是他们自己人。
原本胡汉和王八不欲多生事端。但后头听那霍启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便料着或有肥羊可宰。果然,不但霍启直言到了前头维扬渡口即可下船,更是对于出多少船费全然不作计较。于是他三人便将那霍启哄骗上的船来,假说女眷名义让他不要随意走动。
维扬离姑苏很近,船一离了岸,便飞快的向前驶着。
不过一夜间的功夫,这已经可以望见那岸边的维扬景致了。
霍启睁了一晚上的眼,此刻心里一激动。但一想到呆会要付的船费,心里登时又不乐意起来。昨夜着急赶忙没有注意。此刻这一寻思,摆明了是被人敲竹杠。霍启当然不会老实的任由别人来占自己的便宜。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是那个犯了错便跑的人了。
因此,船一至了维扬岸。他趁胡汉和王八下船购些干粮用品,便悄悄的躲在了他在船上发现的小阁子里。那个阁子在船底,正是船的底板和一层舱中间的位置。这中间原是露空,那板大约是有些松了,便露出下面的地方来叫霍启看见了。
似乎船家本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处。
于是霍启趁船夫一个不注意,往那洞里一钻,藏了起来。
船夫正在那里头拴绳,回到船舱发现少了一个大男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揣着便宜当球滚呢,料想不过是转头间的功夫他跑不远,不禁拍着大腿大骂一声追了出去。
霍启便看准了这个机会,又溜了出去,朝与那船夫相反的方向跑了。
那胡汉和王八此时买了干粮回来,正在谋划着要不要趁机抹了霍启的脖子好去贪了他带的几个包袱。一个神色匆忙的人怀里紧紧抱着包袱,这包袱里的东西必定是救命粮草。
救命的粮草难道不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轻飘飘的银票么。
所以他二人一合计,便起了杀心。
谁又能知道那霍启这会子功夫早跑远了呢。
正是贼遇上贼,没心遇没肺,谁也讨不了谁的好。
霍启此刻心中得意的已经坐上了驶往金华方向的船只,却不料他的船上的所作所为,已然全数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那个人自然就是甄士铭不说。
甄士铭苦于仍受那不知明的药物牵制,虽然神思清明,却像是浑身被打了麻醉一样,颤颤巍巍使不得力。只能躺在船舱里头慢慢捱。
霍启自上船开始到如今使了一出兵不厌诈计脱身,甄士铭看的清清楚楚,只奈何霍启并不知道甄士铭就在船上。不过以他的为人,他要是知道,说不得不去救人不说,更有甚者,要么,便当没有看见。要么,反同胡汉等人一伙。谁也说不准。
没隔多久,那船夫骂骂咧咧的回来了:“隔他老娘的屁,要是让我李二再瞧见那王八犊子,定是一棍子打的他连奶奶爷爷都叫不出来!”
正是这当口,胡汉和王八也回到了船上。
待船夫当事实据实相告,三人又是一通的大骂。言语粗鄙难听,听的甄大编剧从无语到兴致勃勃聚精会神。原来,还可以这么骂人。这等粗鄙的台词,原先红楼梦里是没有见着的,不过原先红楼梦里头甄士隐也没有弟弟就是了。
最为难听的话他记得有两处,一处也就是凤姐儿的放你娘的屁,第二处也就是那焦大的骂人之语,但也说的颇有深意,甚么挖墙角扒灰,这已经不是粗话,而是卦话了。
倘若他的编写红楼梦的时候,把这一段添加进去,除却红楼里一干人等的阳春白雪,这小船上下里人之间的光头阳春面,估计也是一桩新鲜的事儿。
这时外头大约也是骂的够爽了,连西角村儿那屋里的寡妇内衫颜色也讨论过之后,李二啐了一口,说:“不提这个,堵心。咱们只管说些有趣儿的事。”
这句话很得人心。
胡汉说先道:“方才我去买干粮的时候,听人说似是维扬新近要来一个官,姓林。”
王八说:“莫不是你胡说的罢。我怎么没有听到。”
胡汉骂道:“你小子那会儿功夫正想着花栏里头的翠翠撒狗尿,又怎么会听的到。”
他们只顾着尿长尿短的扯,甄士铭却吃了一惊,连忙在心里头算起来。要论书中所说,三月十五大火过后一二年,甄大老爷出家,再过得一二年,贾雨村才至封肃家要了娇杏。后来才到了扬州,那个时候,林如海的巡盐御史方做了一月有余。怎么如今这么快就要上任了。
莫非那个人只是姓林,却不是林如海?
还是那人确实是林如海,而是那书中所记次序有差别,或是齐头并进?
说实话,甄大编剧脑子里是糊涂的,书中所言不尽详实。说起小说,曹先生只道是将那石头记整理出章回出来,原先其年代朝纪年龄地址皆不可考,其中出彩处便是那一干儿女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