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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第42部分(1 / 2)

>  这日,小六刚迈进河道衙门,便觉得不太对劲,一直挂在檐廊下的鸟雀全都不见踪影,办公处的气氛是异常的紧张。

刚开了个口,负责打发小六的接待官员,何同知,一直改往日说话的文绉与推诿,直接上前躬身行礼,将小六请入偏房,上茶后又行了一礼,觑着小六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六爷能多多海涵,但衙门里确实有难处,没有上峰的手令与圣上的旨意,我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圣上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而上峰如今一直都在严密看守中,越级上折也是不合官场规矩的,作为河道官员,我等自是知道事情的重大,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

小六这几日看尽各种嘴脸,已十分淡定,垂着下眼皮,扯了扯嘴角,想想这家伙又要玩什么把戏了,不由兴味索然,站起身,望着窗外已隐有绿意的院子,敷衍地说了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办的是分内事,我办的是皇阿玛的事,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爷来衙门也多次了,何同知的一举一动皆还是看在眼里的。”

何同知一听六爷这的态度,也知道前些日子将这位看似没后台,只有四爷支撑着的六爷,得罪的狠了,只怕他要不是真有求与衙门,踏都不愿再踏进来了。

但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时收到消息:大爷与河道总督已在来的路上。而太子爷也放话再让六爷难受,就活剥了自个。

若还是这模样,回头一问就知道是自个干的好事了,怕是真没好日子过了,不对,应该是没有以后的日子了,心中就算急的快要上吊,也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凑近了六爷,谄媚地说着,

“小的不敢说什么,只求六爷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来之前,我刚拿到河道总督的手令,这不,已经安排下人恢复河工了,您也不需要再来回奔波劳累了。”

小六忍住心中厌恶到了,想踹开这人的冲动,低低应了声,“开工就好,我替沿河的百姓谢谢你。”

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在对方的再一次追喊之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

“何同知,放心吧,爷回京后,不会火上浇油的。你是二哥的门人,我是知道的,如今能保一个是一个,不然你们的罪责也是要牵扯到二哥头上的。只是法外还有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做事的方法,我虽然不认同,但也无可挑剔。在其位谋其职,希望你能踏踏实实地做好应该做的事,官场上的一套并不全然适用的。”

何同知愣愣地看着六爷走远,过了许久才轻啐一口,“要不是太子爷吩咐,也最多算个无权无势的人,别以为四爷能罩的住你一辈子。只有一副好面容还说的过去的人,官场上的事,懂个屁,还在我面前摆谱。”

“那我呢?罩得住,罩不住啊?”一声冷到人心里的问话在何同知的耳边炸起。

待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回头看去时,只见一穿着常服的青年,嘴角勾着笑容,眼内却爆射着生杀予夺的寒意,站立在暗处。何同知顿时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

☆、第83章 管事不管事

小六并不知道身后的事情,一直陪同着的薛蟠倒是说了句;“六爷到这个时候还提点他;这次的事情,圣上要是真要办了太子爷;只怕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要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你说的这些;他们再怎么揣测也无法理解。”

小六摇了摇头,“他能接到手令就办事;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次牵扯的人实在太多;连四哥都说不好说。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四哥会不会被殃及;因为他明知道会攀扯到谁,却依旧查了下去,搅出这么个窟窿。皇家的事,从来都没有一件会是简单的,办了事,也不一定会有人说你好。”

薛蟠眼角跳了跳,差点冲动地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六爷要是不喜欢,就做个闲散人吧,有我薛蟠在,不,四爷在,一定满足您。’

硬生生地忍下后,看着六爷并无乘轿的想法,让轿夫们抬着轿子在后头远远缀着,自个则警惕地跟在他后头。

忽见对面一顶女用小轿,竟直直地冲了过来。薛蟠也顾不上其他,将六爷往身后一扯,对着轿夫喝问道:“哪个府的,如此无礼冲撞?还不速速退开。”

本散落在四周的几位青年,神色紧张地挪动着脚步,往这边靠来。

轿子在还差两三步的距离急急地停下,里面坐着的人也不待人来扶,自个掀开轿帘,迈了出来。

薛蟠见是钟家二姑娘,脸色沉了沉,如今这个局面,怕是来求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待护卫们再次不动声色地走开,继续地逛街后,并没有挪开脚步。

只软下嗓音,唤了声,“钟二姑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六爷出了趟远门,也刚回来没多久,这不,刚想回去早点歇歇呢。”

钟二姑娘哪能听不出薛蟠的意思,快速绕到他身后,看着满脸诧异的六爷,满脸的委屈与伤心,还未出声,原本就十分好看的眼睛内,瞬间溢满了泪水,一颗颗地滚落着。

这梨花带雨分外让人怜惜的样子,很快就让小六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后倒退数步,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别,你别哭,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爷我,我……”

半天挤不出话来的小六,头疼地撇开脸。谁知钟二姑娘快走几步,紧紧拽住小六的下摆,欲要下跪,小声啜泣着说道:

“六爷,您身份尊贵,本不应拿这些事来烦您的,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爹爹被关,家中再无支柱,一夕之间,奴仆们散的散,跑的跑。昔日深厚的交情,如今薄的就像一张纸,连五叔都不愿意出面了。小女子实在没了法子,只求六爷看在如今的钟府内,只剩下全然无主意的妇孺份上,请让我们去探望下爹爹吧。就算,就算是全了我的孝心了……”

小六虽然知道钟二姑娘的父亲被关押的事,但从没想过,印象中养的十分娇贵且不知愁为何物的小姑娘,能这么快地摸清楚最能求的是谁,这份能耐已是十分了得。若是贾府要倒了,真不知道宝二爷在风雨飘摇中,会有如何的举动。

想到这里的小六,叹息一声,“钟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真没法子,守卫的是皇阿玛的人,他们只认皇阿玛,并不认我。”说着,弯下腰欲要将她扶起,。

薛蟠已抢在前头,将人半扶半提着,并在看到跑过来的丫鬟青翅时,对她招了招手,将钟二姑娘往丫鬟手里轻轻一推,尽量放软语气,

“钟姑娘,爷说的是真话,被关押的也不是钟大人一人,无论官职大小,他们也都是不能见任何人的。这是司法上的程序,怕人矫供、串供。当然钟大人要是无辜的,配合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你就安心在家等着,还有,既然我们是熟识,我自会来照拂一二的,以后有事来找我就行了”

小姑娘呜的一声,眼泪掉的更欢,薛蟠看着神色无奈,却对哭泣着的女孩,没有一点办法的六爷,心中计较了下,担心她还是会来找六爷,想和她私下说清楚了。

便躬身对六爷说了句,“爷,你还是乘轿回去吧,我送送她。”

六爷点了点头,刚走了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轻声吩咐着,“你去她家看看,若真有难事,就帮忙下吧。女子能如此地果敢,也算是难得了,就算有罪,也是祸不及妻儿的。”

钟二姑娘也知道,再求下去,只会让人厌烦而不是怜惜了,更何况,六爷的这几句话,也已是十分难得了,便抽抽噎噎地乖乖站立在一旁,不再多话。

薛蟠点了点头,直到将六爷目送走了,才动了动嘴,只是声音有些认真,“走之前,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求到六爷跟前比在四爷跟前好?四爷他可是有实权的。”

钟二姑娘斟酌半响,偷偷瞄着薛蟠的神色,试着解释道:

“四爷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心是暖的,我在河堤上遥遥地望见过四爷为了桃花汛的事,心急火燎。说到底,抵抗将要来临的桃花汛,与他并没有干系,就算有事,也是河道衙门的事,但他肯天天泡在河堤上检查工事,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皇阿哥。可见只可惜我嘴笨,怕惹恼四爷让他心烦。

而六爷是看着暖,心中却是不装任何事物的,最多就是觉得来兴趣了,逗逗你,要是没兴趣了,就冷眼旁观着。所以我试着来找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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