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男人看着帝俊灿金色的眸子,一咬牙,狠狠地在地上磕头,之后才搭着帝俊手爬起来。
他身后之人见到男人如此行为,跟着磕下之后,才肯被鸿蒙扶起。
不远处的凤族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跪了一地,吓得差点赶紧过来。转念一想却是没动,而是和自己的旁边的人,该说笑说笑,该如何如何。
“钦原,你们何以至此。”帝俊一开口问的却不是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之间相处时间不短。但是帝俊知道,这件事绝不能问他身边的飞诞。飞诞相貌猥琐,性格却谨慎,不肯多言。他们二人想要静静发生什么事情,还要从钦原身上入手。
钦原这时已经被鸿蒙扶起,她回身看了自己族人一眼,上齿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神色。
飞诞见钦原这样,两三步冲到钦原旁边。
“钦原,不能说!我们不能给大人带去麻烦。”
鸿蒙拎着飞诞的领子就拽到了一边。
“帝俊问的是钦原,又不是你。”
飞诞扯着鸿蒙的衣袍,朝着钦原不停的摇头,倒是钦原身边的一个相貌堂堂的一个汉子,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嗤笑一声。
“蠢!”
这个人并非是钦原他们的族人,手上也是戴着镣铐,看起来是也是犯错的羽族。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丝毫没有避人耳目的意思。
钦原回头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一群人婆婆妈妈的,还不让人说了!”男人也怒目而视。
“要说就说,你们这样遮遮掩掩到底是到底是不想让他们参与,还是想得到他们的保证你们才肯说。”
“你!。。。。”
钦原指着大汉的鼻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也不管飞诞的眼神,直接把整件事的起因说出来。
原来,钦原他们的部族,位于原来凤族和麒麟的交界处,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为什么。躲入森林的走兽开始断断续续的偷袭和反扑。
一次的走兽的反扑力量太过于强大,实在是不是他们能阻拦的。钦原和飞诞一边要拦住走兽,一边还要分心保护自己部落里面的幼崽。最后走兽冲破了他们的防御,直奔着他们身后一个羽族大族而去。
后来从哪个部族传来消息,那日走兽反扑杀了哪个部落的族长之子。
他们部族被那个族长迁怒,以判族为名,全族沦为阶下囚。
如今他们面临的命运就是被送往和龙族唯一开放的易市。
这个易市鸿蒙和帝俊听说过,乃是灭了麒麟之后开放的市集,用来兑换各族翻了重罪之人。比如凤族和龙族互相兑换,至于被兑换之后的命运大抵是跟着现在走兽的命运一样。
被拨皮拆骨,被抽筋剥髓,练成法宝练成丹药,或者被人当做炉鼎增加功力。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处置族内的罪人,大概是不管什么部族,若是看见和自己差不多的生物被拆分,总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而对于他族的罪人,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这仅仅是属于鸿蒙的猜测,不管是因为什么形成了易市,但是他最终其实只不过是各族的一种遮羞布。
甚至鸿蒙隐隐的有一种感觉,那个失去族长之子的部族,也许是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更有可能的是一个弃子。
一个他们换取炉鼎丹药必须的弃子而已。
莫名的森寒松背心一路爬上了鸿蒙的头顶。
☆、第36章 生命良知
“二位大人,今日一别当无再见之日了,”钦原将该说的都说了,便要朝着鸿蒙和帝俊告辞。
一边还朝在一旁的闲聊的凤族喊道。
“道友,该带着我们离开了。”
“慢着!”这次出声的不是别人,是鸿蒙。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究竟救还是不救,面对这样活生生的钦原和飞诞,鸿蒙扪心自问,他真的能明知道这些人的命运,还袖手旁观么?
他在问自己究竟是在天道和量劫之下苟延残喘,还是想要凭本心而活。
怀中的小太子在鸿蒙的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鸿蒙一边思考一边还要忙着压制孔雀,在鸿蒙纠结的时候。
帝俊已经走到了那群凤族侍卫旁边,鸿蒙听见帝俊在问钦原他们是那个部族送来的。
鸿蒙有些惊诧的看着帝俊,却得到了对方安抚的微笑。
帝俊。。。帝俊这样子竟然是准备救他们了么?
没说两句,木犀就从大殿内走了出来,他依然是那套青色的道袍,只是低垂的头颅在离开大殿的范围之后,慢慢的抬起。
他看着衣衫褴褛的钦原一行人,眼神相当之嫌恶。
“凤九!这些怎么还没带走。”他的语气轻软,但是里面满满的都是不把钦原他们当做羽族看待的样子。
“木犀大人。。。我们这就带走,这就带走。。”为首的名叫凤九的凤族立刻就要赶着钦原他们离开。
可是却被帝俊阻拦,帝俊也不多言,就站在钦原他们身前。本想拉着钦原他们离开的凤九,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再往前一步。
木犀的眉头皱起,眉宇间还带着懦弱,可是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让人觉得森寒的狠戾。
“凤九,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带走!”
凤九看看帝俊再看看木犀,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自己被夹在中间的感觉,他再怎么说也是凤凰化形该有的傲骨也是有的,更何况木犀是什么人,不过就是和他一样的凤凰罢了,有什么资格命令他来来去去的?
躬身一退,两手一摊,也不在乎是否得罪了族长面前的红人。凤九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帝俊的身形不动,眼神平静的看着木犀的行为,无声无息的气场笼罩在真个大殿的外面。
鸿蒙的注意力已经被他面前的这个身影所吸引,或者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注意到帝俊后,被他所吸引。
明明还有些单薄的身材,苍白的总像有着常年病疾绕身的帝俊,在这一刻让人觉的站在他的身后,跟随他的左右,似乎没有什么困难,更不需要任何的困惑。
只要追随这个人的背影,跟着这个人的脚步,似乎就能看见另一番的天地。
而在一旁的凤九和木犀则觉得自己仿若芒刺在背,似乎有什么绝世的宝物磨砺了千年,这一刻以舒缓的姿态离开了保护他,也是困住他的鞘,露出他冰冷森寒的刃和锋利的弧度。
“今日谁都不能把他们带走。”帝俊的声音永远带着一股沉静的舒缓,每一个字的间距向测量好一般的,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木犀眼睛瞪得极大,鼻翼煽动。,不知想起什么,冷笑出声。
“就算是冕下也不可以么?这是冕下定下的罪人,还由不得你们这两个外人插手,凤九给我带走!”
木犀从怀里掏出一个似木非木的木牌,丢给凤九。
凤九慌忙的接住,扫了一眼之后立刻就走到帝俊面前,顾不得自己全身汗毛直竖的感觉开口道。
“帝俊大人。。木犀大人拿的是族长的令牌,我不得不把他们带走了。”
站在一边的木犀神色诡异,分辨不得。唇角上带着的却是*裸的嘲讽。
他神色傲慢的看着在场的众人。“没有谁能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真的没有么?”鸿蒙一手捂在胸口,压制着还在不停乱动的熊孩子真太子孔雀。一脸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