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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你听着,刚刚本王之所以没有阻止你和小天之间的争斗,是因为那日你伤了的,是朝廷的四品钦差,礼部侍郎,谢锡铭,是小天的哥哥。”
武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像啊……
“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都可以痛下杀手,试问,你的‘义’在何处?刚刚一战,你们以五打一,噢,不是,算上冉大当家的链子飞锤,应该是以六打一,试问,你的‘侠’又在何处?你当真是个大侠吗?还是只是一只河里的大虾?”
“我?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他哥哥?!”
“不知道你就可以随便杀害朝廷命官了吗?武烈,你给本王记清楚了,这笔帐,迟早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冉青见状,一把拉住了武烈,上前一步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如何了结此事?”
煜珣搓了搓冻得有点发僵的手,抱紧了怀里的黑猫,懒懒道:“哪件事情啊?本王想和你们流云教了结的事情可多了。”
冉青眉头再起,“殿下在明知故问吗?!”
煜珣没理他,回身看了一眼贺拨蒙。刚刚他就一直有些担心,贺拨蒙的神色有点怪,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这当口儿也不好多问。眼睛转了转,他便贴着贺拨蒙的耳根,低声道:“你看吊桥边的那张大弓,回去咱们能不能也做一个?”
贺拨蒙一愣,随即点头,低声回道:“殿下放心,我一早就留意着那张弓呢。你没看那弓弦已经没了吗?在我怀里。咱们回去试试。”
煜珣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一顿点头,然后自信满满的转脸对着冉青扔出了一句不要命的话:“冉大当家,不瞒你说,本王打算五日后离开,还望你行个方便。”
冉青大惑不解,煜珣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要下山,难道就不怕流云教强行扣留他们去要挟大军?莫非他们已然有了万全之策不成?“你们当真要走?”
煜珣点头,“也就是说,五天之内,本王和你们流云教的这笔糊涂账会彻底算个干净。”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在逼我动手吗?”
“冉大当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过多的话本王也不想多说。只是,你们劫走父皇御用的贡品、又重伤了带队的四品钦差,原本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但本王带着御医过来给你师父解毒,又强行压制着进攻鹤鸣岭的三万人马。你们如果不感恩戴德的送还青龙果,似乎就有些不合道义了吧?”
冉青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煜珣又道:“所以本王今天提出辞呈,只希望冉大当家再细细的考虑几天。如果你们送还青龙果,我们绝不难为鹤鸣岭,双方握手言和,绝不再战。但……,如果五天过后,你们还未想清楚个中厉害,那就不要怪本王翻脸了。”
贺拨蒙看看煜珣冻得发红的鼻头,轻轻道:“殿下,我们别跟他废话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也是,折腾了大半天,本王着实累了。咱们回去吧。中午让伙房多做点好吃的,反正不是咱们花银子。”
冉青越听越气,黑着一张脸,怒目道:“殿下就不怕我送去食物有毒吗?”
“本王带着的两个御医可不是吃白饭的,否则,你们也不会让他们给你师父解毒不是?”煜珣无所谓的笑笑,又道:“我说冉大当家啊,伤感情的事情你就别做了,吃力不讨好。”
“你!”
“呵呵,要么,冉大当家带着众位弟兄去无梅顶上坐坐?尝尝我属下的手艺?”
“不必了!哼!太子殿下好自为之!”冉青说罢,转身欲走。
上官云鹤忧心忡忡的望了一眼煜珣,伸手拉住了冉青,小声道:“大师兄,我们还是陪个礼吧。今天这事情,怪妹妹我不懂事,你……”
煜珣报之一笑,微微颔首,“本王就不送了哈。有空你们常来坐坐,别我们在这儿住了几天,咱们缘分没近了,反而成仇家了。”
冉青重重的一甩袖子,冷笑一声,“那就不劳烦太子大驾,在下这就告辞!”
煜珣笑笑,小声对身后的众人道:“看吧,这回冉大当家算对账了,‘宾主之位’终于对号儿了,也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唾沫星子,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一听,险些憋笑憋出内伤……
贺拨蒙看着煜珣很是得意的小样儿,眉间一直锁着的那道愁云渐渐飘了下去,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乌托豪,坦然一笑。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搭弓试箭
早在五天前,煜珣一行人入驻鹤鸣岭之时,冉青就让人在无梅顶厨房中的盐罐子里下了毒。不过,卢云生和王石弼两位杏林高手的能耐也不是唬人的,二人三下两下便把所有人能碰到的、和碰不到的全都查了个遍,连院子里的树、房梁上的灰都没有放过。厨房里的那罐儿盐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机会逃出这两位的法眼,一早便被人扔下了山崖。
煜珣没带厨子,但他手底下的人多少都会一点,也就没要鹤鸣岭送来的伙计。一切起居用度,全由江天一带着的羽杀楼的人包了。众人在这座无梅顶的小日子过的还算舒坦,除了……,出不去,进不来,没有自由……
煜珣安排好人做饭后,便拉着江天一去找卢云生了。不让郎中看看,他就是不放心。江天一乐颠颠的让卢老爷子从头到脚诊看了一番,卢老爷子捋着三缕儿银髯,摇头说无事。煜珣这才放心。
吃过饭,煜珣找来众人,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就一个事儿,做弓引线架吊桥。老是眯在这一个地方,很多事情想办都办不了,得想办法过去才是。
贺拨蒙拿出那根儿自己趁乱收进怀里的弓弦,大家又东翻西找的弄了几根铁杆子。然后众人拎着东西,直奔屋后的空场。一部分在场子外守备,一部分便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搭弓试箭,还有一部分跟着江天一,去柴房辫草绳子去了。
做弓的这些人,以夏德海为首,全是用弓箭的行家里手,做个大号的弓还真难不倒他们。一个下午便弄了出来。夏德海凭着记忆估算了一下需要的射程,试射了好几次,觉得没跑儿,就去禀告煜珣。谁想,这位太子爷,又不见了,不过,这次不见的还有一个人,贺拨蒙……
江天一正在柴房的草堆里帮手下找合适的草编绳子,一听这话,立马从里面蹿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夏德海看着这小孩灰头土脸、满脑袋草棍儿的样子时,忍不住乐了。
江天一撇撇嘴没理他,吩咐手下继续编绳子,自己跟着夏德海,去找煜珣了。
煜珣原本在一边看夏德海做弓,但看了半天,也插不上手,便抓着身边的贺拨蒙,边聊边往山上的树林子里溜达去了。
贺拨蒙的样子让他着实有些担心。当初出了皇城,他就跟贺拨蒙说了,希望能借此机会,让他回贺嘉,重振贺拨一族。贺拨蒙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煜珣从他那双鹰一般的眸子里了看出来了,那是一种渴望,一种兴奋。
贺嘉那地方也就宏国两个郡那么大,想要重夺贺嘉王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如今的贺嘉,只有一个郡守坐镇,贺拨蒙对付他,绰绰有余。至于宏国以后派兵镇压的事情,煜珣心中有数。只要保证贺嘉从属于大宏,估计皇帝还是会买他的帐的。实在不行,到那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挡不下来的草包。思来想去,他觉得,与其让贺拨蒙一直跟着他瞎转悠,落一个认贼作父的坏名声,还不如自己损失一个得力人手,让他重回贺嘉的好。所以,一路上他没干别的,没事儿就拽着贺拨蒙商量复国大计。
五天前进入流云教,当时煜珣看见那个乌托豪,心里就一阵嘀咕。乌托豪个子很高,生得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力气极大的主儿。重点是,这人浓重的宽眉下眼窝深陷,一双棕色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亮,络腮胡子高鼻梁,棕黑色的卷发披在脑后,典型的贺嘉人!
但煜珣注意到的并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贺拨蒙。因为,他曾经听说过一个叫乌托木的人,貌似是贺嘉的第一勇将,三年前死在了攻打贺嘉的魏氏父子手里。不知道这人和那个乌托木有没有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贺拨蒙认识他。打从那天遇见这人,贺拨蒙就有点怪怪的,不是望着对面的山崖发呆,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走遛儿。
煜珣本想等他跟自己说,结果等了五天,这孩子一点也没提。其实也不是贺拨蒙生分,只是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儿,多一句话都嫌费事。煜珣知道,等他开口,估计黄花菜都长毛了。所以,趁着这当口两个人都比较闲,他就把人拐进林子了……
结果问了半天,这个贺拨蒙吱吱呜呜的,愣是没说出什么四五六来。煜珣直觉,这个乌托豪,绝对不是跟乌托木有关系这么简单……
江天一蹲在地上,看着延伸向前的两串脚印,撇了撇嘴,对身旁的夏德海道:“我说夏将军,我最近是不是做什么坏事,惹殿下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