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龙浠起身穿好溟王为她准备的金色长裙,找到阿株,询问了关于生死卷的问题,未知会溟王便独自一人去找幽溟地司。
那地司见一长相绝美的凡间女子可以肆意在溟间走动,大为震撼,借着搜罗生死卷的机会悄悄打听了一下,知道是溟王带回来的,心中就有数了,对龙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根据龙浠的要求,地司将龙浠引至放有往生镜的往生阁,此阁面积极大极高,阁中密密麻麻摆放着往生的卷部,龙浠扫了一眼,根本不计其数,往生阁正中间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灰蒙蒙一片,似有雾气,隐隐浮动。
“这镜子怎么看?”
地司讨好道:“姑娘想看谁的?说出一个名字来?下官可以帮姑娘查探一下。”
“净然,干净的净,然而的然,是个小和尚。”
地司朝那镜面一指,指尖一道玄光,光芒越来越盛,带起镜面中的浮雾翻滚异常,蓦然间镜面一亮,显出一片光影于那镜中。
净然正端坐在清为大师面前,左手持佛珠,右手敲木鱼,同师兄弟们诵念佛经。
龙浠问:“能看到他一千年后是谁吗?”
地司摇头:“不能,姑娘要看一个人的轮回转世得上天庭去看那轮回镜。”
“轮回镜?能看生死轮回?”
地司点点头:“是的。”
沉沉一叹:“看不了就看不了吧,那地司能看到我的往生吗?”
地司笑着摇头道:“看不了。”
龙浠一讶:“你还没看就说看不了?”
“非也,溟王早就来看过了,姑娘没有往生。”
龙浠再问:“那我的后世。。。。。。”
地司一笑:“后世得上天庭看轮回镜。”
略一沉吟:“这个叫净然的,今生今世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我想问净然何时何地因何事死?”
地司掐指一算,感慨道:“真是可惜啊,这个净然一年以后死于战乱。不过,他一心向佛,再投胎也会有福报,未尝不是件坏事。”
一想到净然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龙浠心里恍若被什么堵住,滞闷的无法发泄。
若是自己此生再也无法回到楼信彦身边,那就安安心心的跟溟王在一起吧,但是净然,她必须要护得他的平安,算作是对楼信彦亏欠的补偿。
如果,净然真是楼信彦前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返魂丹
“他的命数可以改吗?”龙浠问:“若是能改,怎么改?”
地司闻此话被吓了一跳,忙道:“这,这,这可不能改啊,私自篡改生死卷,是要被带到幽冥地狱去的啊,那里可是人间炼狱啊。”
“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可,可是溟王会查啊,若是王怪罪下来,老臣小命休矣。”
龙浠缓步踱到地司身边,压低声音:“若是此事不被发现最好,若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我偷的。”
地司一脸愁苦,额头眼角苍老的皱纹快要蹙到一起去了,摆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溟王的性子姑娘应该知道,要是被溟王知晓此事,那可是雷霆之怒啊。老臣一把年纪,还望姑娘饶了老臣。”
见他可怜,龙浠抬眸望向那数以亿万计的往生卷部,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不改便是。”遥遥一指那些密麻如星辰的卷部,“那这些,我能看看吗?”
看她松了口,地司缓缓道:“姑娘只要不动改的心,只是看看,老臣还是能做主的。”
“如此,谢了。”
尽管跨越千年,就空间而言,龙浠和楼信彦同时活在这个世上,只不过一个时间在一千年前,一个时间在一千年后。龙浠花了一年的时间,想尽办法去找净然的生死卷,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溟王早就把它藏了起来。而一千年后的楼信彦,自从凤晟音消失以后,他开始销声匿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静心策划了一场惊天暗杀。而彼岸正急迫的赶去寻宝救人。凤陌南开始了同顾璋川的终极之战。
要说溟王把净然的生死卷藏匿于隐蔽之处,自负的想着一年以后净然死去,龙浠再想去插手此事也于事无补,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爱上自己,想来便也不会再纠缠此事。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当龙溪深深爱着楼信彦时,她把自己所有的敏感都给了他,也给了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净然。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溟王对龙浠极尽宠爱,她想要上天,溟王带她上天站于瑶池边静看日出光耀万丈时金色波澜,她想要入地,溟王便一层一层带她去了十八层地狱,刀山剑树,哀哭残嚎,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层层烈火,道道冰寒。她想要吃尽天下美食,阅尽人间繁华,溟王就轻车简从带她登山临水,长途跋涉溟王从没抱怨过,他是龙浠累极困极时最温暖的怀抱,是龙浠饿极渴极最贴心的守护,也是龙浠玩心四起走南闯北时身后紧随着的一道温柔目光。
溟王之美,不似彼岸倾国倾城魅惑心神,却也如谪仙般仙姿秀逸风采翩然,他常常一袭黑色衣衫,龙浠曾说月牙色也衬他,他却冲其一笑,说了句:黑是红的尽头。
想了一会儿,龙浠笑问他:红是溟间天地云月的红还是凡间肉体凡胎的红?
溟王微微一笑将她搂着怀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红,是白的反抗,黑,是红的诠释。”
那时的龙浠听不懂,好奇心驱使下她紧跟溟王身后半命令半祈求的让他解释给她听,溟王不答,龙浠犯了倔,将他缠住,逼迫他说。
溟王霎时转身,一把揽过她的腰身,猛的吻住了她。
攻城掠地,万物无声,龙浠先是一惊,随后就被溟王强硬又不失温柔的吻带来的酥软和炽烈焚烧。
待溟王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龙浠睁开眼看向溟王,星光浩瀚的眼眸早已醉了,正满目幽深的回望着她。
龙浠一瞬不瞬的看着,溟王将所有的爱,所有的在乎,所有的所有都给了自己,这般俊逸如仙堪称完美的男子,谁能不动心?说不喜欢是假的,说不在乎也是假的,可他仿佛就缺少了那么一点点东西,让自己无法沉沦在他眼中,缺什么呢?龙浠也答不上来,完美如他还能缺什么呢?
就在她深深望着溟王的时候,溟王一抄手将龙浠打横抱在臂弯里,朝溟王殿后的寝室走去,魂女们躬身退下,悄无声息,殿内悬挂着的轻纱薄帐随溟间阴冷的风淡淡飘荡,一如龙浠的心,起起伏伏。
她曾拒绝过溟王几次,每次龙浠摇头,溟王都冲其一笑,表示无妨,他愿意等她,等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溟王越是温雅,越是包容,龙浠越觉得愧疚,当初找红琮珠就是为了见溟王,如今红琮安静的躺在手腕上,溟王就在眼前,自己却想要逃避。
这一次,龙浠开始动摇了,她纠结着想要自溟王怀里跳下,腿间微有一动,溟王顿时察觉,一下子收紧了臂弯,将其更紧的抱在怀中,步履稳稳的走向内室。
轻轻将龙浠放在床榻上,溟王温柔的拢了拢她的长发,缓缓的吻上了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是她鲜艳欲滴的唇。
充满爱恋与不舍,溟王缓缓起身,俯看于她。
两两相望,龙浠看见了溟王眼中的情动,而她自己眼中那丝彷徨与迷乱亦清晰刻画在眸心深处。
溟王伸手欲要去解她腰间的束带,龙浠猛然抬手止住了他,一脸迟疑的看着他。
溟王温文一笑,反手覆上她阻他的手,轻柔握住,再次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