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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抿嘴。马卡斯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把这个法兰克调开了吗？怎么还在这？真是碍眼啊。
然而法兰克没能乐和多久，就乐极生悲了。
因为下巴搁在黎雅头顶，所以说话的时候一压一压的，硌得黎雅头顶发疼，于是黎雅曲膝，再轻轻一跳。
“唔！”
“咔”的一声，法兰克的下牙和上牙狠狠相撞，疼得法兰克红了眼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黎雅，你干什么？”法兰克抱着下巴后退几步，哀怨地看着黎雅。
“哎呀，怎么没咬到舌头呢？真是遗憾啊。”黎雅咋舌，对自己所造成的结果非常不满意。
“遗憾？你竟然还给我遗憾？”法兰克缓过了疼劲，突然发难，勒住黎雅的脖子，将人按在怀里，使劲蹂躏着黎雅的脑袋。
“喂喂！我错了我错了！别闹！”
“死丫头，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法兰克继续蹂躏黎雅。
“法兰克医师……”
“卡尔殿下！”
一听见这清脆悦耳的声音，黎雅下意识地浑身一抖。
说起来，奥罗拉这丫头也是许久未见了啊，听说她回神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奥罗拉。”卡尔要出口的话被奥罗拉的问候给堵了回去，转身，看向欢脱地跑过来的奥罗拉。
“卡尔殿下，能在这里碰到您真是太好了。”奥罗拉一个急刹车，停在卡尔面前。
“有事？”是特地来找他的？卡尔疑惑地看了黎雅一眼。
黎雅还被法兰克圈着，却好像无所知觉一样，眨着眼睛看着奥罗拉，与卡尔对视上的时候，耸肩。
“你……”
“啊，这个，圣水，想着殿下的是不是该用完了，就送来了。”奥罗拉拿出一个小瓶子笑着，再一次打断了卡尔要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虽然殿下好像并不太在意，但是我还是希望这圣水能帮助殿下驱除晦气，所以请殿下收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卡尔再不收下，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所以看着奥罗拉一脸的恳求，卡尔无奈了，“黎雅，收着。”
“是，殿下。”黎雅一个肘击撞在法兰克胸口，法兰克一松手，立刻鱼一样滑了出去，“多谢奥罗拉祭司的关心。”
“是主祭司。”奥罗拉一愣，然后将手上的圣水交给黎雅，“还有，恭喜黎雅成为卡尔殿下的近身侍卫。”
“多谢。”黎雅微笑。
不过，这主祭司是什么？她知道祭司，知道大祭司，也知道祭司长，这个主祭司是什么东西？将那一小瓶圣水收起来，黎雅走回原来的位置，一脸疑惑。
“赫梯的祭司等级由小到大依次是见习祭司、辅助祭司、祭司、主祭司、祭司长、大祭司、大祭司长、祭司王和大祭司王，除非是天赋异禀的人，不然职位的提升是靠资历的。”法兰克瞬间明白了黎雅不懂的地方，便开口解释道。
“哦。”黎雅点点头，自己又顺了一遍，把这个职位顺序记住了。
宗教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她得记住。
法兰克的视线在三个人之间转了一圈，然后嘿嘿一笑。
“黎雅，奥罗拉主祭司好不容易能进宫一趟，想必是有很多话要跟卡尔殿下说的吧？你就别在这碍眼了，跟我走跟我走。”法兰克一边说着，一边就拐了黎雅往别的方向走去，然后还扭头看了卡尔一眼，“殿下，不要太感谢我哦。”
“……”卡尔抿嘴，十分不悦地看着法兰克，但是天生的性格让他不会与法兰克辩驳，不过他知道，黎雅是不会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他身边的，以前不会，现在成为了他的近身侍卫就更加不会了。
“喂，法兰克，你干什么？”黎雅挣扎着，想要回去。
“老实点！”别说，这女人若是认真挣扎起来，他还真有点搞不定呢，“你说你怎么那么迟钝呢？人家两个谈情说爱，你去干什么？那主祭司明显就是对卡尔殿下有意，能娶到一个祭司，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祭司，对卡尔殿下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你在那捣什么乱？”
嗯？卡尔……祭司……黎雅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卡尔……祭司……祭司……卡尔……啊，对了！卡尔的侧妃！历史记载中，卡尔有一个侧妃就是祭司，会不会就是奥罗拉？
黎雅回头，打量了一下奥罗拉。
“黎雅？”奥罗拉被黎雅探究的目光看得一头雾水。
“也是，奥罗拉也很久没来了，我就不在这了，殿下跟奥罗拉好好聊聊吧。”黎雅微微一笑，鞠躬，转身，拉着法兰克走人。
不管那个被载入史册的女祭司是不是奥罗拉，她都要给卡尔一个机会不是？不是也就罢了，万一要是呢？因为她的捣乱而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卡尔瞪眼。那个混蛋医师跟黎雅说了什么了？他说了什么？
“黎雅！”卡尔不悦。
“嗯？”黎雅转身，用眼神询问卡尔还有什么事。
“……”卡尔抿嘴，死盯着黎雅。
“呃……殿下只要正常发挥就好，黎雅告退。”黎雅愣了愣，然后坏笑两声，装模作样地行了个中式奴才告退礼，然后就果断走了。
“……”她理解成什么了？她把他的眼神理解成什么了？卡尔站在原地，看着黎雅和法兰克相携离去的背影，看着法兰克偶尔动手动脚的样子，气得干瞪眼。
“那个……殿下？”怎么……黎雅走了之后，殿下周围的气氛好恐怖啊。奥罗拉缩了缩脖子。
不过难得告了假回来看看殿下，黎雅又这么大方识趣，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有话要跟我说？”卡尔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奥罗拉。
“……嗯。”被卡尔的气势震住了，奥罗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过一想到机会难得，便坚定了。
“说。”卡尔皱眉。
还点头？这女人竟然还点头？卡尔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黎雅是因为够强大，而且没把他当成是唯一的依靠，所以不怕他，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呢？所谓的无知之者无畏？果然有的时候，单纯也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啊。
“那个……殿下，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啊。”奥罗拉看着卡尔，甜甜一笑。
卡尔抿嘴，然后抬步，往自己地盘走去。不知道黎雅又被法兰克拐到什么地方去了，午饭之前能回来吗？
奥罗拉赶紧追上去，叽叽喳喳地开始说个不停。
直到晚饭前，黎雅回到宫殿里，奥罗拉还对着卡尔喋喋不休。
“她……这么说了一天？”黎雅凑到马卡斯旁边，小声询问。
“嗯。”马卡斯有些恹恹的，好像很累，又似乎很困。
他能不累吗？能不困吗？任谁听了一天无聊的故事都会累到昏昏欲睡的好不好？你说这奥罗拉，想要跟殿下聊天，她好歹挑殿下感兴趣的话题啊，为什么非要讲述她这段时间是如何努力升职的呢？殿下才对你的升职不感兴趣的好不好？不对，是殿下对你整个人都没兴趣，所以你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感兴趣的。苦了他们这一殿的人啊，想走，殿下秉承着同甘共苦的原则，坚决不放他们走，不走吧，耳朵和思想被双重荼毒，他们也很辛苦的有没有？
卡尔抬头看了黎雅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手上的石板看，至于看见去多少，那就没人知道了。
而奥罗拉，坐在离卡尔不远的地方，一脸兴奋地说着自己的经历。
“奥罗拉，你今天晚归没问题吗？从这里到神殿，还挺远的吧？”黎雅坐在奥罗拉身边，歪头看着奥罗拉。
“啊，没关系的，我今天不回去也没关系的。”奥罗拉甜甜地笑。
马卡斯和艾达冲天翻了个白眼。别没关系啊，神殿的祭司不是不能外宿的吗？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卡尔嘴角抽了抽，故作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