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以成奇问她们:“你们认识?”
于心说:“当然,雨菱是我妹妹最要好的朋友。”
黄以成讶然望向权佑钧,发觉他倏然目光紧瞪着唐于心,知道他必定联想到什么,因而没有作声。
原本权佑钧不敢作想,可是……“你妹妹……是谁?”他心骤然突突狂跳,他紧握住拳让指甲刺肉的激痛强行压抑住。
雨菱望向他,心中悲悯。
可以察觉到他神色的奇异,于心不明就里,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你早已认识,也即将在我的秀上让你们一起演出,现在她就在后台换衣服。”她转身走向后台,扬声叫:“换好衣服了吗?出来一下,心涯!”
“哦!”一把声音应出来,虽轻扬,却对权佑钧而言尤如直刺入心,权佑钧紧握起的双拳在不住抖颤,双眼死死盯住后台出口方向。
一个身影踏着浅碎的脚步走了出来,摇曳的纯白衣裙轻扬中,权佑钧看见了那婉约的身姿,看见了那张柔熙的脸容,那甜蜜了他心却又痛裂了他心的一张刻骨铭心的脸,心涯!是他的心涯!
“她就是你即将摄影的电影的剧作家Cheryl Tang!唐心涯!我最珍爱的妹妹!”
心涯看见权佑钧,有点怔然,脚步却没有迟疑。
权佑钧觉得自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只能呆然木立着目光紧紧瞅住心涯缓缓步近,她的脸容致命般地牵扯着他似要跃出胸腔来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悸猛,甚至不可思议地产生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着他的眼神,心涯心头涌上一种心酸的疑问,走到姐姐身边,默然面对他。
心涯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在权佑钧上,没办法分出一点心思理会雨菱的存在以及黄以成干瞪眼望她的震惊。
于心别有用意地瞥视权佑钧,“现在明白了吧?我妹妹所承受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所以,请不要再欺负她了,不然,我宁愿不顾她意愿地拽她回国,而且绝对不再允许她回来,以免已经那么不留尊严居然还落得个别人无动于衷的凄惨境地。”
心涯的思绪被权佑钧牵系住,察觉他目光一径紧盯在她脸上,仿佛夹杂着深邃得无以言表的哀痛似的,那紧崩的神情下更仿似压抑住狂烈的情绪,令她很是疑虑不安,难道是因为知悉她为他所做一切的缘故?为何是这种叫人心悸得不敢透气的反应?
那股痛楚感又袭上心头,心涯的视线凝定在他脸上,怔然没有言语。
权佑钧现时因为压抑住内心翻腾得太过猛烈的情绪而僵硬了身躯,他什么都没听见,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心涯,当心涯用那双纯挚的眼眸疑惑的关注的探询的凝望着他的这个时候,他的心也被一种可怕的狂焰炙灼着,冲激着他的神经,他也有种疯狂的想杀掉自己的冲动。
他猛然抓住她手臂,吓得她悸然一惊,同时感受到他手紧抓的不自觉捏痛她的犀猛的力道。
“真的?真的……”这仿似是他下意识方才拼发出来的话语,此际他的内心紊乱得可怕。
“你……没关系吧?”心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又纳纳说:“我姐姐所说的请别放在心上,还有,我会和你一起演出服装秀,希望这个安排……不会令你失望。”
有太多的思绪在权佑钧心中交错闪现,他说不出话来。
于心插话说:“这次的演出一定符合理想,你穿这身很契合,换另一套试试,也请这位权佑钧主秀进后台来试服装。”说着要拉走心涯,但是心涯的另一手被权佑钧抓得死紧,似无意识要放开。
权佑钧紧紧篁摄住心涯的那眼神也奇异地炽热而闪动着痛颤。
于心皱眉不满又感奇怪,“权佑钧先生,听不见我的话吗?请把手放开。”
权佑钧蓦然手一松,然而又仿佛不是本意,想再拉住,动作却又顿止,就像他内心里正挣扎着的混乱的诸多思绪似的。
于心拉走心涯同时不忘叫雨菱一起进去。
心涯忍不住回头看权佑钧,困惑于他仿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一直没有开口的复杂神态。
黄以成好不容易从惊异中恢复神智,如果连他都有种混乱得难以自已的思潮起伏,他可以想见权佑钧现时绝对来得比他承受着更深更猛烈的冲激,是会令他发狂的,表面上他越是没有过激的举止,黄以成越是忧心。
进入后台更衣室,于心拿另一套衣服给心涯更换,尤自不解地说:“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像受了刺激似的,心涯就是那次失事的影迷对他的冲激那么巨大吗?”她转问雨菱:“雨菱,或许你知道缘故?你刚才又跟那个人说什么?”于心的目光探询地望着雨菱,不知何由,令雨菱觉得有种被剖入心里去的压迫感。
心涯则心不在焉地换衣服,满心萦绕在权佑钧那透出的复杂的强烈的情绪神色上,疑问也不断滋生。
倏然听得脚步骤响,随即更衣室门被猛然推开,惊吓住室内毫无防备的她们。
未等心涯意识到要顾及脱下一半的衣服,一瞬间已落入肆掠钳制,权佑钧激动的喘息的脸就在她方寸之间,夹杂着疯狂般的气息,有点惊心动魄得叫人生怕,而她就在这刹那间惊愣住,视线也被摄入他狂乱的眼神里。
“你……忘记了吗?所有的记忆都忘记了吗?”权佑钧紧抓她裸露肩膊的双手下一刻捧住她的脸,就像要肆掠入她脑海中,那眼神痛切的深沉的迫视着她。
他狂暴的姿态却在这瞬间仿似夺去了心涯的神智,她就那么呆睁双眼瞪着他,脑中一时任何思绪都无法成形。
“你做什么?放手!”迅速反应过来的于心止不住震怒喝斥着急急推开权佑钧,并挡在心涯身前。
因无视一切而不意被推开的权佑钧并没有因此得以冷静,这时候在他心里冲激着太多的思绪,他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他伸手去拉心涯,只想她在他面前,别让她远离他,倘若不能这样他会疯掉!
于心根本阻挡不住权佑钧的疯狂举措,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慌乱中雨菱惊慌失措地上前帮忙护住心涯,于心忙乱中拉过衣服摭挡心涯裸露的身躯,也随即大叫:“快来人,将这个人拉出去!”
追入来却一时在室外急乱无章的黄以成闻声不再犹豫地闯入,惊觉身旁一个人更快的冲了进去,是刚抵达的庄,两人一起将权佑钧扯了出去。
“发了疯一样,太乱来了!”于心气愤地“砰”一声锁上门,催促心涯换回衣服。
权佑钧要挣开压制,猛然被怒然于色的庄推撞得摔倒在地,没有预料的黄以成忙闪身挡住,将权佑钧扶起不敢再轻忽地阻止他再做出疯狂的举动。
意识陷入混乱的权佑钧根本没意会到什么,只是失措地叫喊:“放开,我要见心涯,我有很多话要跟心涯说……”
“冷静一点。”黄以成很是怜悯地劝。
庄挡在更衣室门前以免权佑钧再无礼闯入门去骚扰,虽未明就里但怒气中也感到狐疑地瞪视着权佑钧。
片刻后门骤然拉开,于心走出来朝权佑钧丢下一句:“等你冷静过后再来找她,庄,我们走!”随即拉住心涯走出门去,雨菱爱莫能助地望了权佑钧一眼随后而出。
心涯回头凝望着眼神肆掠住她的权佑钧,心内交织翻腾着各种杂乱的思绪,因而没有意识停留住脚步。
权佑钧甩开黄以成,追了出去,可是被嘱咐的门卫稍一阻拦,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心涯坐上的汽车驶走。
他疯狂地追在车后。
心涯惊颤于他那绝然般的狂烈姿态,心内也隐隐抽痛着,禁不住恳求地望向于心:“姐姐……”
“不要理他!”于心回头张望也禁不住诧异:“这个人疯了吗?”瞥见一旁雨菱望着追来的权佑钧那哀怜的神色,于心再度涌上疑问,“雨菱,你一定知道缘由对吧?这个人为什么对心涯这样?”
雨菱心中猛震,对上心涯困惑的恳切哀求的疑问神色,她倏然间泪眼蒙胧,声音抖震地喊了出来:“恋人!你和他从来就是恋人!他爱你!”
尤如惊雷直撞入心,心涯刹那顿住呼吸,猛然回身瞪望着远远尤在发足狂奔追来的权佑钧,她的眼泪刷地夺眶而出,她明白了,她全部都明白了,她的心绝裂般地撕痛——“停车,让我下去——”她狂乱地拍打着车后玻璃。
惊震的于心思绪混乱中只是下意识地制止:“不行,先冷静下来!”这似乎是现时唯一能够想到的。
开车的庄不知就里,车并没有停下。
权佑钧的疯狂追车惹起大街上的人们侧目,惊现是他之际人们尖叫连连中纷纷追在身后甚至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前,以至于阻住了他的脚步,被不放心追来的黄以成护住,但是也制造了惊炸性的意外混乱。
权佑钧痛心地瞪视载走心涯的汽车绝尘而去,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