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欺花试图挣开:“你神经病吧!”
李尽蓝将她两只手都攥在掌心里。
“你才有病吧!”他朝这位一家之主怒吼, “我和平玺,就是这么容易被你抛弃的东西吗?我们什么没给你?我们哪里没让你满意!你要钱, 我们给你就是!要多少他妈的有多少!”
谢欺花怔愣地望着他。
抬手,落下, 一耳光。
她阴沉着脸把他往回推:
“去把巫小姐安抚好。”
李尽蓝巍然不动。
谢欺花干脆懒得管了, 转身离去,撂摊子而已,谁不会?反正是他的终身大事, 她替他操心还落不到好处。她这么想着, 心里舒服许多, 管好自己就行了,干嘛每天替别人多管闲事?
她在前面走, 没回头。李尽蓝的背影落在不远处。他跟着她有什么用?谢欺花加快了步伐, 没想他也跟上来,一旦她放慢了速度, 他也一声不吭地追随,像一只渴望被收养的流浪狗。
但他不是。李尽蓝。他长大了。
谢欺花很明白他要的她给不起。
因为他向她讨要的不是一个家。
而是比那更背德、无耻的东西。
街头冬夜凛然,冷风从脖子的衣料往里灌。谢欺花走向路边,想要拦了一辆出租车。李尽蓝把她往停车场扯, 她一声不吭,任由他把她塞进保时捷的后座里。他要关门, 她却开口了。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李尽蓝,你都耍我耍到这个份上了,亏我还以为你真找到中意的人,你这样到底算几个意思?你这几年翻来覆去地折腾我,我已经被你折腾得没脾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李尽蓝如鲠在喉。
他想辩解,却只能垂着漆黑清冷的眼看她。在车内灯的渲染下,眼前的人梦境一样虚幻。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准确得说,是后怕。他心想还好自己止步于此,没有把戏继续演下去。
如果闹到那难堪的地步。
恐怕谢欺花真的会———
“哼。”
谢欺花的鼻腔里浑出哑声的火焰。
“行呀,回家,我也有事和你说。”
李尽蓝扶着车门:“……说什么?”
“回家再说。”她怕他在外面发疯。
回了家,谢欺花也不和他客气。她径直进他卧室,把他的行李箱搬出来,扔在偌大客厅里,人往沙发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