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间,以晴在门口踯躅了半天,顿觉举步维艰。他的房间宽敞干净,所有东西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只是到处充斥着男人的气息,清一色的暗色调,即便柜台上贴了大红的'囍'字,以晴也感觉冰冷的陌生。
虽然家里有佣人每天在打扫,可她就喜欢自己的房间温暖拥挤的感觉,若是空荡荡的,她就会觉得冷,所以不管床头、沙发她都喜欢扔上一两个毛绒玩偶或抱枕,而且绝对不会摆放的整整齐齐。
有些不适应陌生的房间,以晴拎着包包进入,却是拘谨得大半天都没敢坐。
抬眼逡巡了一周,一股冷风吹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以晴顿时有股想要落跑回家的冲动。
陌生的家,陌生的房间,以晴始终还是觉得不习惯。心底的恐慌孤寂不住地扩散蔓延,以晴也不敢给容阎泽打电话催他回来,循着衣柜,腾了一小片地方给自己,将行李'免费小说'整 理好,连衣服都没换,以晴便一动不动地坐到了沙发一角,除了等,她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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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跟许久不见的好友叙了下旧,又畅饮了一番,一行人才相继散去。容阎泽刚一走进停车场,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伫立在了车门口,似乎等了他很久。
步子一顿,上前,容阎泽抬手开启了防盗锁:
〃你不该在这儿!你今天的表现太过了!〃
擦肩而过,姚珊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那你呢?你的表现不过吗?〃
知道她指得是那一吻,转身,容阎泽望向她的目光明显失望地冰冷了几分:
〃珊,我以为你会是个识大体的女人!〃
他若是表现不过,明天,她的风头就会盖过两家联姻,怕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一刻,他很庆幸以晴今日的绝美!两厢对比,诚如家人所言,俞以晴的确比她更适合娶回家!豪门是非多,她今日的表现,是在给他往脸上抹黑!
〃怎么,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是她抢了你,你现在还责怪我不识大体?!是我心爱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结婚,你真想让我恭喜你们吗?阎泽,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呛声着,姚珊咄咄逼人。
〃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今晚我不能送你!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抬眼逡巡了下四周,容阎泽突然有些害怕跟她的拉拉扯扯。
〃不要!不要!今晚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哭喊着,姚珊扑入了容阎泽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猛地推开她,容阎泽有些火大:
〃姚珊,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明天我们两个受尽万人唾骂,你才甘心?!〃
虽然没打算跟以晴在一起,这一刻,容阎泽却没跟她解释。他如此牺牲,同意联姻,就是想要挽回一些声誉,弥补前面的损失。他的态度,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表明过,这个关键时候,她居然只会扯他后腿?!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想你跟她在一起,你不要我,也不能要她……〃
撒泼着,姚珊又想上前,抬手制止,容阎泽懒得再解释,烦躁地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上去,直接发动了车子。
背后,哭撵的身影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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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呵欠,不时抬眸看看表,又瞅瞅房门,以晴累得昏昏欲睡,可怜兮兮地望着整洁柔软的床铺,却始终没敢迈开步伐。
'已经十点多了,他到底还回不回来,可不可以先睡?!她真得好困啊……'
无聊地纠结着,以晴慢吞吞地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下筋骨,脚步还未动,突然'咯噔'一声轻响,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精灵,以晴瞬间清醒了大半。
抱紧手中的毛衫,四目相对,以晴怯怯地望着他,刚想开口打招呼,一道冷光飞…射而来,瞬间将她到了舌尖的话冻在了唇畔。1d705。
抿了下小嘴,以晴又咽了回去。
却见容阎泽也不理她,一边拖着西装一边转向了衣柜,抽过睡衣便直接转进了浴室。一气呵成的动作优雅而利落,看得以晴一阵目瞪口呆。
瞌睡虫被吓跑得一干二净,以晴的大脑却也瞬间一片空白,呆呆地盯着浴室门口,半天一动未动。
容阎泽回来了,可他一声没吭,想起他的脸色态度,以晴更是一动都不敢妄动,就一直站着,想等到他出来。
寻思着,屋里多了个大活人,他总不能一直'视而不见'吧!
踯躅间,浴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容阎泽擦拭着头发,光着大半的身子,腰腹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便走了出来,凌乱的短发,冷峻的侧颜,结实的胸膛,健康的肤色,清晰的肌理,雕刻般硬朗的线条,像是鬼斧神工的杰作,邪魅间透着一股别样的力与美!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迎着斗大的'囍'字,以晴的胸膛还是瞬时炸开了锅,脸蹭得一热,以晴下意识地垂敛了眸子,各色旖旎的画面涌入脑海,以晴鹅蛋的小脸瞬间红得仿佛要溢出血来:
完了!完了!怎么办?她怎么忘了,今天是他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会不会要她……
〃过来!〃
突然一声厉喝,身子猛地一僵,抬眸,心慌意乱地,以晴连走路似乎都不会了,螃蟹般别扭地一步步移了过去,却是隔着老远,便停了下来,一颗心无序乱跳。
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容阎泽的气越发不打一处来。
抽过一个枕头,隔着床就砸到了她的身上,而后,高大的身子便呈对角线地扑到床上,横着霸占了整张床……
他的举动,不言而喻。望着这一幕,以晴倒真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心底的顾虑烟消云散,猛烈的瞌睡虫再度涌来,偷偷打了个哈欠,将枕头放到沙发上,以晴拿过睡衣便转进了浴室。
轻微的窸窣声响过,一个扭头,容阎泽的脸色顿时像是掉落了粪坑……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以晴的困意更浓,打开浴室的门,却见原本锃亮的屋子已经黑下了大半。
对着床上模糊的黑影嘟了嘟嘴,以晴边慵懒地打着哈欠边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沙发上走去。
卧室里的沙发很软,也很大,可是用来睡觉,总感觉拘谨了点。四肢仿佛都蜷缩到了一起,怎么也舒展不开,捆手绑脚的感觉让困乏的以晴很是懊恼,似乎怎么也睡不沉。
人生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明明困得要死,还总是睡得不安心。
辗转反侧了下,以晴还是坐起了身子,极度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幽暗中,床铺上的男人捕捉到这一幕,板了一天的嘴角终于释放地挑了起来……
扭身呆坐了片刻,借着微弱的光亮,以晴四处逡巡着,突然一片颇为宽敞的空地闯入眼帘,望着新房一角堆叠的被褥,以晴霎时双目放光。
原本老妈要按照老家习俗,给她准备六铺六盖当嫁妆,她还嫌她麻烦,取笑说〃容家不差她这几床被褥〃,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了!
想着,以晴便蹑手蹑脚地去一角拖了两床被褥铺到了床里侧不大不小的空道里,地上原本就有地毯,再铺上厚厚的被子,不到三分钟,以晴便搭了一个简易的地铺。
一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