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呆在这个房间里,和赤司他们一同喝茶,就是最好的证明。
赤司看看她,示意丽子继续。
“K…B22”丽子从外套里掏出一小管澄澈的药剂,放至坐上,然后推到桌面正中间。
不仅仅是其他人,就连身为药物走私大组leader,见多识广的笠松都露出迷茫的表情——他没见过这种药。
“这是?”诚凛的leader好奇问道。
“最新研究出来的药剂——也是最有可能被政府运用,投入到字母区的药剂。当然,我不确定最重运过来的药剂是否和我手中这一管成分完全相同,但就我掌握的资料来看,短时间,低成本,大规模生产立时见效的药剂,最有可能就是以我手中这个试验品为基准发展出的新型药剂。”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丽子的脸色只是变得更难看而已。
不明白问题严重性的日向摸摸下巴,好奇的把那管药剂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调笑道:“喂,你这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看我们天天争抢资源很有趣吗?”
药物是稀缺的宝贵资源。
“笨蛋,没这么简单。这种药的副作用太大,所以我父亲才一直将其视为‘不可用的配方’。”丽子头疼的揉揉脑袋,说道:“当年研究所失火,我父亲死于火灾,多半也是因为这个药方的缘故……”
她的父亲用生命保护了这个药方。对他们而言,这个药的功效确实如同海妖优美的歌声一般吸引人,但其副作用却像被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
无力进一步改良这种药物的他的父亲,在决意彻底毁掉这个配方的时候,却死于一场奇怪的大火。研究所也被彻底毁坏。
丽子带着资料,和没来得及销毁的配方,逃到了字母区。
“现在看了,当年袭击和强行搜索研究所的,恐怕就是政府的那群家伙……”暗暗咬牙,丽子低声道:“但是,他们从哪里弄来了这个配方?明明好好地被我保留着……世界上除了我,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
“看起来,政府似乎很早就打算对字母区动手。”这下诚凛的leader神情也严肃起来:“我是在三年前遇到你的……”
“三年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吗?”冰室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泪痣:“还是说,只是巧合呢。”
“这些尚且不得而知。”赤司仍然没太大情绪波动。他放下茶杯,想了想才说道:“但是,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丽子从自己的包中抽出一沓匆忙整理的资料。
递给赤司之后,简单地为周围的几个人——因为他们也看不懂那些试验参数——解说到:“具体来说,在抑制强化者狂躁的方面,这个药卓有成效,而且方便提炼。但是这种药需要长期饮用,一旦停止服用,根据异变老鼠的实验数据来看,几乎不超过一天就会死亡。”
“异变老鼠?”笠松奇怪道:“从没听说过——出了人类之外,还有动物也会异变?”
“这个一时难以解释清楚。不过在我们开发人员内部,异变老鼠是常用实验体,经过适当的催化可以将普通老鼠转变为异化体。”解释完这点之后,丽子接着说道:“当初我的父亲认为这种药并不能称其为“药”,倒不如说,这像是毒品,甚至比毒品更加厉害,完全控制一个人。”
“如果他们用这些药控制了字母区那些无法无天的强化者……”冰室辰也首先醒悟过来。
“啊,会是不得了的战斗力量呢……”
“所以这个就是他们的目的吗?”
……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直到赤司打断了这诡异的平静。
“很晚了,今天大家就讨论到这里。好好休息。客房为你们准备好了。晚安。”
说罢,他放下茶杯,率先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27
随着赤司率先离开,屋子里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时,笠松恰巧和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同时打算出门。
两个男人加起来的块头不小,因而势必有一个人要退让一步。
笠松停住脚步,等对方先行。
没想到已经走到门口的冰室,却笑眯眯的停下脚步。在笠松不解的眼神当中,他掏出一个装订起来的文件薄本,递送到对方眼前。
“你的东西,刚刚掉了,我帮你捡起来了。”拥有漂亮容貌的男人,眼角的泪痣格外引人注意。他微微掀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容。
普通人看到的话,只会惊艳于那笑容的魅力吧。
但笠松的全部注意力却被那本小册子吸引。他接过来的时候,抓的很紧。
这个小细节被冰室看到。泪痣男人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刻意停了片刻,才说道:“这个,是青峰大辉交给你的?”
笠松这才皱着眉头直视对方。
海常和冰室辰也并无生意上的往来,但他也对这个着名的情报贩子有几分耳熟。简单说,危险,难以捉摸,是这个泪痣男留给笠松的全部印象。
而在如今这种复杂情况下,不想多生事端的笠松,对周身的事都保持着一份警惕。更不用说早就在字母区赫赫有名的冰室辰也——该是多么棘手的对象。
“阿啦,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冰室看到笠松露出警惕的表情,毫无尴尬之色,反而露出兴趣盎然的模样:“你知道吗,这个,是青峰大辉花大价钱从我这儿买的,关于你的资料。”
笠松还没来得及翻阅这份资料就连轴转般地开始工作起来。直到冰室这时候提醒他,他才低头把那份页脚有些卷曲起来的资料粗略翻了翻。
为什么……
疑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冰室辰也居然出乎意料地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说起来,青峰君当初好像是,想拿这份东西讨你欢心,呵呵。因为笠松君曾经失忆了,所以想帮你找回记忆吧。”冰室辰也的笑容变得难以捉摸起来,像是赞赏,又像是单纯的嘲笑。
“我虽然说不上喜欢他,但是也不讨厌。看在前一阵他在我这做了大买卖的份上,透露给你一个小小的消息。”
笠松一直沉默着,警惕地看着冰室。
这时,他才接口道:“什么?”
冰室笑眯眯地摸摸自己的泪痣,却突然说出一句看似无关的话。
“我和征君的关系不错。”他这么说着。
“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因为征君今晚还没发话。”漂亮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里面是一片暗光。
“你到底想说什么?”笠松冷声问道。
“抱歉抱歉,我废话有点多。”被冷声质问的冰室,这才露出有点认真的表情:“但是,我可以私下透露给你的是……”
说这话时,他开始转身,不再看仍旧停在原地的笠松,而是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征君他,不打算出手帮桐皇的可能性或许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哦。”
“如果你是抱着想要寻求支援去援助桐皇的目的而来,恐怕要失望了。”
站在原地的笠松手里握着的那份资料,一下子被主人撰得死紧。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这句看似愚蠢的问题,终于让快要走出去的冰室辰也回过头来。
他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冷漠之下的愉悦,他偏偏头,做出思考的模样。
“为什么啊……”
半晌。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很有趣吧。再说,这种事告诉你,对我而言也并不损失什么利益……”
他又转过头去,这次是干脆地离开了。
只剩下一句话,带着他本人慵懒的语调漂浮在空中。
“同时调节者的我,其实蛮佩服撑起海常半边天的笠松君呢,Don't expect life to be fair……but you can always try to do some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