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下。”
“啊拉,好稀奇,青峰君?”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稍微被惊讶减退一点。冰室辰也合作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边神色复杂的男人。
“只要给你钱,什么情报都可以到手对吧。”
青峰这么问。
“当然。明码标价唷。”毫不张狂,只是陈述某个事实一般,冰室笃定的回答。
“那么,帮我查两个人。查查他们的……境况。”
青峰顿了顿,才说道:“价格你开。”
“想查谁?”微微笑着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便条本和一支笔。
抽出本子后,修长的食指被温软的舌尖舔舐了下,才被主人用来翻页。
而做出某种□意味十分明显的男人,却和眼角的泪痣配合着,摆出一副心无旁骛谈生意的模样。
青峰确实也是心无旁骛——看着对方做出撩人动作而没有反应——他现在没心思七搞八搞。倒是旁边的今吉翔一,吞了吞口水。
啊这家伙,太□了点吧……到底是故意还是天然啊。
“笠松幸男,黑子哲也。”
“海常的leader,和……叫黑子的这位,倒是没听说过。”潦草地在本子上记了两笔之后,冰室辰也笑眯眯抬起头:“一周后可以给你最详细的报告,只不过价格——”
青峰挠挠自己的一头短发,漫不经心道:“钱不是问题。”
“——说的也是,你要是愿意钱债肉偿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哦,你的味道很好闻呢。”
冰室辰也习惯性的用手指轻点眼角边的泪痣:“考虑下吧,青峰君?”
“说了懒得做你到底是怎样啊。又不是不给钱。”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恋的转身。只有不耐烦的话语还在空中飘荡:“下次你带着情报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今吉翔一托着下巴啧啧:“我说,你老这么撩拨他,到底是——”
“呵呵。”冰室辰也笑眯眯的把便条本和比塞回口袋,温声软语道:“因为前阵子,这家伙和我弟弟打了一架,所以稍微……对他有点兴趣。”
“啊啊……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弟控……”今吉翔一了然的摆摆手:“果然还是老样子。”
“那么,这次是真的告辞了。”
冰室辰也朝懒洋洋摊在沙发上的桐皇leader点点头:“下次来的时候,如果你不是已经被人搞到空炮,也不是不可以和你来一次哟。”
说完,对方施施然离开。只留下难得吃瘪的今吉翔一,脸一下红一下白。
果然,这家伙,冰室辰也,大S一个……。
☆、22
青峰臭着脸回到房间,空荡荡的,立刻,下一秒他又窜出来。
烦死了。
不想呆在没有他的地方。
……
另一头,海常。
黄濑稍微动了动。
他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快一个小时,而背后那个一开始还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的男人,已经因为下午激烈的打斗,加上精神不佳,终于疲惫着、慢慢睡过去了。
“前辈?”
小小声的问了两遍,发现对方是真的睡着,黄濑这才抓着松松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把它们分开,好让自己可以转过身来。
笠松确实已经睡觉了。带着还没干的泪痕,皱着眉,像是非常难受,却又不得不遵照身体疲劳的信号指示,乖乖睡觉。
黄濑心疼的把那些湿淋淋的泪水擦掉,小声的,不知道是说给笠松还是说给自己听:“哎,哭得眼角都红啦……前辈。”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眼角,然后又凑过去吻了吻。
理所当然,他脱掉鞋子,也爬上了床。
比笠松要高大一些的男人,轻松的就把对方搂在了自己怀里。
笠松弓着身子,像只虾一样,弯起自己从来不肯示弱的脊背,缩在黄濑怀中,静静的睡着。
黄濑则一手安慰一样,慢慢轻拍对方的背,一手枕在脑后,闭着眼,耐心的听窗外的沙沙雨声。
森山前辈说得对。
他应该要改变策略。
他希望前辈开心。他不希望前辈像今晚这样,一个人缩在黑暗里默默哭,第二天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担当起leader的责任。
他今天晚上表现得还好吗?有稍微帮助到前辈吗?前辈会稍微……感到开心一点吗?
这么想的着黄濑,轻拍对方的手顿了顿,一双漂亮的眼睛也猛然睁开,有些不确定的往怀里睡着的人那里看去。
笠松的眉头不像刚刚那样,皱得那么紧了。蜷缩着的身体,也因为背部安抚性的轻拍,而放松了一点。
黄濑微微扬起唇角:“有帮到前辈吗?太好啦……”
可是,还不够啊。
这样的黄濑凉太,说起来也并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也不能成为前辈的左膀右臂,更不用说,能成为为前辈遮风挡雨,摒除一切伤害的存在。
他应该要做的,是快点长大——成熟起来。
不能老是让前辈来为他担心。
要快点——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独当一面。
下定决心的黄濑,眼睛里闪现出坚毅的光芒。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其实非常有魅力——至少比平时闹呼呼的样子,要帅气几分。
可是下一秒,刚刚那个看起来成熟又认真的男人,有像包子一样鼓起嘴,嘟嘟囔囔的把前辈抱紧一点:“前辈,快点忘掉小青峰吧?我也会加油的哦。不会输给小青峰的。前辈前辈前辈……”
小小声的念着,身体自动自觉的缠住对方,黄濑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晚安,前辈。
笠松一向醒来得很早。
他闭着眼睛在床上静静躺了十分钟。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澄澈的瞳孔里清明一片,神色也很平常——仿佛昨天晚上那个咬着牙压抑哭声的人并不是自己。
——本来应该是这样。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作为海常的leader,就应该有足够坚韧的神经,应该,也完全能够,把自己的私人情绪压制下去,果断利落的完成新的一天的所有工作。
结果,伴随着完全清醒过来的神智,脸上那种刚刚还平静得很的表情,立刻转变成快要暴走的模样。
究其原因,是搂着他的笨蛋后辈,睡相刚好很糟糕,几乎把他搂得喘不过气。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从黄濑铁一样的胳膊里□,笠松猛地喘了口气,爬下床看看窗外。
才六点左右。初冬的缘故,天色并不明晰,离破晓还有一段时间般的黑暗。
只有不远处守夜的同伴那里,传来几点跳动的火光。
笠松套上衣服,推开门,一下子融入漆黑之中。
黄濑做了个梦。
开始,是小时候他和笠松平淡得没什么好述说的日常生活;一转眼,却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前辈消失的那段时间,内心早已疯了一样,却极力压抑疯狂的表面平静的自己。
再然后,和小青峰的one on one,包括最后被揍得像猪头的那一次,又在梦境中一闪而过。
最后,是前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门离开,再也没回来的镜头。
——镜头卡在这里。梦没有继续。因为金黄头发的男人这时猛然从床上弹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