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子不像其他帝光组的强化者们那样四肢强健,充满雄性力量。
像在时间的停滞中慢慢成长的孩子一样,黑子有着比强化者们要瘦弱的身体和更加少年化的容貌。
但是他从没像今天,现在这样哭得像一个孩子。
确切说——恐怕除了赤司以外,从来没有人看见黑子哭过。
哭的方式也很特别,默不作声的,只是眼泪在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前辈为了救我,一脚踏空从楼上掉下去了。黄濑君疯了一样的去找他,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下面是江,雨季的水湍急得没办法让我们打捞,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濑君被他们敲晕带回来。”
“……该死的人是我啊,赤司君。”
说到这里,他才抬起手臂擦擦眼睛,可是泪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决堤了似的。
连带着心里的悔意和难受似乎把心脏都要揪碎了。
赤司又看了床上的黄濑一眼。
随后只是简单说道:“等他醒来,道歉的话对他说吧。虽然很可能没有作用。”
说完,他率先朝门口走去:“你还想在这里坐多久都可以,今天这间房子归你用。”
“小凉为什么这些天总是搞得一身伤回来呀w”说话的人是高尾。
听到好友问话的黄濑,正在往手上缠绕绷带的动作顿了顿,才笑嘻嘻的回答道:“因为最近交了个新朋友。”
“诶谁啊谁啊?”
“叫小青峰哦。是从D区过来,打架超厉害的家伙。”
“啊那个是……桐皇组招的新人对吧?自从有了那个家伙,桐皇组越来越嚣张,甚至有想吞并C区和D区的打算,呜哇,好危险w。”
“话虽然这么说啦……”把旧的沾血绷带丢到废纸篓里,黄濑揉揉鼻子:“可是小青峰其实人还不错,他也不关心吞并之类的,他只要有架打就可以了。”
“那你最近天天在和那家伙打架啊w”
“嘿嘿,是啊,能从他身上学到非常多的东西。我总算明白小赤司为什么会说‘现在的我还不够强’了。虽然和普通的强化者比起来看似占优势,但是在小青峰面前的话……”
黄濑一贯阳光灿烂的笑脸突然严肃下来:“还差得很远呢。”
……
“呐小真,我还是好担心啊。”回去自己房间的高尾第一时间扑倒恋人身上。
“去死。”一边把人毫不温柔地拔下来,绿间一边口是心非地说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我完全不甘兴趣,但如果你要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听一下。”
……
“小凉他……”
“他看起来很正常。”起码比一年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正常多了。
“你也说是看起来咯。”高尾叹口气,坐在床边上。双脚无意识地点着地板,慢慢说道:“他现在天天找人单挑打架,是想变得更强吧?但是变得更强有什么意义?”
“或者他是想尽快独当一面去找他的前辈。”绿间推推眼镜:“我们都知道,他拒绝承认笠松已经死的事实。赤司不允许他做无用功去找人,那么按照他的性格来说……”
“……很可能一个人偷偷去找……啊。”
另一边。
桐皇组的今吉翔一戴着眼镜,看起来和善,说出的话却让人十分不爽。
“呀咧呀咧,没想到居然碰到你们——”
笑眯眯地把手中用作攻击武器的棒球棒上下颠弄着,男人咧开嘴角:“最近D区赫赫有名的新人组——海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却突然非常有名呢。本地好几个不小的组织都被你们兼并……话说你们到底什么来头啊。”
站在他对面,是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是显得非常严肃的海常组头领。
他穿着灰色的大斗篷,因为戴着兜帽,所以看不清脸。只是右边耳朵的位置闪闪发光着——看起来像是佩戴了某种首饰,例如耳环。
尽管耳环一般是女性才使用的装饰物,但放在这位兜帽男人身上却不显得突兀和女气。
他扫了一眼对面桐皇组一行人,举起右手,做出一个制止同伴的动作。显然,他不需要回头,就能猜出同伴们想干什么。
“冷静,森山。今天我们不是出来打架的。”
说完这句话,凛然不可侵(累不爱)犯的声音微微一转,变成不耐烦的模样:“你们想要这块地盘,我们无意争夺,就这样。”
☆、8
“嘿诶,好大方。对方闻言笑起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戴兜帽的男人:“话说你就是海常的leader吧,看起来好小只。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
听到突然自己被提及,兜帽男不爽的皱起眉头:“什么传言?”
“那个啦那个,”笑眯眯地上前一步,突然以非常迅速,让人措不及防的速度掀开了对方的兜帽。
“吁——”今吉祥一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他们说海常组的leader居然是一个调解者。今天看来果然没错呢,小小只的,好可爱。”
被擅自掀掉兜帽的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熟知他脾气的海常众人却不禁默默为这个不知好歹得罪人的桐皇组男人叹了口气。
——他们的leader虽然小小只,但是脾气可是——超——烂的啊。
果然,以比刚才被人侵犯一般掀掉兜帽速度更快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的速度。
今吉祥一被人踹到地上,呆滞了三秒钟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调解者撂倒了。
……这家伙,一点都不弱,不,是非常强啊……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
糟糕这家伙是怪物吗?这么快速度……
半晌,躺在地上的人哈哈的大笑起来。“喂——哈哈——你这家伙,真的是调解者吗?——哈哈——”
不爽的看了眼被自己踹倒,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的男人,笠松顿了片刻,走过去又补了一脚。
“——嘶——!!!!!”
然后无视对方突然爆出的惨叫声,严肃着脸对同伴们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回去吧。”
“所以我说啊,今天碰到个不得了的家伙耶。”回到基地的今吉,还在回味上午与笠松偶遇的片段。
“那家伙真是……糟糕,太有吸引力了,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要硬耶……”
“哈——?你是公狗吗随便发情?”一脸兴致缺缺的黑肤男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搭腔到:“你还没玩够啊,这里还有几个哭哭啼啼求着被你上的调解者——啊烦死了,他们好吵。你不能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去?”
被打断话的眼镜男并未生气,而是神秘兮兮的说:“你不觉得有意思吗?比起那些哭着求你上他们的调解者,还是这种小野猫一样的家伙更有趣吧。啊啊,要是能把他压在床上随便怎么弄……”
本性绝不纯良的清辉大峰,被同伴煽动者,也摸着下巴思考起工口的事情来。
那种家伙上起来确实很带感啦,就像以前曾上过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黑头发一副宁死不屈模样,临走前还踹了自己一脚的家伙。
啊,早知道就不放他走了。
事后数次后悔过的清辉大峰,又一次懊恼地想到:还是他比较有意思。
可惜连名字都不知道。
另一边,海常一行人回到基地。
他们今天出来的目的是搜寻一种奇异的石头。现在市面上这种石头的价格堪比黄金——因为从这种石头中可以提取出治疗调解者衰败症的物质,虽然更多的人仍愿意选择打炮来维持生理机能稳定,但还是有不少科研组织愿意花钱买下这种石头以供研究。
笠松若有所思地颠了颠手里鸡蛋大小的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的市价相当于五十克黄金的价值。也是他们今天出来最大的收获。
明天把这玩意卖了,就能换到有用的物资。
目前的组织尚在成长阶段,急需囤积大量医用卫生、生活物资,而且必要的军火储备也是不可少的……
这么思考着的笠松,在火堆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严肃。因此他本人虽然并未因上午的小插曲而生气——但他的追随者们却战战兢兢的以为leader还在为上午类似被调戏的遭遇而暗自发火。
呀咧……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调戏了,就算生气也该习惯,再说也要照顾下战战兢兢怕他发火的海常众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