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他们说你的状态很危险。”笠松皱起眉,想到赤司说话时的模样——那是不带一丝玩笑的严肃,显然,黄濑的状况早已到极限。
“我、我没事的……”
“你给我闭嘴。”一个枕头飞过去,直接砸到烦人的后辈脸上。
“是这样……看起来这里的另外两个调解者好像也不愿意帮你……咳咳、”说这话的时候,一贯沉重又可靠的男人脸上突然泛起一丝薄薄的浅红,笠松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地上呆愣的后辈。
“如果你不介意我被……嗯……和别人那个过……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他们是异变发生之后,在全面崩盘的社会伦理道德之下成长起来的一代,对于以交换体(累,不会爱)液为前提的发生关系,很多人觉得这就和去医院看个病没什么区别。
笠松只部分地接受了这种观念,就是说,如果是以治疗为前提,去帮自己烦人的后辈,和那家伙做这种事的话……
并不讨厌。
因为是救他。
出于这样正直考量的笠松并不清楚在不久之前,人们还将“做(累,不会爱)爱 ”这种事当做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他的出发点正直得就像因为有人溺水所以自己应该上前去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总之,笠松幸男完全地误会了他的后辈。在后辈喋喋不休一直吵着说喜欢自己的时候,笠松从没觉得那个看起来花花公子一样随随便便的金发男生就真的喜欢自己。
恐怕是对前辈的依赖吧?
算了,先帮他这一次好了。以后这家伙找到合适的女人应该就不会这么烦了。
这么想着的笠松,坚定了自己要帮后辈的决心后,有些尴尬害羞,又有些色厉内荏地对地上的黄濑说道:“怎、……怎么样?”
另一边。
赤司合上门,抱着双手倚在门边,不带什么情绪的说道:“既然醒来就别装睡。”
啊糟糕被发现了,不过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自己不是装得像死人一样吗?
猛地僵住的身体动弹了下,犹犹豫豫的撑着床坐起来。
“赤、赤司君……”
说话的正是昨天大出血的那个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茶色的头发,温和的容貌,从□的上半身来看,他比赤司要健壮一点。
“不愧是强化者,再怎么弱,恢复力也是一流的。”赤司看他坐起来,径直披着衣服走过去:“饿了吗。”
“没、没……”咕噜噜,肠胃蠕动的声音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楚。
迫不得已,只好半途改口的降旗红着脸说道:“有点。”
赤司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是他转身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豆腐汤坐过来,作势就要喂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什么情况啊谁来解释一下?????
降旗被豆腐汤的香味和赤司阴晴不定的表情吓得有点不敢动弹,犹豫了片刻,却发现端着汤匙的赤司没有动的意思。
那态度就是:一定要喂他吃下去。
总觉得这是回光返照,大祸临头之前最后一点甜蜜啊……不过在最后的最后能被赤司君喂饭也算不错了……等等!
把汤和豆腐吞咽下去的男人有些惊讶的问道:“赤司君自己做的?”
“你尝出来了?我的手艺生疏了很多呢。”有些惊讶的偏偏头,赤司搅搅碗里的汤水:“而且原材料也不够好。”
言下之意是,这个汤根本没有发挥出它原本的美味。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摸着脑袋笑的有些憨厚的降旗咂咂嘴:“赤司君做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一尝就能尝出来。”
结果说完这句话,对方却蓦然变脸。
快得无法肉眼看见一般,剪刀擦着降旗的额头飞过,擦掉一缕额前刘海。
“真大胆呢,做了错事妄图用一两句甜言蜜语就敷衍过去吗。”突然浑身上下都被冻得打颤的降旗,发现身边那个总是难以摸清情绪的人,这次脸上带着一丝可见的怒意。
等等,我没说什么讨厌人的甜言蜜语吧我只是在讨论豆腐汤……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敢现在说的。
因此,有些困惑的男人只好把视线调到别的地方,以免继续触动赤司的逆鳞。
“怎么?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表白,敢在表白之后抛下我不管一个人去送死的降旗君,现在不敢看我了吗?”
清冷的、但是非常好听的声音,直白的说出让降旗脸开始大红的话。
啊啊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结果忘记了……在这之前自己居然大逆不道地对赤司君表白了。
……
降旗光树,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果然,赤司君很生气啊。
……哎。
有些了然,但更多的是垂头丧气。
虽然不指望对方接受自己,但这么明显的表达厌恶,还丢剪刀过来也太伤人了……
这么想的男人,却在大意之下忽略了越靠越近的赤司。
直到赤司居然爬上床,坐在了他的身上。
……
这辈子的惊吓真是今天一天都用完了!
降旗竭力保持着面上的淡定在心中嚎叫:啊啊啊啊啊赤司君这是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靠得这么近不太好吧!!!!!!这不是吃豆腐吗我不想玷污赤司君的啊啊啊啊啊啊!!!!!!!!
赤司微微皱起眉头,好看的眼睛眯起,做出了更加不得了的举动。
他直接把手换过降旗的脖子,做出坐在男人身上,主动搂着对方的姿势。
“光树在害怕?”居然直呼名字了!
降旗瞬间大脑短路。调解者对于强化者的吸引力是天生的,自然而然无法抗拒的。而他眼前这个调解者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优良品……该怎么说呢,像赤司这种调解者,完全应该放到寺庙里去供奉起来啊!
“没、没没没害怕只是有点惊、惊惊惊讶赤司君?我们是不是离得有点……近?”不缺地的开口,不仅结结巴巴,还要拼命抵抗对方对自己吸引力的降旗,觉得人生真是时时刻刻充满悲剧。
喜欢的人坐在自己身上呢。
可是不能碰。
……好惨!
“光树不喜欢我?”淡淡的问话的男人,并未因此拉开两人的距离,而是捏着降旗的下巴,逼着对方直视自己。
“不、不!很喜欢可是……”
糟糕一不小心又不经大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就和突然表白那次一样……
“那不就好了?光树也快到狂化期了吧,我来帮光树吧?”
尽管每次说话用到疑问句式,但是语气却毫无商量余地——连手都——连手都伸到那里去了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了我一定是再做梦啊!
降旗结结巴巴的说道:“帮、帮?不、不用了我可以——唔啊啊好疼!!!!”
下面重要地方突然被人死命掐出。
“还是说光树打算找别的调解者?”说这话的人,异色的双瞳里露出恐怖的神色,仿佛只要对方敢说是,就要捏爆那玩意。
“我、我……”张口结舌的降旗突然憋出一句:“我只喜欢赤司君啊,不可能找别人的!”
小猫一样眯起眼,满意又俏皮的模样,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赤司。
连降旗都瞪大了眼。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光树吧。”
“唔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降旗难以忍受地呻(累,不会爱)吟出来。
“对了。”明明在帮另一个人做着淫(累,不会爱)秽的事,但是赤司就是有本事做得光明正大还不容侵犯:“关于那个问题,我答应。”
“嗯……唔……哈啊什、什么问题?”脑子里只有赤司在抚慰他赤司在抚慰他赤司在抚慰他的降旗,拼尽全力保持一丝清醒。
“当然是……和你交往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