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1 / 2)

我从仓库里推出一台悬浮摩托,全控制手环模拟出头盔,将传统渔具打包,磁吸在摩托侧身,另一侧吸着的是工具箱。詹立枢觉得我们应该一人开一台,我说我就这一台。我是单身者啊,东西都是一人份,只有用坏了再临时去买的份。但詹立枢坐在我身后,用手环抱住我的腰时,我又能大概感知出来詹立枢挺开心的。向导其实是挺别扭的生物,我认识的十个向导里,十个都容易想太多,据说是认知功能太发达导致的。向导有一项评价维度是精神力,但这评价维度在上个纪元就废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精细的各项评分和个人能力等级评定,詹立枢就是个人能力为S级的超优秀向导。越是优秀的向导,我们做哨兵的就越是要容忍他的复杂思路。

头盔内置了通讯设备,摩托在树林里穿行的时候,我说:“我还带了露营工具,如果你不想钓鱼的话,可以在帐篷里休息。”

“我没钓过鱼。”

“为什么?我记得冬蜂城还有冰钓的传统。你没玩过吗?”

可能詹立枢觉得我太像史前人类吧,他说:“首先,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我二十二岁军校毕业之后,一直在前线服役。其次,我没有钓鱼的必要啊,鱼这种东西,买来吃不是更方便吗?最后,你竟然还是用钓竿的,一点效率都没有。”

我有种被呛的感觉,明明是詹立枢在阐述他自己不钓鱼的理由,但话语里莫名看不上我的钓鱼爱好。我直白道:“我还以为你会尊重我的爱好。你喜欢做什么?今天你陪我,以后我也会陪你。”

“……”

是詹立枢意识到他太凶了吗?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情绪反常。不就是我发烧吗,我又不怪他。詹立枢半晌才说话,语气好了些,“你说得对,我应该尊重你的爱好。我喜欢做爱,你多陪我做一做就好了。”

“嗯。而且你说你容易发胖,吃肉比较容易保持身材。”我说,“吃鱼就挺好。”

“吃鱼容易饿。”

“那就多吃几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忽然乱摸了一把我的胸肌,“就回一个‘嗯’?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意思?”

“我无所谓。累的人又不是我。”

“……”

昨天我强行抓住詹立枢给他洗澡,然后我就有了报应。我开始思考,是否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种规则潜隐在这种亲密关系后?或者,一种战术?你进我退的招式,婚姻是一种配合。

我催动油门,摩托提升高度,从密林的枝桠与绿冠中冲出。树林中的景色比较单一,升空之后视野更好。昨天晚上不知何时闪逝了流星雨,所以今天天际是蓝绿和粉紫并存,从上午的蓝绿多过粉紫,到现在具现化的夕阳海浪,在天际涨潮,一道明显的分线美得奇异,缓缓吞噬清新蓝绿色。附近有一种薄如蝶的鸟,藏在树冠里,引擎声过就惊起它们,像风吹散蒲公英。

驾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钓鱼点。有树的溪口,往下走五米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潭,可以同时钓到溪里的小鱼和水潭里的大鱼。帐篷是自动的,一片扔过去,扑簌簌自己就支起来,我又抛出好几个压缩体积了的东西,比如垫子和毯子,待他们恢复原体积之后,詹立枢动手铺好。

我事先打好预防针:“今晚我们就在溪边露营,吃完再回去。”

詹立枢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看来他已经调整好心态,顺着我来了。我知道我的行为有点像小孩展示自己的秘密基地,是幼稚的炫耀,但我本心非常真挚。其实我们都学过如何野外求生,执行过任务的星球那么多,适宜住人的和不适宜住人的,废弃的和完全未经探索的,我们知道怎么存活。但存活和生活是两回事。詹立枢是会给我做的无聊填色游戏涂上缤纷色彩的人,我不信他会对这些完全无感。

他蹲在地上拨拉工具箱,兴趣不丰,走五米到水潭,水体蓝到发黑,深度不明,詹立枢半蹲的姿势加上几乎没有的面部表情,很像勘察地形。我说:“这是个海水潭,整个地下因为星球引力的关系,绿幽灵的内陆湖泊与海水都是相连的。我往水潭投过探测设备,很深很深,所以我不建议你下水。”

“把实时探测结果同步给我。”詹立枢说话的语气像检查作业的老师,他说,“周围呢?也有监控设备确保安全吗?”

“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组装着鱼竿,无比自然说道,“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遇到危险。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受训过的哨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望向詹立枢,发现他又露出复杂的表情。不能相信我吗?还是说介意自己现在没有能力解决这些危险隐患?不过我也没必要为了向导的敏感心思而放弃说出我本该给的承诺。

给詹立枢的鱼竿比较傻瓜,自动化程度很高。我教詹立枢:“鱼钩会自动模拟鱼饵,有活鱼上钩之后,杆身会有红色标记提示你,你往上提就好。按这个键,竿身会自动加长并放线,如果你想要……”

“这太白痴了。”詹立枢拒绝,“你也用这么白痴的鱼竿钓鱼吗?”

“不,我喜欢全手动。”

“那我也要你那种。”詹立枢忽然狐疑道,“你自己用原始鱼竿,那你怎么会有这种傻瓜鱼竿?”

我从善如流道:“以前的傻瓜同事来灯塔,钓鱼是保留项目。”

詹立枢又无语了。我仿佛是这些自然星球的观光地陪,陪钓鱼,陪徒步,陪海滩酒吧。那不然呢?我还喜欢搜集种子,制作自然生物的博物图鉴,制作标本,等等……这些爱好都不是从小就有的,是我接手了这项工作之后,慢慢找寻出来的乐趣。正因为它们不是我天生的兴趣,所以我异常地珍贵它们。是这些爱好逐渐平息了我的愤怒与悲痛。

詹立枢愿意学钓鱼当然好,我拿了我最常用的那根鱼竿给他,诚意嘛,手把手地教,詹立枢似乎被那深水的水潭吸引住了,一来就打算钓大货。我反而比较喜欢钓溪鱼。现在的绿幽灵天气非常好,水温适宜,就连下水都是没问题的。

我原本想这么建议詹立枢,可怎么看都觉得詹立枢没在想下水这回事,会显得我其心不正。算了。我搬了小板凳,和詹立枢并排坐,等他实操上手之后我再去捞溪流里的小鱼。

我说:“你喜欢吃小鱼干吗?这边有一种非常好吃的小鱼,我命名的,杜氏小白条,香煎或者炒着吃都好吃。你家应该也吃中餐的吧?”见詹立枢点头,我继续说道,“我一般煎完之后,一半会再用辣酱炒第二遍,在阳光下晒个把钟头,之后拿来下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带酒了?”

“当然。”

詹立枢忽然认命似的长叹一声,我不明其意,詹立枢忽然歪过椅子来,咬了一下我的肩膀。没咬到肉,全啃在衣服上。很巨骨舌鱼。我想。然后詹立枢才说:“如果我有小孩,我也宁愿他记住的都是这些。”

我愣怔好一会,我该怎么回?我其实第一次跟他上床的时候就想说,我觉得杜家基因不好,不知道孩子出生之后会不会觉得辛苦。如果我能长命百岁,那另当别论。我要是早死了,杜家血脉就真没有遗传下去的必要,只是遗传灾厄而已。现在不想聊这么严肃的。那要怎么回?说我也这么想吗?但我其实又很清楚,这种逃避是很可悲的。我是被迫这样自娱自乐。我既沉溺于异星享受,又觉得未来好像不该只是如此。我很清楚的。我还得再想想。

但我嘴上这样回了:“那我肯定会安排好每周的家庭出行,教他们炒小鱼干。”

“他们?”

啊,不是说双胞胎容易遗传吗?我闭嘴了。

帝星A14区,大厦101层。

高大英俊的男人踩着急步穿过长长走廊,在最后一间门前停下。他面色极差,应该是犯了很严重的糟心病,最开始他还礼貌地按门铃,但按过三巡,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男人开始捶门。他另一手插在裤兜里,风衣袖子随着手臂挥动而晃悠,一种精致的风尘仆仆。

大概一分多钟后,门才从里面打开。男人借助自己的体型优势直接挤进去,不过门里的人也并不打算拦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儿子突然结婚了,你还在这里睡女人?!”这不是男人的家,自然没有一进门的脱衣、挂衣动作,男人只是踩上了昂贵的地毯,气势汹汹走进来。

开门的女人拢起浴袍:“准确地说,她是机器人。我的哪个儿子结婚了?结就结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男人不想在女人面前暴跳如雷,这样太不体面了,而且他们其实还在婚姻关系中。他说:“詹立枢结婚都已经两个多星期了!”

叶璞气定神闲地坐上沙发,顺手倒了两杯酒,她抬高手臂,詹欢津接过她手里的那杯,打算就站着和她聊。

“那你人呢?詹家的事明明是你在管。”叶璞和机器人女友做到一半被老公打断,心里正烦,其实她从詹欢津还没出电梯就已经知道他来了,毕竟叶璞是哨兵。也就是说,她从知道詹欢津到来的时候,做爱的兴致就被减了一半。她可是从来不管詹欢津怎么和别人乱搞的,那他凭什么来管她?

“我被皇帝派去处理星盗的事,没有这边的消息。”

“那立枢现在人在哪里?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应该也不会过来直接找我了吧。”

“叶璞,我怀疑立枢已经都不在这个星系了。”詹欢津一头茶红色长发绑在脑后,他顺手一捋,结果搞乱长发,詹欢津索性解开了。“他找到杜家人了,是和杜家人结婚。”

叶璞鼓起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詹欢津一转头,才发现墙边立着一对赤裸的人形机器人,完全模拟人类,简直人机难辨,一男一女,都赤条条地面壁思过,留两个光滑的屁股蛋与詹欢津对视。詹欢津气得头疼,叶璞介绍说:“吉米是安娜的丈夫。今天我们第一次尝试三人行,吉米不大中用。”

詹欢津决定不与叶璞计较,“跟我一起去把立枢找出来,那什么杜家的小子,也得绑回来。”

叶璞摸摸下巴:“你难道还想全家人一起用那一个杜家人?不怕闪了几把?”

“……叶璞!”

“詹家人不就是想找杜家人升级,这不正好吗?这等好事被我儿子撞上,不愧是我儿子。”叶璞说,“我看儿子就是想严格遵守一夫一妻制,你凑上去干嘛?立枢是不是进休眠期了?那你上去不会被他抽,但剩下的那个杜家小子不是个善茬吧?”

詹欢津把酒当水喝,“杜蓝锡,你记得那个内部新闻吗?七年前,整个金鸣舰队都湮灭了,只剩杜蓝锡一个活着。我们都以为皇帝对杜蓝锡的处理至少都是在蹲监狱和研究所小白鼠里二选一,结果他康复之后拍拍屁股走了,像放风筝似的。他不是灾星是什么?你以为我以前不知道杜蓝锡的行踪终于暴露出来了?詹立枢怎么会突然打起他的念头……”

“你刚才邀请我,一起去找立枢。”叶璞搔搔眉毛,一副为难模样,但不是为了杜蓝锡的背景为难,“你找安紫名啊,找我干什么?我和你分居都那么多年了。”

“安紫名都八百年没摸过机甲了。而且,注意用词,不是分居。我每个月还得过来和你结合。”

“哦。开机甲去找他们啊?那我不干。”

“开飞船过去,但是得有应战的能力。”詹欢津黑着脸,叶璞最喜欢看他这种拉不下脸又偏偏强求的样子,詹欢津更气了,他是高贵的向导,他是一家之主,他能力滔天而叶璞是她这代最出类拔萃的哨兵驾驶员,耐心爱心宽大为怀,他老婆和两个机器人搞3P……“那两个机器人你要带上飞船也可以的。”詹欢津自认为大度地退了一步,不,是好几步。

“我还有一条机器狗。”

“都带!你什么时候能出发?”

“这周末指挥部大会,我是红杉特殊部队的指挥,那我必须得参加吧。”叶璞终于站起来,点开光屏,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手指点备忘录,拉大,让詹欢津也能看见,她说,“我没时间欸,下周三是模拟训练,我是督导,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用。你还是找安紫名吧。他要是开不了机甲,那还不得你来开?况且杜蓝锡要是真的是当年湮灭的始作俑者,你们会开机甲有个屁用?我上都不好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欢津,在外人看来是詹家大院的后宫之主,以为他天天敞着浴袍在家里酒池肉林的,没想到在政治联姻的妻子面前半点情分都搬不出来,虚空中不知道被什么砸了脚。叶璞生怕詹欢津不够郁闷,继续道:“你是真的担心立枢被杜蓝锡欺负吗?不是的话,就是你在犯病。少去管儿子和谁过,他估计得被你烦死。”

詹欢津深呼吸几巡,他只差那么一点就想用精神触丝攻击叶璞了,但他们结婚三十二年,没有情分也有身体默契,释放精神触丝说不定还是让叶璞更爽。不行。

整件事透出某种戏剧性的荒谬,詹欢津认为自己兴许能找出更好的办法来,但冥冥之中总有超乎人意料的预感垫在事件背后,令人心里发毛。余光看到的那一对机器人屁股也是荒谬的组成成分。

詹立枢不信邪。

杜蓝锡云淡风轻地坐在他几米外的地方,也是钓水潭里的鱼,他说这个星球上没有智慧生物,鱼都十分傻瓜,不用打窝,饵料一下就能有收获。果然,杜蓝锡屁股还没坐热,小鱼就上了两条。不过这些小鱼都不是杜蓝锡的目标。他把小鱼钓上来之后,用小刀生切了鱼,当即简直就给詹立枢挂了鱼肉做饵,说这样才能上大货。挂完这人又坐了回去,继续在水潭里进货小鱼,直到给詹立枢做了一筐的鱼肉饵料。

然后詹立枢枯坐一小时,动静全无。

“大鱼不容易上钩。就算上钩了,也可能很刁钻地一摆头就把肉给解下来。时机很重要。”我只能大概给詹立枢描述一下这个上货的过程,手感这东西,说不清楚的。

我抱了一个水桶过来,里面盛满了杜氏小白条,最近大概是到了绿幽灵的繁殖季节,鱼又多又肥,以前只有我拇指粗的杜氏小白条,这一桶里的鱼都爆到了两根拇指并排的粗度。詹立枢不信邪地一刻钟确认一次饵料是否还在竿上,每次提上来都发现鱼肉不翼而飞,但他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有鱼靠近的那个手感。

我说要耐心,钓鱼就是要享受这种浪费生命的感觉。詹立枢不吭声,不上货之前大约是一句话都不说了,跟鱼犟上。

我蹲在小溪和水潭的交汇处,在石块上处理杜氏小白条,要剖开,取出内脏,清洗血水。一条条剖腹洗好,就丢回盆中。不论怎样,今天理应会上一条大货,主食肯定要靠它。杜氏小白条就是小点心。詹立枢没吃过,弄来让他尝尝,喜不喜欢另说。万一他没钓上鱼呢?气愤一句就往他嘴里塞一条小鱼。

趁着天还亮,我刚才还看见小溪里有螺,之前调查过,是可食用种。之所以要带詹立枢来熟悉的地方钓鱼,是因为我只探明清楚了这边的生态。在异星求生,最麻烦的就是吃错东西,吃野味吃出病来。我不想撤出绿幽灵的原因也在此。在我建设灯塔的一百多颗星球里,绿幽灵和另外两颗星球算是最接近旧地球生态的,也就是说,对这些生物的知识可以迁移过来,直接使用。

我把露营灶具一一布置好,很快就点火热锅,放油下鱼。静林里一时间既是油炸的滋滋声,又是鱼肉过油的焦香味。树林间幽幽漂浮着瓶盖大小的监视器,是一片监控系统,防止野兽误入。夜晚的时候,这些幽浮瓶盖都会发光,假装自己是大只的萤火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频频回头,我盘着腿坐在地上,给鱼翻面,炸好之后放进盘子里,撒一把盐,再撒一点点糖,等待冷却。但其实热着的时候也好吃。

“你是不是故意拿了根上不了货的坏鱼竿给我?”詹立枢冷不丁问道。

我说:“不然你用我那根也行。”

然后詹立枢又是手忙脚乱地换竿,挂饵,放线。我这边盘子一地排开,预计要炸出几十条来。偏大的鱼就沿着剖开的中线摊开来炸,一会刷酱也刷在大白条身上。

又一小时过去,詹立枢颗粒无收。他把竿放地上,踩着石头走过来,刚一准备开口,我唰一下就把温度适宜的小鱼干塞进他嘴里。笑死,看他错愕的模样。

詹立枢用手捏住鱼尾,嘴巴撕下鱼的三分之一,咀嚼半天,抬着眉毛点点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是还蛮好吃的,就是油大了点。”

“不错吧?你接着钓,我这儿还有工序。”我说。

“不钓了。烦了。我要进帐篷。”

我“啊”了一声,那好吧。我说:“我钓上来的话你会不会不高兴?”

“老公钓上来是老公应该的。”

我很习惯詹立枢这语气了。甜蜜又微妙,阴阳怪气又真挚。我说:“以前我的傻瓜同事来,我不会带他们在溪边露营,吵死了,食量又大,要炸鱼的话我得炸一下午。”

“干得好,你的时间很珍贵,也不是谁都能上来占用一下的。”詹立枢说着已经滚进了帐篷里,自带恒温的充气床垫,还有毛毯,弓坐着钓鱼的詹立枢腰酸背痛,躺在帐篷里伸懒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詹立枢应该算好吧?应该算。搞不明白。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发达吧,我总觉得詹立枢揣着紧张。要么是对我紧张,要么是对不知道什么事紧张,总之就是不放松。直接叫人放松是粗鲁的建议,最好还是创造条件。

炸完鱼,晾晒过程中,我坐到刚才詹立枢钓鱼的位置,坐没二十分钟就意识到,这鱼确实是不好钓。

詹立枢在温热的床垫上忍不住小憩。可不知何时,忽然脑子中仿佛银线一闪,詹立枢睁眼,身体先动了,连滚带爬地出帐篷,发现杜蓝锡已经进了水潭。这家伙悄没声地浮在水潭中央,只漂着个脑袋在上面。水潭水波涟涟,杜蓝锡一圈水波尤甚。詹立枢意识到这是杜蓝锡被大鱼拽到湖里了!刚要出声喊他,詹立枢就见杜蓝锡浮起的那个脑袋又沉进水里。

詹立枢越着急就越沉默,拧着眉毛想处理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找武器。詹立枢跑到杜蓝锡的悬浮摩托旁,手摸遍了摩托,试图找到武器,可耳朵又听到水声,詹立枢回头,发现杜蓝锡已经抱着鱼慢慢往岸上走了。从鱼头到鱼尾,这鱼至少两米。然而后来杜蓝锡还说,这只是中等体型的鱼。

“你疯了吧?!这水潭这么深,不是你让我不要下水吗?怎么自己下去了?”詹立枢着急得脸都白了,尽管他的肤色略微有些让人看不清这回事。

“和鱼打了一架,差点没被撞晕。”我说,“不敢下去了,杜氏黑鱼都长这么大,其他的大鱼种不得把我吃了?”

我是认真的。好险上来了,否则折戟钓鱼场,今晚什么也都别想了。血色浪漫啊。

詹立枢倒是好奇我怎么和鱼打架的。还能怎么打,硬打。我总不能在水里电鱼吧?等会我和鱼一起浮起来。

杀鱼的时候就可以电了,不死的话很麻烦。死了也麻烦。我就像鱼贩一样,今天一天尽是杀鱼洗鱼了。没空给小鱼干上酱,处理好黑鱼就已经日暮。杜氏黑鱼几乎没有细刺,纯天然鱼排,我钓的鱼还得我来煎、我来烤。詹立枢食量是真不小,我处理好了六块鱼排,他一人吃四块。他就端着个小盘子坐在我旁边,出锅一块吃一块。吃得竟然还斯文,没有刀叉给他用,使筷子也能把鱼排剔得四四方方,一口接一口,吃饱了就要酒。

入夜之后,詹立枢就穿我的卫衣,拉上帽子,蜷坐在我身旁又吃又喝。我早上发烧中午退烧晚上给人做露营omakase,食材都是我自己找的。

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吗?傻傻的很安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异星生活的这些时刻,我从来都是放空。所以我不需要塔。

我就不多费口舌解释哨兵的生理机制了。反正,我认为这种孤独生活对我的生命更有益。塔里的白噪音也不过是模拟这些能安抚哨兵的场景和环境。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塔。作为半个科学家,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了延长哨兵的生命,最好的选择是不要让哨兵上战场。但哨兵生来就是为了上战场,否则这样的基因不会被选育出来。可能在过去万万年以前,哨兵在别人看来是精神上的残废,但改换至今,变废为宝。这样荒谬的逻辑太多了。我宁愿我是个傻瓜想不懂这些。

向导也不容易。向导的进化比哨兵更加神秘。什么是结合热?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天赋的?会不会在哨兵出现的很久很久之前,向导就已经存在。他们的能力比哨兵隐蔽得多。

但我可以确认一点——向导的能力一定是伴随着与哨兵的相遇而开发。一个怀才不遇的人,遇到一个疯子,从此知道了自己天赋异禀,知道自己是疯人的药,知道疯人不必死,而自己的欲望有源头。

所以我很看重哨兵与向导的相遇。

我曾以为我不会有这样的相遇。

就算詹立枢认为自己现在不算个向导,我也认为他的出现是补足了我本该有但没有的经验。他肯定是向导。我可以与向导正常相处。为什么我不去找普通人?那种压根不会威胁到我的人?因为我是疯子。因为我有灵魂的渴望。因为别人有的东西我必须要有。

詹立枢吃饱了,就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也和我一样放空。这一段溪流选得好,月光照溪,奶白色月光与靛蓝色衬底的透明流水,我们都盯着这波光粼粼。水成了某种媒介,连接了我们的精神。水也成了某种场所,容纳了我们的各怀鬼胎。

“吃饱了吗?”我问。

“吃撑了。”

“要不要运动一下?”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吃饱,先休息休息。”

“好吧。”我说。

詹立枢时不时看我,发现我似乎心无旁骛地盯着溪水,像禅修,他就也不动弹,消化中。但他不忌惮打破沉默,“真的。吃得很好。我稍微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喝营养剂了。这种天然食材,只要弄熟就好吃。菜谱越简单越好。”詹立枢说。

他手里把玩着鹅卵石,一会又问:“你刚才说的运动,和我现在想的运动,是同一回事吗?”

我说:“应该是。”

我们两个人数着分秒。我连余下的餐具和垃圾都不想收拾,明天天亮再说。我们两人都心照不宣。詹立枢应该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纯良。如果我真的是那种只管他一顿饭,白天黑夜都更热爱钓鱼的那种人,那我就压根不会邀请他来。

我也并不诚实。早上我发烧,詹立枢照顾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人这样照顾我了。几乎是一直坐守在我身旁。哨兵不论是结合热还是狂化,都对人有饥渴,可这饥渴对那个人危险。我装傻不知道,詹立枢也没多问。他是个成熟的向导了,难道他真的一点都没猜出来吗?真的以为我是强行抓他洗澡所以遭了报应?不管怎样,我躺在床上模模糊糊间看见他撑在床边的手,钻戒很衬他。那一瞬间我觉得好像我也很衬他。

詹立枢褪下运动裤和内裤,湿哒哒一条银线牵下来。“真的要在这里做吗?”詹立枢略有不安地问道。

我说:“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旁边有帐篷!为什么不进帐篷里?!”

我说:“不会有人看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当然知道不会有“人”看见,但野外露出这种事,还是过不了他心里那道坎,到底是名门培养出来的。

“一条腿搭上来。”我蹲下来,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双长腿,詹立枢的左腿架到我的肩膀上,我抬头亲吻他的肉穴。

我们都喝了点酒。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当然就要喝酒。喝酒不是为了起兴,喝酒只是为了补充水分。詹立枢从没想过这种玩法,前两次做爱他都想努力展现那种游刃有余,可到头来都被我攻破。今天也不例外。他想要按住我的头,阻止我的嘴唇,“很脏,别这么干……”

我张嘴含住他的穴,轻吸一口,然后我的手需要扶住詹立枢的腿,怕他腿软摔下来。詹立枢浑身颤抖,推不开我的脑袋,我的鼻尖和嘴里都是他的肉逼的味道,略有咸腥,是人的味道,是体液的味道,很正常,因为太正常而极速适应。我根本看不出这个器官到底是天生的还是人工的,与詹立枢浑然一体,詹立枢也有男人的睾丸和阴茎,我舔他的逼,他的肉棒会硬,垂下来的囊袋略微有些碍事,我让詹立枢自己扶起来。詹立枢照做。

“老公……你从哪里学的……啊啊……”詹立枢呼吸急切,他觉得很爽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垂首,此刻是黑夜,浅淡月色照江也照我,特别像野外偷情。

我吃詹立枢的花穴吃得啧啧作响,间歇回复他:“匹配中心发的性爱技巧手册。”

这是真的。他们真的会发这种东西。

詹立枢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极爽的时候会摩挲我的头皮,能感到他忍住抓我头发的欲望,但我相信詹立枢不会让我停下。我像渴泉的沙漠行人,仰面受他的淫水的洗礼。詹立枢下体的毛发主要在他的肉棒根部,肉阜一片干净,似乎连毛囊都没有,光滑柔软。我用鼻梁摩擦他的穴缝,或是用舌头反复地吮弄他的阴蒂,詹立枢控制不住呻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叫得更缠绵。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兴起这种爱好,或许是偶尔看见他一双长腿晃荡,觉得他穴缝的花蕾在盛开与收闭之间轮回,这样的永生花很美。

舌尖要顺着他的肉穴上下地舔,詹立枢站不稳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空余出手来,这种站立的姿势比躺下的姿势更色情,我单膝跪下很像宣誓的骑士,搭在我肩膀上的不是剑而是腿。骑士就是要与贵族偷情的。可我们是合法。而且我也不是骑士。算了,这混乱的比喻,我不擅长这个。

将他的一条腿托稳,终于再次拉近。我由小力的吮吸转为大力的吞含,一只手得到空闲,绕过詹立枢的翘臀,从后方将手指伸进花穴,三指撑开洞,让我的舌头能够细密地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一阵突然的抽搐,我半张脸洒上热液,淅淅沥沥的。詹立枢慌张极了,当即就不想再让我舔,想替我擦干净,可我毫不在意地舔了干净。詹立枢一直在细细碎碎地道歉,说很脏的,对不起,他没忍住……你这么乖吗?詹立枢。我之前完全看不出你这么乖啊。那你为什么要装作那么有经验的样子?我反反复复说,我不介意。

我还会嘬吻他的女性尿道口,我说:“我只是喜欢这么做。”

“杜蓝锡……你以前是不是……也给其他女人舔……?”詹立枢之所以还能理直气壮地露出花穴来让我肆意妄为,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但他问这个问题时,语气里有心虚。这时候应该是心虚这个情绪吗?我才发现我没有说过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可以是经验丰富的处女,我就不可以是想法很多的处男吗?”我终于撤出脸,仿佛是用他的逼洗了把脸,确实水太多了,“那天被你骗去你家,也是我的第一次。”

詹立枢喘息着,挣扎将腿放下来,嘴巴硬硬的,“这……还能凑出这么多处男吗?”

“能的。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重罪杀人犯,找性伴侣可能会带来更多命案。”我说。

詹立枢原本以为这是纯粹做爱的场合,我这么一说,他不得不凝神,推翻我的断言:“金鸣舰队的事从来就没有盖棺定论。我和你做过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所以你以为我在别人那里试验过?”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詹立枢说,“我就只是打趣感慨一下,你怎么还认真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人很怪的。创伤后遗症。或者任何乱七八糟的理由都可以。我用衣袖擦拭湿脸,詹立枢光着腿,站得无助了,打算进帐篷,我却在他转身的一刻忽然拦腰抱住他,让他在我的左手手臂间折起身来。我是个畜生哨兵,此话不假,詹立枢湿亮的肉逼又袒露出来,我的大手抚弄上去,又抠又挖。这次目标是他的女性尿道口。

我问他:“你的女性尿道口是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急了,找机会拍打我,但只能堪堪拍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腿啊腰侧之类的,“放我下来!杜蓝锡,你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趣玩我了?!”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我……你……我喜欢我主动,不喜欢你主动!!”詹立枢憋半天,终于吐出真言,“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猜。做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抠挖他的花穴,手指摩擦他的尿道口。他不回答,我也无所谓。刚才灌他的酒很快就起作用,酒总是能催尿意,詹立枢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我的手臂使力,詹立枢想起身,却发现我的臂弯锁人的能力堪比壁洞。我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詹立枢则开始屏息憋气,我知道他是在忍了。

“啪”的一声,我的手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我控制好了力气,只是情趣地揍不听话的弟弟。詹立枢低低地叫了一声,接下来再不挣扎,因为他的股间喷射出一股水柱,果然是从女性尿道口泄出。

尿液先喷射,剩余的顺股间流下来,詹立枢的巧克力肌上蜿蜒爬着这水痕。詹立枢彻底失语,不吭声。我认真地看他股间淌水的画面,欣赏完,我说:“去清洗一下再做。”

詹立枢悄无声息,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都卸了力。是我玩得过火了吗?正当我手臂松开,詹立枢忽然反身,双手攥紧我的衣领。我才发现他的力气亦不小。一时间我觉得这不是展现谁的力气更大的场合,就任由詹立枢抓住我衣领,把我拽到帐篷前,掷在床垫上。

“你强制我排尿,现在你来舔干净。”

詹立枢骑上来,将排泄过的逼压在我脸上,“你不是喜欢舔吗?你想怎么清洗?你想用那么凉的溪水洗我的逼吗?开始嫌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的确想用寒凉溪水洗他的逼。一定不舒服,一定会发抖,如果任我洗的话就很乖。但不乖也很好。压在我脸上的肉逼老实说没太多腥臊气味,詹立枢用他的女性尿孔磨我的鼻尖,仿佛用他下面那张嘴逼问我,怎么还不伸舌头。

用鼻子很难呼吸,转而用嘴。詹立枢又把逼往下挪,压在我嘴上。最后我自食恶果,不舔不行。结结实实的大腿肌肉分列我脸侧,跪坐在床垫上,偶尔隐隐约约往上望,只能看见胸,看不见詹立枢的脸。我伸舌头一寸寸舔,打着旋擦干净他的尿孔,可詹立枢就是很容易被舔到泄身,搞半天我怎么清理都一脸湿乎乎的。我的声音埋在他的逼里,影影绰绰听不清,像回声洞:“我的脸要被你的水泡皱了,进入正题吧?”

詹立枢是被舔爽了,退下来的时候又嘴软下来,他脱了上衣帮我擦脸,低低说:“我喜欢老公的就是这张脸,被泡皱就不好了。”

我问他:“你喜欢这张脸的哪里?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詹立枢像盲人探相那样仔仔细细摸,边摸边夸:“桃花眼啊,蓝眼睛的海。鼻梁高高的,嘴唇有肉,说明你不凉薄。骨相也好,你说是不是?”说完就要亲,我估摸是他刚才短暂一怒,怒完马上就后悔。怒是藏不住的,发现我容忍之后,怒马上就消了,詹立枢倒也好哄。

詹立枢俯趴下来,“你帮我舔,我用胸帮你。”他抬着自己的那对胸将我的肉棒夹在正中,用中央的胸缝先磨,我肉棒上的青筋擦过他异常光滑的皮肤,巧克力色的身体看起来结实又细腻,像皮革。一对乳把我的阴茎又捧又挤又夹,上下动,我右手往帐篷的缝隙内一够,打开帐篷内的灯,詹立枢忽然露出被光线刺伤的表情,虚起眼睛。我再次印证我的理论——人不能理解自己的相貌。能理解詹立枢的。他合我胃口,比他替我乳交更有冲击力的是他的脸和他的神情,眼底其实无感与沉溺矛盾地交错。

这是一种好强。床上的争强好胜。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不过没发现也正常。

一对好乳,乳首并不大,被乳肉衬得可可怜怜的,像没发育好。我双手用手指拧住他的乳头,将他的胸往中间聚,詹立枢配合地动身,时不时低头亲吻柱头,或者故意伸出舌头勾连马眼,渗出的液体全被他舌头卷走,仿佛还不够吃似的。时不时还抬眼看我,挑眉,挑衅。我更用力地拧了拧他的奶,他就双手锁住我肉棒的根部,松松紧紧地箍,或者双手游下去捏我的囊袋,最后他认真起来,皮肤凉凉的,嘴巴却热,一口兜住三分之一的柱身,像小孩吸饮料那样直接到强迫地吸我的肉棒,皱缩着腮,我这一下真是被詹立枢激住了,整张嘴像有引力,精子像中了他的邪那样排排站跳崖,全摔进像地母或沼泽的软泥里。

精液在詹立枢嘴里被毫无疑问地泵出来,詹立枢松开嘴,吞了满口精,手指抹着嘴侧和下巴,“老公你去洗洗鸡巴吧。”

“你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情趣?”我问,“我强你弱,还是我弱你强?”

“老公你在怪我?”詹立枢眨眨眼睛。

“不是怪你。就是问问。”

“我喜欢和人斗。”詹立枢的脸和我的鸡巴贴紧,“你就别问了,我们总会互相配合的。你太弱了也不好玩。其实你已经超出我预期了,现在就很好。”

什么样的预期?詹立枢思路怪怪的。他答了我也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脸怜爱地蹭蹭我的肉棒,还想吸第二轮,我赶紧把他的脑袋推开了。

翻身将詹立枢压在身下,熟练地将阳具推进去,一推到底,詹立枢一声舒服的长息,仿佛鸡巴是某种治疗似的,一下击中他疲惫之处,打散开来,浑身舒坦。他一双长腿掰开来,双手分别抱好,我操进他身体,肉棒是不会有味觉的,可我刚才舔过他的逼,每次挺进的时候都仿佛吃到肉穴的咸味。詹立枢的呻吟很有章法,怎么说呢,以前以为是刻意控制,后来又觉得可能他天生喜欢这样,今天琢磨下来觉得他的呻吟有策略。他爽到难以自已时呻吟的调子高,只是普通舒服但节奏明确让他很放松时就是随着撞击而应和的小声呵气,超乎意料时偶尔尖叫,不喜欢时就是不作声。

相当性感。

好漫长的一天,感觉和詹立枢过日子,一天掰成三天那样过。

帐篷也随着我们做爱的激烈而摇晃颤抖。詹立枢喜欢宫交,插进他子宫时他呻吟的调子就很高,今天前戏做得认真,所以进入正题时他格外难耐。他那金蛇一样的腰链细细勾着腹肌,我试了试,在插到宫底时,设置了微小的电流刺激他小腹。我的肉棒还在他体内,电流是对我们两人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詹立枢马上就喜欢上了电击的玩法,这恰到好处的电流像不需要注射的禁药,不是击在肉体上,是击在纹状体,恰到好处的奖励。

失禁过一回,不知怎么的就会迎来第二回。我胯间一湿,还以为是詹立枢又高潮,低头确认后才发现是他尿得停不下来。詹立枢不住地微翻白眼,双手几乎抠进我的手臂,发不出声音,但不是因为不喜欢才不作声。

詹立枢被杜蓝锡的前戏挠得内心极痒,所以杜蓝锡插进来时,詹立枢既饥又渴,恨不得杜蓝锡操穿他。可杜蓝锡只是插了几十下时,詹立枢就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大对劲。阴道、子宫、连带整个下腹都很酸很麻,像是被人拧过的毛巾又松开那样,纠在下身的一团,杜蓝锡插进来是在替他捋平,可越操越深,越深就越复杂,仿佛这器官在自己进化。

杜蓝锡是喜欢宫交吗?詹立枢不知道。杜蓝锡很快就凿穿宫口,柱头强势进入,龟头像小拳头那样砸着詹立枢的子宫,下腹酸软,流汗,神志不清。詹立枢躺在床垫上,这次做爱感受和前两次完全不同,第一次觉得难以承受,觉得有些超过了,杜蓝锡那张脸也很蛊惑,这是詹立枢第一次发现杜蓝锡做爱时有情动的表情,桃花眼遂更桃花,仔细看会觉得杜蓝锡真是长了一张风流的脸,坏心一点也能理解。詹立枢是他唯一的性伴侣,所以杜蓝锡会把这张风流脸可能带来的所有偷情或是滥交的可能性都发泄在詹立枢身上,一想到这点,更满足,也更酸软。

向导总是能看见自己体内被操得乱七八糟的,猩红的宫口是可怜被撑开的肉圈,小小的、未经生育的子宫被撞开,满怀地接杜蓝锡的性欲。可操着操着,杜蓝锡的阴茎像淬毒一样,越撞越是疼痛和热,惊人的热。詹立枢在心里犹豫了好久,想让杜蓝锡慢些,又觉得痛中带爽让人上瘾。

腰链电击那一下是直击了詹立枢今晚的异常感觉,推到巅峰。失禁都不是什么事了,詹立枢甚至连自己失禁都要感受不到。心跳过速,大脑涨疼,詹立枢瘫在床垫上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他的大腿蟹张着,原先是钳住杜蓝锡的腰底,杜蓝锡跪着,詹立枢被抬高了腰。如今詹立枢没有力气支起自己的腰,差点从杜蓝锡的大腿滑下去,是杜蓝锡扶住,才发现詹立枢浑身软得像脱过了骨。

“你怎么了?”杜蓝锡无辜地问。

詹立枢找不回语言,失禁完,子宫涨涨地挤压杜蓝锡的肉棒,杜蓝锡这才大概终于感觉到詹立枢不舒服,可拔出去又费了一番功夫。詹立枢的子宫肿得厉害,没法再爽了,一缓过劲来就蜷在床垫内侧,找了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下腹很难受。不好跟杜蓝锡说。不知道是不是装的这套器官出了问题。早知道应该在结婚前大修的。也用了十二年了,但前十二年都没有插入式性交,是坏了吗?詹立枢冒冷汗,强烈的无用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立刻发现詹立枢的不适,万般后悔,不该电击他。我没功夫想什么别的,启动了帐篷的自体清洁功能,手脚并用地爬到詹立枢蜷缩的帐篷一角,他身体不适的话,得带他回灯塔。詹立枢蜷得像婴孩,应该是腹部不适,我看他紧咬下唇,知道这分钟问他,他说话更难受,就先找了速干的毛巾替他擦汗。我带来的工具里有应急处理伤口的急救药物,就在帐篷里。我翻找出来,对詹立枢说:“对不起。我早应该发现的。是哪里痛吗?我先给你注射止痛药,然后回灯塔。”

詹立枢脸色不好,嘴唇泛白,但他还是坚持回答了:“不是痛……就是难受,像有手在我肚子里拧了一把……”

我要他伸手,詹立枢乖乖照做,往他手臂大动脉扎了一针止痛药。按理说这止痛药只需要九十秒就可以起效,我屏息等待。九十秒后,詹立枢脸色依旧难看。他断断续续说:“杜蓝锡,先让我躺一会好不好?我就是想要缓缓……”

“好。”我问,“冷不冷?”

“冷。”

我关上帐篷,调高帐篷内温度。其实现在气温并不低,不然我刚才不会让詹立枢在野外露出,但人不适的时候,感温系统会失准。我还带了更换的衣服,只是詹立枢现在没有力气,我就任他赤裸着裹住毯子了。

为了更好地感知他的身体状况,我也躺下来,将詹立枢搂进怀里。哨兵对任何细微的物理信息都敏感,尤其亲密接触之人。一天内怎么能发生这么多事呢?早上他很克制,同样的事态轮到我身上,我就没法克制。忍不住想抱住詹立枢,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背后搂过他,时不时用手探他的额头。他体温可真低,难怪会冷。

詹立枢忍着痛,转过身来,让我由从背后搂他的姿势转变成面对面搂他。他拉住我的手,带往他的小腹。他说:“你的手比较热,我这里不舒服。”

我想说其实背对着帮你揉肚子会更方便,但你喜欢面对面的话也没办法。捂一会儿,揉一会儿,然后詹立枢的双手都盖在我的手背上,要我不动。我在心中数着秒,以前当军人的习惯又冒出来,我焦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计时,和现实的星际时分秒不差。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詹立枢的姿势才终于放松下来。他没睡着,我也没睡着。帐篷里温度高,我已经汗流浃背了。詹立枢那阵不适的劲儿过去之后,渐渐泛起困意,眼皮一耷一耷的。既然已经困了,就让他睡。我拍拍他后背,在炎热的帐篷里,摸他后脊像抚摸过一层极致完美的露水地衣。

我们睡得不大踏实,詹立枢只睡了大概三小时就醒了,再也睡不下去。我们只能打包东西,打道回府。一路上詹立枢都闷闷的不说话,搂着我的腰坐在悬浮摩托后座。

回到家还是凌晨,绿幽灵仍旧天暝。詹立枢一回家就又摔进我的床上,我要去拿仪器来替他检查,詹立枢扯住我衣角,让我像刚才在帐篷里那样继续搂着他睡觉。詹立枢因疼痛显出的是幼稚一面,不是像小孩的幼稚,是青少年的幼稚,不肯明说也不让人走,你要多问了他也不开心。我最后带着一身汗水又躺上去,帮詹立枢揉肚子。

有那么一阵,我不知道詹立枢究竟是入睡了还是没有。后来枕头里模模糊糊传来声音,“杜蓝锡,能不能释放你的信息素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确保我的安全,我还是冷下心来强调:“你应该还在休眠期里吧?如果我释放信息素,你确保不会有任何的唤起?”

一个哨兵要闻见向导的信息素,就必须要让信息素分子与哨兵脑内的受体结合。人不能直接嗅到信息素,这是特殊的受体结合之后直接作用于嗅球,简单来说,是大脑直接感受到的气味,传递到人的嗅觉皮质。所以至今我都没有闻见过詹立枢的信息素。我过敏。相应地,我也很会控制我的信息素,从小知道我过敏之后就学会了让自己不要当一个信息素流氓。如果一不小心和只是擦身而过的向导产生火花,遭罪的是我。

詹立枢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是没有力气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我没有再逼问。算了。我想今天我已经注射过超大剂量的抑制剂,而且我也没有菜到如此地步。

释放信息素。不知道我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就跟人不认识自己的面孔一样,人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本味。信息素可以安抚我的向导。我的。向导。

照顾詹立枢,我一夜没睡。在我释放信息素之后,我发现詹立枢明显放松下来,很快传来熟睡的气声。我现在认为詹立枢是喜欢我的。至少是认可了我的哨兵能力。要我释放信息素才肯睡,这不是撒娇是什么?我们甚至还没有真正地结合过,这样也可以让一个向导在生理意义上喜欢上一个哨兵吗?我愈发好奇,睡意全无,反反复复打量詹立枢。

后半夜詹立枢缠到我身上,他睡姿一贯不老实的。我数清楚了詹立枢的睫毛数量。太无聊了。哨兵的夜视功能又好,跟猫似的。詹立枢睫毛多、长、浓,左眼上眼睑有两百一十二根,下眼睑一百零八根,右眼上眼睑有两百零七根,下眼睑一百一十一根。各数了三遍,不会出错。詹立枢再不醒我就要开始数眉毛了。我听见清晨绿幽灵的第一波啁啾鸟叫,六点准时启动的一体式光脑分机,六点二十启动的各式家电,新风系统开始新一轮的全屋换气,因光亮逐渐明显,开始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的细尘。不知道今天詹立枢醒了之后该带他做什么。脑子里开始想周遭一百七十六条常走的航线,哪些星球的医疗条件好,哪些星球有特别的药,哪些航路上有熟人,哪个要塞有偷渡跃迁点——可以极速偷渡去条件更好的星系。就一直在想这些,这一晚上当然是睡不成。

詹立枢睡梦中被断断续续揉了大半夜的小腹,加上丈夫的信息素安抚,后半夜他睡了特别香甜的一觉,全无梦,活跃的向导神经不可能平静至此,但就是这么平静了。詹立枢平日里需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走神,其实最根本的生理原因就是没有休息好。他的基因有缺陷,就连詹欢津都没他严重。所以才要在家里有那样大的冥想池。

他醒来发现杜蓝锡竟然一夜没睡,嘴里念叨几个数字,詹立枢彼时还没彻底醒转,不清楚杜蓝锡究竟在念叨什么。

“你的睫毛。”杜蓝锡说。

“我数了三遍,不会错。”杜蓝锡说。

詹立枢觉得杜蓝锡的脑子也是有点问题的。

前一天晚上感觉人造子宫不对劲,詹立枢情绪不好,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连个爱都做不清楚,难堪大用。晚上休息好了,詹立枢早上就有精力处理这些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的人造器官出了问题,不能说是痛,就是不舒服。”詹立枢捏了捏颈侧,睡得太舒服了,浑身骨头跟散了似的。虽然他说的话可可怜怜。

杜蓝锡马上露出一副忏悔样子,詹立枢连忙道:“是这器官年久失修了!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詹立枢下意识地哄杜蓝锡。反正他们两人就是互相哄。刚认识的时候彼此还不当回事的,哦不,詹立枢一心想勾引诱骗到杜蓝锡,是杜蓝锡不把他当回事。现在小心翼翼就特别可笑,可笑中又有真心成分,可笑不是因为虚伪而可笑,纯粹只是不熟练。

拍拍杜蓝锡的脸,“你去洗澡吧。你竟然一身黏糊糊地被我缠了一晚上。”詹立枢自知睡相极差,忙不迭送杜蓝锡进浴室。主要是前一天詹立枢用逼给杜蓝锡洗了脸,总感觉他真的没清理过似的。留杜蓝锡在这里也臊得慌。

杜蓝锡一进浴室,詹立枢马不停蹄地从光脑里翻出当时的人造子宫型号。他为了防止詹家人找过来,早已关了所有通讯,只留一条非常隐蔽的公务通讯,是留给弟弟叶应梁的。父母那边可以不用管,事业还是需要管管——詹立枢仍对自己的政治生涯有些想法。

人造子宫的型号很老了,而且这玩意产量本来就不高,出了帝星之外,只有寥寥几个大星系的经济中心才有售后。绿幽灵所在的区域经济差得要死,詹立枢想维修体内的器官也找不到靠谱的人。拆也是个麻烦事……詹立枢此时才无可奈何地扶额,想起他和杜蓝锡做了好几回,杜蓝锡从来没有用过后面。是不喜欢用后穴吗?难道杜蓝锡其实是个异性恋?

詹立枢拍拍自己的脸,集中精神。找到当时的使用手册,换一个思路呢?詹立枢仔细地检索着极厚的手册,发现在使用说明的第二页就有他想找到的内容。

手册上说,使用三次之后,该人造器官的初级功能会自动升级至二级,前三次是为了给顾客入门。詹立枢快把光脑盯穿了——所以他以前用来自慰的这一套……他用初级功能用了十二年?!这下詹立枢没法不把自己当白痴。震撼几秒,继续读下去。

手册上说,二级的功能包括更高的敏感度,升级过程中可能有比较明显的不适感,连续不适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请去找售后……这些信息都是废话。还有呢?找到了。干脆一口气读完。升到二级之后,做十次可以升级到三级。做三十次升级到四级。做一百次升级到五级。升到三级之后可以自动调档,按照顾客的需求调整人造子宫的数值。括号,如有需要使用这套器官进行自体繁殖的,三级之后将会有自动选项进行单项功能升级,无须找售后。我们公司将为您保证一切的客户隐私,您的生育不需要任何人批准,比心。再括号,请勿接入本产品的后台进行数值调整,用户界面已经可以满足一切需要。

这时詹立枢才往回翻,配合着手册,找到埋在光脑里十二年的……他的人造子宫用户界面。

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向导能力去内视了,他直接有这么一个赤裸裸的界面呈现他这一器官的内部构造。用户界面告诉他,昨天晚上做爱做到一半开始升级,升级完成时间是今早三点二十六分。

杜蓝锡洗澡的动静停了,詹立枢手忙脚乱地关上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抱你去冲洗一下,然后我们去医院。”想了一早上航线图的我胸有成竹。

詹立枢双手比叉,言简意赅地解释说:“我刚才查了手册,是器官自动升级。怪我,之前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用了三回会自动升级……”

“昨天是正在用第三回,怎么会是‘用了三回’?”我抠字眼。

詹立枢盯着我,几秒后反问我:“你什么意思?”

啊,不就字面意思吗?“昨天第三回还没用完啊。”我说。

“我怎么知道?我估计是设计者也没想到,怎么会有人装了个人造性爱器官,十二年才开封,器械老化出些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詹立枢还真挺会用词的,一点端着的名门架子。我觉得他们要是读到服务器数据,用的词肯定是“装了个逼”而不是“装了个人造性爱器官”。

噗,装了个逼。

我面无表情,心里不停地冒冷笑话。

“先将就着用吧。”詹立枢下床,一双长腿站不稳,我跟闪现似的到他跟前扶住他,詹立枢忽然望着我的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知道你的哨兵评级吗?”

“A级。”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知道你的哨兵评级吗?你亲眼看过吗?”詹立枢说,“你的信息素要是罐装一下,你能靠倒卖信息素成首富,你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真的假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你过来。”詹立枢抓住我手臂,不远处是他昨天给我用过的医疗仪。

他给我看了昨天的评级数据。

“哦,这个啊。”我说,“不准的。”

“啊?”

我重复一遍:“这些评级系统都不准。我小时候就出过这个数值,但这不是我稳定情况下的数据。用不出来的东西,我就当不存在。”

詹立枢傻眼了。

我说他昨天怎么情绪怪怪的。我后知后觉地觉得詹立枢受机器的骗很可怜,“不好意思啊,让你以为我是高阶哨兵了。”

“不是,杜蓝锡,帝国的标准从来就没有要求过数值一定要稳定在最高值啊?”詹立枢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你是S+级的哨兵,谁让你这么缩着当不存在这回事的?”

“我自己。”我说,“而且等级高不一定就是好事。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来詹立枢把我当成了S+评级的哨兵。

或许在他的体系里,我的确是吧。别人用巅峰时期的能力值来标榜自己,我个人认为十分无用。哪天我真的用上S+等级的能力,那我就离死不远了。从这个角度来解释的话,詹立枢应该就能理解。评级为A是因为我用A级的能力不会死。这是我和詹立枢对能力评价体系的区别认知。

“你是希望我评级高还是低?”我打量詹立枢的神色,这般问道。

詹立枢嘴唇蠕蠕,难以启齿,在内心实话和场面假话里来回走,最后还是选择说实话:“低一些。”

“那不就是刚好。”我说。

“你都不会郁闷吗?”詹立枢见鬼一样看我,那种难以理解、使劲琢磨、始终搞不明白的表情,特别可爱的。

我不解:“为什么要郁闷?等级太高的话,上战场的名单里就老是有你。你不去就成了逃兵,去就成了烈士。高等级哨兵在战场上就是当人肉兵器在用,都说一个高等级哨兵可以扭转一场战局,但往往哨兵就回不来了。”

“没想到你还挺惜命。”

“我是杜家唯一活下来的人。”我淡淡道,“真正珍视我性命的人,是用他们的命告诉我这个道理。我没有不听的理由。”

詹立枢又露出一副被悲伤故事所刺伤的表情。我拍拍他肩膀,难得语气轻松,“不要介意啦,我这人就是还没走出去,老是旧事重提很烦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向任何人完整地叙述这段历史,但我总觉得快了。当初我在军事法庭上都没有说细节。脑子承受不住。”

詹立枢善心发作,凑过来搂我的腰,给我一个抱抱,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不禁思索我是不是真的很会卖惨这一套。我爸我妈我哥我姐要是知道我总是把这段历史翻来覆去用来卖惨,不知道会如何评价。更或者他们会比我更喜欢詹立枢。

虽然他是詹家人,但我想,詹立枢应该与刻板印象里的詹家人不一样。有些地方他意外地显得笨笨的。他真的是那个三十岁就混到副指挥、休眠期还能将副指挥之位稳下来让弟弟暂替的政治军事家吗?一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过人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据说詹立枢的人造子宫升级要数着次数来。他要我生气然后帮他升级血统是做不到,堆次数的事就容易多了。

我是个技术宅,问过程要细得多,比如我要问:“什么才算做?多少时长算做过一次?是按什么来累积次数?时间?你的高潮次数?还是我的射精次数?我们第一次和第二次做爱的时间都比第三次长,我不理解它的计数原则。”

詹立枢被我问得厌烦至极,他原本十分不想共享人造子宫的用户界面给我,可我是会制定计划的人,他不让我搞清楚,我心里也难受。最后为了我们俩的精神健康与性爱体验,他还是分享给了我。

“用户手册里还是没写。”我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检索,没发现这个次数评定的标准。

“就……看着办就好了。”

“可是你升级的时候会很痛。如果不是必须的话,我们可以在你升级的特定次数时做得温柔一点。”我说。

“你昨天也挺温柔的。”

詹立枢,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昨天温柔吗?我今天起床坐起来只觉得自己真该死啊!我的理解果然没错。詹立枢对刺激和疼痛的阈值高,反正比我认知中高,但他的人造子宫并不一定这样评定。

“那这样吧。”詹立枢被我烦死,用听似商量实则命令的语气说:“每天都做,至少一次,升级次数前后的两次不要插到太里面。你能负责计数吗?”

我戏谑地敬了个礼,他军衔比我高,他说是啥就是啥。

更何况我本来就喜欢计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快被杜蓝锡操死了。

字面意思。

不知道杜蓝锡的脑子怎么长的。说要每天做,就会进一步询问和提议,是早上做还是晚上做,是临时起意还是安排固定的时间。

“你不是说,你以前要靠自慰来摆脱走神吗?”杜蓝锡提议,“那我们打晨炮?”

然后连续几天,詹立枢都是被杜蓝锡操醒的。

詹立枢的章鱼睡姿害苦他了。一条腿搭在杜蓝锡身上,晚上又不老实穿睡裤的,只穿内裤,很容易就被杜蓝锡褪下来,就着抬了一条腿的姿势插进去,也不激烈地动,杜蓝锡顶得很温和,有一次詹立枢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得特别舒服,睁开眼睛看到杜蓝锡一副“我交了作业你可以开始夸了”的表情——合着他把这情趣的东西当每日任务了,比如看到任务后打了勾才能开始他一天的正常生活是吧?

别人打晨炮是为了爽,杜蓝锡打晨炮是为了:“每天都要做的事,早点做掉我就不用一天都想它了。”

歪理一套一套的啊!然后詹立枢就被迫大清早空腹做高强度流汗的床上运动。原本容易胖的詹立枢,每天早上做完,空腹上称,发现自己体重控制得特别好,身上的肌肉更紧实了,不知道杜蓝锡到底有什么魔力。

早上做了,詹立枢就不好晚上再做。要做也得临时起意。要么也得装作是临时起意。杜蓝锡好像是容易思虑的类型,如果早上预告他说“晚上我们还要做一回哦”,那么杜蓝锡就会继续想着这件事。最好就是不要通知他。直接做。给他惊喜和惊吓!

五天,人造子宫就升级到了三级。

升级的时候詹立枢又拧躺在床上,这次没有初次升级时那么涨疼。界面出现了可以选择是否搭载生育功能的模块,詹立枢毫不犹豫地按了否。就以杜蓝锡这种每天早上都要做任务式做爱的风格,搞不好他真的要在休眠期里生小孩。绝对不要。詹立枢其实很受不了这种无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怎么才能激怒杜蓝锡?血统升级才是最紧要的事!日子是越过越上道了,但怎么感觉离血统升级越来越远了呢?

杜蓝锡情绪稳定,一看就是家庭道德感极强的类型。这种哨兵已经很少了,哨兵最容易把路过的每一个向导都当所属物,比较原始。

灯塔驻扎的地方离海边也并不远。今天我考虑要将飞船开过去,开启深潜模式,原因是绿幽灵上的一种特有物种最近要进繁殖期,我想观测并搜集一波数据。

我向詹立枢描述之后,詹立枢木着脸拒绝我:“不去。我有巨物恐惧症。”

的确很巨型。我们不仅可以观测到生物,还可以观测到这个星球上特有的陆海空三栖生物。我为它命名“海凤凰”,因为这一鸟纲生物诞生于海底火山,繁殖期的时候海凤凰会从陆空潜入海中,直至深海,群聚在活火山口附近。我绝对绝对不能错过这次观测。只是成年雌性海凤凰长约二十二米,翼展与身体同长,雄性海凤凰长约十七米。对比起来,我的机甲也才三米高。

哦对,我现在还开始着手替詹立枢重装他的机甲了。

很可怜的机甲。损坏的时间点至少是两年前。所以詹立枢整整两年都没有机甲可用。对军人,尤其是高军衔的一线军人来说,这是保命用的。詹立枢没有带任何保命措施就上战场。我只能说,不论是第一军团还是詹家,你们都很难评。你们缺那点钱和技术?

……是缺的。

开始维修的第二天,我才发现,詹立枢的机甲是杜家制式。

真奇怪。他从哪里搞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都带好了——你真的很啰嗦,杜蓝锡!”

我被詹立枢狠狠拍了两下,下意识缩肩膀。“你不是有巨物恐惧症吗,我怕你待在飞船里难受,但我是肯定不会将飞船升起来的,不能引起海凤凰群的警觉。你得和我一直待在一起才行。”

詹立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无语半晌,提高声量道:“我都说要去了,怎么还问啊!你又不是让我穿潜水服去和海凤凰共舞,飞船里很安全,我没问题!”

前两天咬死绝对不去的人到底是谁?我不敢点出来。

为了说服詹立枢,前天晚上我做了个展示文件来说服他:“这次繁殖活动特别值得一看,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看见海凤凰陨落的一幕。这个星球的生物很有意思,出生之地即为死亡之地,所以繁殖季节也是死亡季节。我之前在海滩上挖出了海凤凰遗骨,提取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我将它命名为‘凤凰镀层’……你还记得光魔的镀层吧?变幻莫测,领先现在帝国的科技许多,隐蔽功能极佳。我也不是什么都擅长做的机甲工程师,只是比较擅长开发新材料并运用而已。你的机甲是杜家制式,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这是很老的型号。我会重新搭它的骨架,将其更新成和光魔同代的杜家机甲。我想这台应该是指挥机?需要能力均衡,能攻能守。凤凰镀层在防御力上有很优秀的表现,而且你的机甲上就有红色涂装不是吗?让我们来换药不换汤——这是你的保命机甲啊。”

詹立枢听完,只说:“你只有在解释这些技术原理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字是吗?为什么你平时跟我说话就不会说这么多?”

詹立枢的关注点……我回答:“因为我现在最擅长的就是向上级做汇报。”

估计詹立枢以为我这句是将他形容成了我的上级,他又露出受用的样子,抬抬下巴说:“那好吧,我会去的。怎么说也是我的机甲,我也得出一份力。”

傍晚时分,我将飞船驶入海中,我们得提前潜伏,以免惊动了海凤凰群。我既然能给光魔搭载上这么优秀的光学外板,当然就能将同种材料应用在飞船上。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把我的飞船带出来,我那么捶胸顿足。用惯了的东西必然经过我的改装,既然经过我的改装,那就无可替代。重来一遍会很麻烦。

飞船在海底停稳,为了保证其不会因为突然的海底震动而浮空,飞船底部往海底大陆架钉入固定装置,外板涂层拟态海底礁石。詹立枢说:“你们杜家这么多好东西,真的能私藏吗?”

对于这点,我有话要说:“詹家是不是暗自垄断了核金的流通?我们彼此彼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抬抬眉毛,无话可讲了。

海凤凰群的抵达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钟。为了保证最好的观测状态,我和詹立枢吃过之后就上床睡觉,定好闹钟,三点起来观测海凤凰交配繁殖,以及它们的死亡之舞。

我把灯塔里的床垫也搬到飞船上来了。我在床垫在。我要睡就绝不委屈自己。

詹立枢打趣我:“你真的很像那种小时候没有某个枕头或者某张毯子就不愿意睡觉的小孩子。”

“我的确是那样的人。”我毫不犹豫地认下来,“哨兵因为大脑的开发问题,很容易对婴幼儿时期的常用物品产生依恋。”

詹立枢伸手过来拍拍我的脸,“你在校的时候成绩没有这么好啊?怎么感觉这么喜欢掉书袋?”

我狠狠往上一顶,詹立枢又闭嘴了。

今天没有晨炮可以打,把明天的量挪到今天来。詹立枢似乎找时间偷学了匹配中心发的性爱技巧手册,现在他骑跨在我身上的时候,故意将大腿夹紧,我就感觉他的逼也合得更紧了,本来我的阴茎就粗,詹立枢被操的时候会模模糊糊说我把他的耻骨都顶开了。如今他这么合腿,我竟然能感觉到他的骨量,往上顶的时候,我很爽,他也很爽。

他共享给我他的人造子宫界面,我现在偶尔会在做爱的时候打开光屏,将他的器官内部情况放在一旁。詹立枢看了那画面好像相当催情,但我是为了观察他这一人造器官的状态,比如他升级前子宫内壁会红肿,就得对詹立枢好一些。

詹立枢被我顶泄了一次,喷得我下腹也湿漉漉的。詹立枢上下坐我的鸡巴的时候,他的肉棒也上下地拍我的下腹,肉乎乎的,非常可爱。我好像很喜欢用“可爱”这个词形容詹立枢,尽管他的外表长相和可爱一词已然完全不挨边。

“嗯……老公、老公……杜蓝锡……你不想……嗯……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一边这么说,一边总是用手压我的下腹部。我不好说,我其实早就有了点尿意,不知道是不是晚餐的时候我喝了太多水。

我双手箍着詹立枢的腰,但不是想把他往下压,而是想让他先拔出去。我直说了:“我得去趟厕所。”

詹立枢忽然开朗又奸诈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就尿在我里面好不好?我想试一次被你射尿的感觉。”

我大惊失色:“你疯了?我不想插尿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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