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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留在国内,易之那边的负担可减轻许多,自己也可以有个较好的发展,可是这意味着要继续依赖父母一段时间。一年来,父母从来不说,可能连想也没想过,但杜迎却时时感到内疚,她总觉得因为自己和易之的个人选择,让年迈的父母退休后的生活水平有所下降,甚至间接拖累了易之的父母和自己的姐妹。在困难时,亲人给她的帮助和支持越多越真诚,越是让她在感激的同时于心不安。她知道,只要再坚持一年,易之拿到学位,有了像样的工作,她再带津津去美国,情况会好得多,但是,她不能太自私,只为自己的小家庭打算。何况,以她和易之伉俪之情的深笃,一年的分别,也使她分外思念易之,强烈地想和易之团聚。
掂量来掂量去,杜迎终于顺从了易之的要求,走上陪读之路。
办签证那天,津津正在生病,虽然打针后退了烧,可是还在咳嗽。由于签证处要求本人必须亲到,杜迎只好背着津津去了北京。
由于易之、承之均无资格,杜迎母女的担保是辛迪的父母作的。辛迪的父亲是皮革商,在美国有自己开办的工厂和企业。他们的担保十分有效,签证官挑不出任何毛病,也不能下“移民嫌疑”的考语。于是他要求杜迎出示她和易之是合法夫妻的证明。杜迎根本没想到还要这个证明,只好返回天津去取结婚证。第二天,她又来到北京,这一回签证官又提出要一份有关李易之经济状况的担保文件。杜迎无奈,只得再次打道回府,给易之挂了长途,让他把文件寄来。两星期后,杜迎第三次带上所有的文件和孩子又到了大使馆。那个签证官认出了她,也许是觉得第二次拒签,害得杜迎多跑一趟自己多少有点责任吧,他显得格外客气,并且在逐一验核文件后立即签署了同意发给F-2陪读签证。
飞美国的机票钱,是杜荣借给杜迎的。无论是杜迎还是李易之当时都无力负担这笔费用。不愿再增加父母的负担,姐姐也有个上中学的孩子,杜迎只好开口向妹妹借钱。心直口快颇有侠气的杜荣,第二天就把钱给杜迎送去了。她说人是她给鼓动走的,所以这钱算是她送的。杜迎看那一万多元钞票中有100元的,有50元的,还有不少10元的,心想杜荣朋友虽多却并不认识什么有钱的“大款”,这钱不知从几个人那儿凑来的,便当即表示只能借,如果送就不要了。姐妹俩推来搡去,最后杜荣有些不耐烦了,说:“好吧,借就借。但还钱无息无期,你们量力而为,这总行了吧!”
看到妹妹已让步,杜迎接受了。她心中暗想:“无息是妹妹的情分,无期可不行。两年之内,必须还上这笔钱。”
想到这里,杜迎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她擦去泪水,想道:“再难也得咬牙坚持下去,至少要帮助易之读完学位,挣出所有欠人的钱。”
杜迎替津津掖了掖被子,走回她和易之的卧室。
易之还在看书,见杜迎进来就放下课本。
“小迎,你别犯难。我想另外找一份工作,找一份晚上能留在家里的工作。不过可能要有一阵子才能找到合适的,别着急,总会找到的。”
他像洞悉了杜迎刚才的心理活动,说着他的打算安慰杜迎。
杜迎靠在易之怀里,轻吁了一口气:“我没事儿。有机会,我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你们学校不是不许找影响学业的工作吗?”
“也没说只许找值夜班的工作呀,找找看吧!”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五)再不愿给他干了
李易之很快找到了一份比较合适的西餐馆工作。这家餐馆颇有名气,餐厅装潢豪华高雅,就餐者大多为有钱人,晚餐是一天的营业高峰。这里的侍者接受过正规培训,有着多年的工作经历。他们穿着黑色燕尾服,待客经验丰富老到,一个个派头十足,工资优厚还有小费,收入不菲。易之是生手,阅历没有,经验谈不上,当侍者没有资格。虽然也穿着差不多的燕尾服,但领结是红色的,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侍者。他不能直接接待客人点菜,也不转递客人结账的账单,只负责上菜和撤换餐具及其他餐厅杂务。工资只及侍者的三分之一,客人的小费也从不付给他。不过,餐馆中约定俗成的规矩是,接受客人小费的侍者事后要将三分之一的小费分账给李易之这样的助手。
起初几天,易之不知道分账的规矩,他所配合的那位侍者汤姆也不提此事,每天独吞了全部小费。当别人提醒易之要求小费分账是他的权利时,易之还有点不好意思直接向汤姆提。他想,小费也不会太多,不要为这点钱伤了和气,能拿到每晚4小时每小时6美元的工资,而且时间安排在下午5点到晚上9点,他已经很知足了。可是有一天,他请了两小时假,另一个人替他顶了一会儿班,他赶来接手时,看到汤姆分给那位顶班人几张钞票,少说有几美元,才意识到他放弃的这点权利,使他损失的收入数目并不少。于是,当天下班时,他很有礼貌地向汤姆提出了分账的要求。出乎意料,原以为汤姆会有不予分账的理由向他解释或者对他的要求恼羞成怒,没想到汤姆听完他的要求,不动声色从容不迫地从一叠钞票中分给他5美元。李易之心想:“原来他欺我不知就里,故意装傻,能少给一天就少给一天呀!如果我今天还不提,恐怕他永远也不会主动分账给我。”
此时,他仿佛看到,汤姆那绅士派头的晚礼服下遮盖着一个并不那么优美高雅的躯体和灵魂。他下决心从此不再讲面子,只要明天汤姆不主动分账,他就继续主张自己的权利。你不要面子我也不要,“入乡随俗”吗!他觉得美国人又教会自己一着,心里颇感得意而且觉得很踏实。他第一次认识到,中国人所尊崇的“谦谦君子风度”,在美国,不过是迂腐无能的同义语。在这里一个人能够为自身的权益争取公道,才是正常的为人之道。无原则的谦让没有必要,弄不好为此吃了亏还没人同情,会认为你活该自找。
杜迎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她整整找了三个月,才在《世界日报》上找到一则看上去比较适合她的招聘广告。此前虽接触过十几家餐馆、服装店和杂货店,但不是离家太远,每天工资所得付了交通费便所剩无几,就是人家嫌她英文不好拒绝聘用。
杜迎接报纸上的广告找到那家中餐馆。
杜迎到餐馆时是中午,餐厅刚刚结束早茶,员工正在打扫餐厅;为下午的正餐做准备,一个杂工在厨房里洗菜切肉打下手,主勺的大师傅还没有来。
餐馆的老板是位台湾人,姓陈。此时他正坐在收银台后核账,约摸40岁光景。
“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杜迎从广告上得知招聘联系人姓陈,便如此发问。
“我是。有什么事?”陈先生一口国语。
“我是来应聘的。”
陈先生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比杜迎还矮半头,一看就知道是闽粤一带的人。
“小姐贵姓?”
“我姓杜,叫杜迎,这是我的护照。”
陈先生接过杜迎的护照,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