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我们的固执吗?
半睡半醒之际,四周似乎变得愈发漆黑,而只有那个人是明亮的,站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靠近。
所有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像是一幅图画而非梦境,并且这种安静还在持续着。
当黑暗越来越深,包裹在那人周身的光辉渐渐暗淡,虽然知道抓不住,自己也无法靠近,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黑暗吞噬。
所以只能朝他叫喊:回来!菲菲!回到这来!
有一种力量,无从驾驭。你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听凭它的支配。
微笑的脸,开始退却笑容,渐渐变得狰狞。他说,人类太脆弱了,真是可笑的存在。你又凭什么要我回去?
沈池拼命的摇头,急于解释,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他在心底大声的呐喊,不要!别走!我可以保护你!
对于他的焦急,那人无动于衷。
四面的光线很暗,很暗。
影子把所有物体都遮盖住了,掩在迷惘里。只能模糊看见对方的脸,不知为何,狰狞的面容又变成了另一幅样子——那是,在向自己不断哀求的弟弟。
他说,哥,求你,救我!好痛!
啸云!
只是一晃眼,弟弟立刻被一团长着丑陋面孔的黑烟包住,只剩越来越弱的呼救声在他的脑袋里慢慢的回荡,回荡。
沈池急切异常,脑门突突的疼,胸中的窒息感加重,他拼尽一切力量,死死抓住了对方的手!
回来!别去那里!
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的努力和坚持,竟然变成了现实?那样纤细冰凉的触感,他不会认错。
菲菲?不是啸云?
被抓住的人,没有了狰狞的面容,而是对自己露出了温和的笑,那双黑大的杏眼里,满满的全是自己的倒影。他问,“你又喝醉拉?”
这样的语气,既不是责怪,也不是埋怨,是让人心暖的关心。
心脏还在不规则的蹦跳,额头挂着冷汗。
沈池猛地把人拽到怀里抱住,感受着对方在胸膛里的安实,“别走,你别走。”鼻腔里不忘贪婪的吸收对方身上的气味。
“怎么了?”
“我讨厌那个血族!”
“对不起,池。”
沈池一怔。这也是幻觉吧,这个人,会向自己道歉?怎么可能!
不。也许,在自己隐藏的心底,是希望他向自己道歉的。他和别人的暧昧、亲昵,远到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些不顾自己感受的行为,都是应该道歉的。
他不是慈善家,在感情方面他不能做无偿的捐献,他也希望自己在付出的同时也能换来回报,希望这个人,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只对自己亲吻,微笑和拥抱。
“我是会介意的……”急乱的气息从鼻尖喷出,他的唇胡乱的寻找着对方的唇。“一直都很介意。”
一旦触碰到那两片柔软,唯有狠狠的侵占!
辗转,吮吸,不顾一切的掠夺。
杜菲推拒着对方的身体,连自己都觉得口中空气微薄,这个人不觉得窒息?“池,唔,慢,呼吸,你需要……”
去他的什么呼吸!既然是在梦境里,这是他的地盘,除了自己,谁说了都不算!
舌头狠狠的扫荡过对方嘴里的每一个地方,任何一个细微他都不想放过,每一次的触碰都是美妙的,也给与了他模糊的安慰。
舔过上唇、下唇,扫过贝齿,最后裹住了那柔嫩的舌尖,再不放开。
他已经不安于一个吻,身体和心里都渴求更多。
于是杜菲被粗鲁的推靠在树干上,沈池急切的动作在撕扯对方的衣物。
“池,你怎么了?”他试图挣扎,却引来了沈池更大力的钳制。
他完全陷入了自我的泥沼,无法自拔,“我告诉你!别想离开我!你是我的!”一手轻而易举的按住对方的手,举过头顶将人再次按在树杆上,另一手彻底拽掉那多余的裤子。
杜菲开始挣扎,肌肤□,还是以这样屈辱的姿势,可换来的是唇舌间更加狂野的掠夺。当然,到了这一步,沈池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人,反正都是梦境,他不需要顾虑太多。
拉下西裤的拉链,挺身而入。
“唔,疼……”
是的,没错,我疼。肩头的伤疼,心口的伤疼。可是,疼痛不是更好吗?让自己得以确定,这不是另一个梦中梦。
沈池两手一起扯开杜菲的双腿,粗暴的横冲直撞。只有这样的接触,和如此强烈的撞击,才能抚平他心中的跳动不安。
腰部悬空,腿还被紧紧抓在沈池手里,除了被树皮摩擦着的肩膀,他全身的着力点都集中了在那敏感的地方。
因为这种强迫性的侵入,入口收缩得比平时更紧,沈池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感,从而导致他越发的肆无忌惮。
性|爱对于杜菲来说,一直都是自我主导而得来的享受。
惟一的一次,在一个人类身下,除了疼痛和撕裂,身体捕捉不到别的感觉。这样陌生而反常的沈池,让他不安,也愤怒。
终于,全力挣扎使他脱离了对方的掌控,杜菲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被踢离他身边的沈池一阵错愕。
杜菲红着眼睛骂他,“你发什么疯!”就因为一个可笑的梦?!
迷惑不清的眼里似乎回复了几丝清明,只是眼前人恼怒的表情和方才的狰狞又开始渐渐融合,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只有恐惧再度袭上了他的身体。
果断的一手抓按住杜菲的肩骨,一手抬起他的一条腿,再次从正面冲了进去。没有了之前迅猛的撞击,此刻的挺动,因为毫无节奏可言,也更难于让人忍受。
身体不舒服,心理上更难于接受,杜菲气愤难耐,命令这个人,“滚出去!”
和他面对面的男人不言一句,动作依然蛮横。
这次他真的是怒火中烧,抬起作为支撑的那只脚狠狠踹了过去。砰的一声,两人从站立的姿势摔回了地上。这个几近疯狂的男人依然没有放过他,而是将他的两腿死死按住,继续这场冷酷无情的性|事。
杜菲手上抓住沈池的喉咙,恨不得马上捏碎它。
“菲菲,菲菲,菲菲。”耳边的嘶吼不断,带着破碎,带着伤痛。
连沈池自己都不能解释,为什么会为一个梦境如此惶恐不安,如此害怕失去。
而对于杜菲来说——粗鲁、疼痛,这些都是身体抗拒和厌恶的,他可以阻止沈池的行为,毫不留情的咬住男人的动脉,或者直接掐断他的脖子,可是……,他的手掌收了回去。
不能伤害他。
是因为自己的选择,也许会让沈池失去那个人,进而产生愧疚,所以放纵他如此的伤害自己,连强硬的推拒都没有?
一直以来,沈池都是温柔的,只有今天。而起因仅仅是那个梦?也许是,也许不是。
是不是你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血亲的心灵感应吗?你在不安?在害怕?
无情的冲撞,终于换来杜菲的恳求,“轻点,池,求你。”血族的伤口可以迅速愈合,可是撕裂的疼痛依然留存在感观里。
他讨厌被这样对待。没有珍惜和爱护,只有最原始的蛮横撞击,似乎要将两人的维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