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门敲响了,江瀚刚想说请进,可爱的谭娅微笑着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吃你喜糖啊?”江瀚打趣她。一提这个话题,谭娅不笑了。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言语。
江瀚是个聪明人,谭娅近来往这里跑得这样勤,他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看看可爱的谭娅,大概是刚刚做过美容,如今越发出落的荷花仙子一般:但怎么可能,自己是个有家有室的人。 “大哥,今天你务必去给我陪个客人。”谭娅抬起头来微笑着求到,那漂亮的脸蛋上立时漾满了韵味儿。
“走!”江瀚站起来,因为单独和谭娅呆着的时候他总能感到一种不安的气息,他必须控制自己。谭娅带着驱车来到一个偏远的茶楼,上去,江瀚才发现所谓客人只有自己,想告退,谭娅已经微笑着坐在那里了…… 回到机关江瀚的心乱如麻,谭娅已经明确向自己表露了心迹。谭娅固然可爱,可怎么可能,自己毕竟有家有室,况且还有道德有良心…… 染,而楚晴让他的道德和良心才真正动摇了……那天他收到了楚晴的来信: 江瀚大哥您好,我现在已到北京的天远集团工作,当然这只是个暂时的立身之地,等有了能够解决户口的单位,再跳走。在我遭遇挫折的时候,能够遇到大哥您,是我的幸运,犹如在无望的海上挣扎,突然见到了生命的桅杆…… 我将永远记着您给我心灵的慰藉和教诲……有时间来电话,有时间到北京。楚晴
江瀚拿着楚晴的信翻来覆去看,一颗平静的心,彻底动荡起来,他后来告诉楚晴:那时侯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满脑瓜子都是楚晴。但他不知道,在楚晴写这封信的时候,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交际的色彩,因为自从看到江瀚那个梳头的动作,楚晴已经对他产生了反感,只因为问题还没解决,希望又寄托在江瀚身上,当然拉近与江瀚的感情距离对楚晴更有利一些,江瀚还不知道,当楚晴写到:有时间来电话,有时间到北京时,楚晴的嘴角上漾起了一丝浅浅的戏谑的微笑,呵呵!那是对男性世界的彻底嘲笑!江瀚更不知道,如果看到这丝微笑,自己将会何去何从。
第十二章 (1、舅舅一家)
…… 给江瀚写的那封带着交际色彩的信,是楚晴在北京天远集团上班后的第二天发出去的。
公司离姐姐家很远,楚晴就住在市中心的外祖母家。这样,几乎一周才能到姐姐家去看望一次女儿。
此时外祖母早已去世,舅舅也已经七十多岁了,这个曾经拥有过上千人的工厂,娶了两房媳妇,有三十来个子孙的老人,如今虽然住在子孙们中间,但并没有多少天伦之乐……
楚晴就出生在这坐四合院的西厢房。从精致的塔式门楼儿,及虽已陈旧但精雕细琢的门窗上……可以看出这座四合院曾经的风采和主人昔日的辉煌。
可如今这座四合院颇似北京某个胡同里的平民窟,……加上院子也不过一千多平方米的面积,挤住着舅舅家大小两个老婆的十几个子女的家庭组合,因为是资本家的子女,除去大表姐被从北京轰走之前,上了一个金融专科之外,其他十个都没有读过初中,所以尽管生活在北京,也多是生活在底层……这些贵族的后代,由于处于半文盲状态,连向世人控诉的能力都没有。
其中一个相貌出众的表姐已经明明白白的堕落了,虽然丈夫靠贩卖海鲜颇能养家糊口,可她竟还不断往自己的小屋里带男人……
对此舅舅熟视无睹,他经常在核桃树下熹微的阳光里闭目养神,那飘然的胡须,古朴的衣着让人想到庄子。是戏剧性的吻合,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中国对贵族的镇压与西方对贵族的杀戮整整差了一百年。大表姐和两个表兄虽有楼房,因为涉及着拆迁补偿的问题,也在这里挤占了一席之地。舅舅毕竟是舅舅,血脉相连。当他得知楚晴已经在北京工作,单位离姐姐家又远,就轰走了租房人。
居住在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屋子里;楚晴觉得非常亲切,仿佛母亲就生活在自己身边,直到如今她也不肯相信母亲为什么没有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就走了。
在姐姐家分别的那天晚上,楚晴把温水放在母亲脚下,细细的为母亲把洗脚洗手,又用干毛巾蘸着温水轻轻为母亲擦脸,母亲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坦然受之,那时母亲已经患了肺癌,医生悄悄告诉楚晴他们说:估计没有多少时日了…… 楚晴说:“娘,再过一个月我就又放假了……”那时楚晴正在师范大学读大三。母亲没点头也没摇头,她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醒来,楚晴发现母亲早已坐在自己屋子里的沙发上了,她不知母亲在这里坐了多久,望她多久了。
见她睁开眼睛,母亲说:“快起吧,不要贪晚。” 走出姐姐家门,楚晴没敢回头,她知道母亲就站在门口,因为她的泪水早已顺着双颊滑落下来。
一个月,多么漫长的一个月呀,当初医生说母亲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而今已整整半年了,她真不知道下次回来能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她多想看上母亲一眼,她知道母亲肯定就站在门口…… 没想到这就真真成了她们母女的诀别……
姐姐后来流着泪告诉她,就在她放假的前一天母亲夜间心脏病猝发,连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人世……姐姐还告诉她,在这之前,一天收不到楚晴的来信,母亲就整夜整夜不能入睡…… 在舅舅家的十几个子女中,大概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缘故,楚晴的大表姐算是最开明、最孝顺的。
只没想到,反被其他兄弟姐妹说成是不怀好意,拍老爷子的马屁,是看准了老爷子的那笔补偿款。大表姐回乡以后,先嫁了一个年长她十多岁的贫农秃子,后与共同干事业的副手相恋,回京后副手不堪寂寞被一个大姑娘拉下了水……她坎坷的婚姻可以写成一本书。
“人啊,全是命!”这是到了知天命年纪的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大表姐的女儿京霞长得袅袅婷婷,在天远集团的康乐中心任艺术总监,这虽然是大表姐一百个不乐意的,但女儿的意愿不能违背,如今的年轻人更注重实际,一句话:天远钱多,是国营企业的近十倍。
楚晴在天远集团公司打工,就是她给介绍的。
第十二章 (2、北漂)
楚晴被天远集团的副总总经理的姐夫,安置在五星级酒店的公关部工作,月薪暂时定为六百元。
这是一家拥有汽车、房地产交易和一坐大规模饭店的公司,据说天远老板是在改革开放初期,在天安门广场,给全国各地向往北京的人们拍“空相片”起家,又在改革开放的最初日子,靠大笔贷款倒卖进口汽车发家的。
楚晴的办公地点就设在饭店一层的西部。
天远的五星级酒店,是一座建筑装饰都十分精美的艺术殿堂,据说是北京一流设计师的杰作,无论是大厅的宏伟雕塑,还是墙壁上的饰物,以及每个房间的独有的情调和每个房间温婉亲切的的称谓,都让人慨叹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