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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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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的眼泪在夜里汩汩地流着,连同灰暗潮湿的心,湿得昏天暗地。却也在朦胧中,瞥见了姗姗溢满泪水的脸,在极度的暗色中也有异样的晶莹纯白,她两只手紧紧抓住雪儿的手,不言不语。

天亮后,太阳温暖,一切都弥漫在安静之中,透着生机的世界显得可爱。

“村长留话说,同不同意今天要给个信儿。”雪儿妈一脸的无奈,显得焦虑不安,忧心忡忡,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妈,这事儿您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用上火,会没事了,我都这么大了,知道怎么做的。”雪儿的脸色凝重起来,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样骇人的表情姗姗从来没有见过,她很难相信这张充满悲哀但却可怖的脸也会显出如此的坚强。

母亲不再言语,默默地去厨房忙了。她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干起活来也精神不集中,没有以前麻利,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饭烧焦的味道。

“你答应他?还是怎么办?”姗姗低声问。

“开玩笑,”雪儿轻蔑地冷冷一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屈服二字。懂吗?何况是强迫。我只是悲哀而已,这悲哀象血液一样流遍我的全身,让我无处可逃,故乡第一次让我感到陌生,遥远,疏离,模糊不清。”

早饭后,雪儿和姗姗轻轻耳语了几句,然后雪儿告诉妈妈说出去一会儿后就走了。姗姗一整天陪着雪儿妈,象个乖女儿一样忙里忙外的,俨然一个小农家婆,一个上午就学会了好多的编织方法,雪儿妈直夸她心灵手巧。姗姗发现,雪儿妈非常喜欢自己,有时高兴得眉飞色舞,有时关切地询问姗姗家里的情况,两个人谈得十分投机,不觉已是中午时分。

“雪儿怎么还没回来?”雪儿妈关切地问。

“哦,她说去一个朋友家,好久不见,总不能见了面就回来吧,不用担心她,她那么懂事。”

听姗姗这么一说,雪儿妈也就放心多了。

下午两点左右,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姗姗和雪儿妈循声望去,却见赵大满领着一班人气势汹汹地向屋里走来,那架势仿佛黄世仁来到了雪儿家,雪儿妈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顿时煞白。

“完了,他们来了,这可咋办。”雪儿妈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不能迟疑,只好满脸堆笑地把他们“迎”进屋。

“啊,村长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我说,吴老太太,乡长托我给儿子定亲的事你今天得给个准信儿,乡长可是等不及了,你们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姗姗顿时满脸怒火,正欲发作,却被雪儿妈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不是不识抬举,只是这孩子现在上大学,不能成亲啊,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你们和乡长说说吧。。。。。。”

“不行,这事儿说白了,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说话的人是赵大满身后的一位彪形大汉,眼露凶光,全身透出一种愚昧和野蛮的气息。其余的几个人也是一样,虎背熊腰,傻大黑粗的。

雪儿妈不敢言语,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哽咽着不停地流眼泪。

“咦,这妞挺漂亮,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赵大满满脸惊喜,望着姗姗问雪儿妈。进屋好几分钟了,才发现这么一个大活人,可见其神经传导速度之慢。雪儿妈不敢说是雪儿的同学,慌称一个远方亲戚。这里有好多人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加上愚昧无知,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况且这深山老林的,报了案都没人管,乡里当官的都熟,官官相护,法制是很难实践的。

“呵呵,漂亮,漂亮,好,好,太好了。。。。。。”赵大满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皱纹堆起来,色咪咪地向姗姗靠过来,伸手想摸姗姗的脸蛋,他丝毫没有感到姗姗膨胀的愤怒正无处发泄。脸憋得通红的姗姗站在原地不动,死死地瞪着赵大满,其余几个人在一旁窃笑,一副淫贼相,令人恶心发晕。姗姗看得出来,其实这帮人是一群外强中干,欺软怕硬,媚上欺下之徒,没什么好怕的。看姗姗瞪着自己,赵大满十分高兴。

“小妞好,有性格,有性格,我喜欢这样的,呵呵,哈哈。。。。。。”说着就去摸姗姗。

“啪”姗姗一个大耳光扇将过去,那耳光扇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扇得赵大满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瞪着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几个大汉也面面相觑,象是看见太阳饶了地球转一样惊奇,咧嘴,瞪眼,后退,表情僵硬。雪儿妈更是一脸诧然,不知如何是好,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如同雷声过后有雨落下一样,姗姗又顺势“呸”的一口痰吐过去。那痰很争气,不偏不倚落进赵大满惊得来不及合上的嘴里,一点儿都没浪费。

赵大满在乡里村里为非作歹十几年,向来屡战屡胜,渐渐地养成了一种思维方式:服从他就是正常的。可姗姗的举动着实不太正常,首先令他在感情上无法接受,其次令他在思维习惯上无法接受。以至于姗姗令人震惊的反击也产生了良久的震惊效应——赵大满含着那口痰,表情僵硬空洞,就如一只狗,给了一只馒头它就会狼吞虎咽下去,你若给它一块石头,他就不知如何是好,得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是吃还是不吃。

渐渐地,赵大满眼露凶光了。就象狗终究是不喜欢吃石头一样,赵大满同样不喜欢吃痰。但他低估了姗姗的愤怒和由此产生的力量,于是姗姗不再耽误时间,在赵大满刚要把痰吐回来之前,抢先一步走了出来,众人皆以为她吓跑了。那几个大汉竟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地干瞪眼。

只见姗姗从厨房里取来一把逞亮的菜刀进来了,那刀牢牢地攥在手里。她在与赵大满保持三米距离的墙角处站着,眼神露出决一死战的决心,比那刀光还令人恐怖。女孩子一旦豁出去了,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姗姗实在是愤怒至极。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卑劣之辈,昨天回来时她的怒火就在胸中燃烧,以至于昨天整夜失眠。出于对雪儿母女的爱,这个柔弱的女孩霎时变得坚强无比,坚不可摧。

她就那么站着,既不妥协,也不进攻,与赵大满一伙人对峙着。雪儿妈可是吓坏了,脸上额头直冒汗。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刚烈的女子,村里的女孩子不要说被赵大满摸一下,就是被他强暴了也不敢声张。可是姗姗确实凶猛,怎能不令人胆战心惊,大开眼界。

姗姗感到赵大满有点心虚了,因为他站在那里不动,不知如何是好。那几个彪形大汉也不敢动,生怕脑袋被姗姗砍下来,他们被姗姗震住了,她那双眼睛就象两道激光,令人避之不及。赵大满也不能在朋友面前无所作为,于是几次试图将那口痰还给姗姗,可是那痰实在太争气,竟粘在他嘴唇上不下来,任他三番五次拼搏也无济于事。恼羞成怒之际,一把抓下去甩向姗姗,只怪那痰粘性好,在反作用力的帮助下甩到了一大汉头上,令其目瞪口呆,啼笑皆非。

其实此时姗姗心里也怕,但是只好豁出去了。只见她酝酿一口丹田气,大喝一声,“砍死你们!”说完举刀便做杀人状冲将过去,却见赵大满大惊失色,不再迟钝,抱头鼠窜,屁滚尿流冲到最前面,其余大汉也跟着跑到院子里,边跑边喊,“快跑快跑,疯子,疯子,他是疯子!”

雪儿妈被这喊声提了醒,不禁灵机一动,将计就计了,于是她冲到院子里大声喊道:“我的这个亲戚有精神病,喜欢杀人,你们快跑吧!”于是众人如鸟兽散。

姗姗突然间泪流满面,无声无息,无声无息。勇气背后是深深的恐惧,只是刚才她把恐惧掩藏了起来,而把仅存的勇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此时由于惊吓,恐惧和屈辱感,她几乎瘫坐在地上了,她想起了雪儿,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雪儿,在落叶漫天飞卷的黄昏里,我们手挽手走在青春的小路上,几多欢笑几多愁。。。。。。

雪儿,开学那天,推开那扇陌生的门,听见那声“你好”,柔柔的,很暖很暖,你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雪儿,校园里的树儿是否记得,你曾无数次的对我说要帮我度过单相思的寒冷冬季,直至春天来临。。。。。。

雪儿,那些为爱心碎的日子里,我抑郁寡欢,看着我憔悴的样子,你说姗姗别这样好吗?我好心疼你。可是雪儿,我也一样的心疼你啊。。。。。。

雪儿,这几天我的心碎一直不停不休,有个声音反复出现,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间——我的雪儿,你究竟有没有力量去击败宿命的纠缠?

雪儿,你知道吗?我记得你的每一个表情,并非因你倾城的笑容涂抹了肃穆的校园,而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孤独,如同千年冰峰之上寂寞的雪莲,绽放着,却冷冷清清,冷冷清请。。。。。。

雪儿,你一定要坚强,才能穿越成长的寂寞森林。

雪儿,我永远爱你。

暮色四合。迟暮的天空闪烁着绚丽的流岚,华美如仙境,飘渺如梦境。这时雪儿回来了,脸上闪烁着透明的喜悦,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姗姗哭红的眼睛,妈妈苍老的沉默。

“姗姗,你怎么了?妈,发生了什么事?”

“赵大满他们一伙来了,要咱们给个信儿,”雪儿妈叹了一口气,“他们还说,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雪儿的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如同冷箭一般寒光闪烁,雪儿妈详尽地叙说了事情的经过和姗姗的英勇表现。

雪儿停罢,不禁大喜,瞪大眼睛仔细把姗姗审视了一番。

“奥,今天我真的是有新发现啊,小女子也能抒写传奇了,厉害厉害。。。。。。”雪儿高兴得拍手欢呼,感激得雀跃起来,“我们今天真是里应外合,珠联璧合,出神入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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