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2 / 2)

俊秀心口一疼,眼里烧出片火来:“李赫宰!你别疯了!你已经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着?!把命搭给他才算完哪?!啊?!你把他捧手心儿里疼着护着!谁还能给他这么多?!除了你谁还能!!你还有哪对不起他?!!你特么是不有病!!!李赫宰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他爹妈都特么没这么惯着他这么疼他!!!”

金俊秀喘着粗气,心里胀的闷疼,他心疼这样的李赫宰,心疼的不行。

李赫宰听了那句话,脸突然就垮掉,爆开的悲哀滋味儿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他突然就皱着眉痛苦摇头,他胸口里掖藏巨大伤口,哽着嗓子说:“俊秀,你别这么说行么!你这么说我特么更心疼他了!!……他爸走的早,他妈又改嫁……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他过的不好,我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都给他,他没人疼,我就拿我一辈子一条命去疼他爱他……我是想把老天爷欠他的全都补给他啊……我想让他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以前的伤都好起来,以后也再没人能伤了他……可我总觉着自个给他的不够多,怎么都不够多……”

李赫宰看着空气,迷蒙的模样,好像看见李东海就站了他面前,他说:“俊秀,你跟他接触不多你不知道,我这辈子,就没见着过这么单纯的小孩儿,就像那天上走下来的似的,他那双眼睛,我一看就心疼,可越疼却越想看,就跟上瘾了似的,比我见过的谁的眼睛都漂亮……你不知道我迷他迷成什么样,你不知道他有多招人疼。”

“俊秀,他就是一小屁孩儿,你说他凭啥就摊上这么档子事儿?他一直傲的跟个小王子似的,干净着呢,他哪受得了这委屈?你说……你说……他哪受得了啊……我特么真恨不得是我李赫宰替了他让人压,真的,我脸皮厚,权当是让野狗咬了一口,可他不行,他那么干净,他肯定委屈死了,他肯定气死了……他醒了以后,要是想起这事儿来,你说他可怎么办,他可怎么办哪……我特么真是……”他滚了滚喉结,再说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气,把苦楚的庞大洪流全都倾力压在内里,然后颤着手抽出颗烟来点上,转了身自己走到楼梯间去抽烟。

金俊秀皱着眉头,一转身也跟过去了。跟过去的时候,李赫宰就靠在楼梯间,斜倚在窗户边儿上看着窗外抽烟。他微微低头,掐着烟的手在嘴边,时不时吸上一口,火光在暗淡的光里把他的脸印上片雕刻的阴影,他眉头里是深度刀刻的疼。

那样子太沧桑,金俊秀简直要认不出他来。

他想起小时候成天跟自个踢球玩闹的李赫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削去了锋芒包裹在深处,像片海,静默深沉,全是未知。

他又吸了一口,火光把他的脸映的更亮了些,金俊秀突然就没法呼吸。他看见李赫宰脸上一道水光,不用怀疑,是眼泪淌过留下的痕迹。

他从6岁往后,再没见过李赫宰淌过一星点儿的眼泪。俊秀知道,自个是说什么都没用了,都已经陷到这个份儿上,谁也不能再拿他们俩怎么样。

可是谁知道这特么都是怎么一回事儿?金俊秀再想起那个蹲在自个家对面儿的男孩,想起那个眼睛里含着水儿揍人的男孩,他哪想到,他就能这么让李赫宰搭进了一整颗的魂儿了。

金俊秀什么都没说,颤着颗心回了病房。

第五天的早上,李赫宰出门打水,端着盆热水回来打开门的时候,那盆子咣当就砸地上了,一大盆热水冒着热气儿呼啦就淌了满屋子。他看着李东海光着上身儿站在床上,拿床边儿一条干毛巾往身上猛劲儿的蹭,丢了魂儿似的就机械的重复那么一个动作。不知道他已经是蹭了多长时间,白净的皮肤都给蹭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印子,像是脱了层皮。

李赫宰胸口滚进块儿大石头,噎的他想喊想叫却只能梗着说不出话来,冲过去,一把把李东海抱下来:“你丫疯了你?!你可算醒了你!你玩没玩够?啊?你特么是想吓死我?!”

李赫宰刚把人抱怀里放回床上,李东海突然就疯了似的扑腾着把李赫宰推开,那病态惨烈的尖叫声,一下下狠狠扎进李赫宰心脏里头。

李赫宰把人放开,于是李东海也就安静了,看着李赫宰,眼睛里全是茫然的黑色,他说:“别碰,恶心。”

李赫宰脸瞬间惨白一片,一把把人摁到怀里,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抚弄,他说:“李东海,算我求你了,别闹了,我心疼,我特么要疼死了!”

李东海抬头,看着李赫宰,却又好像哪也没看,他眼泪呼啦就淌下来,说:“疼的是我啊是我……到底有多疼你根本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啊李赫宰……”

李赫宰眼里腾的烧起火来,眼睛通红,他猛的松开李东海,在屋子里喷着火的乱转,末了停住,看着李东海,突然伸手从衣服里掏出烟来,点上,拽开自个前襟的衣服,猛的把火摁上去,嘶啦,肉烧焦的声儿。

李东海尖叫着扑过来把烟抢了摔在地上:“你他妈疯了?!啊?!”

李赫宰突然就伸手捏住李东海的下颚,扣住后脑, 霸道凶狠的吻过去,唇齿纠缠,激烈的没有喘息的余地。一直到李东海已经要窒息才被放开,李赫宰把人紧紧箍在怀里,他一身落拓霸气,恶狠狠在他耳边说:“李东海,就你会自残哪?!我告儿你!你名儿就刻在我心口呢!我不用看也能找准位置!你说我不知道你多疼,我特么怎么就不知道?!刚那一下就烫在那纹身上,我就想告诉你,你伤着了,我就陪你一块儿疼!!……李东海……有我在呢,别怕……什么都不用怕,其他的事儿都交给我……只要你好好的,没有谁能分开咱俩,老天爷也他妈的不好使!你听见了么?!”

世界突然就安稳下来,李东海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他伸手想去勾李赫宰的脖子,可刚伸出去手,整个人轰的就向后倒过去。李赫宰惨白着一张脸把人接住,然后疯了似的叫来了大夫。

李东海晕过去了,这一晕,又是几天过去。李赫宰熬的不成人样儿,接了谁的电话都是骂将回去,哪也不去,死守在病床边儿上。

李东海不停的做恶梦,总是睡着睡着突然就挣扎起来声嘶力竭的喊,三天的时间他打了四次镇静剂。第三天的时候李东海意识不清的发疯的时候,重复着骂着喊了个名字。邵齐。

李赫宰揉揉太阳穴,眼睛里爆满血丝,他跟大夫一起制住发疯的李东海之后,出去打了通电话。

邵齐是吧。请等着我招待你。你一定得等着,我亲手操办的撒旦盛宴。

李东海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跟帘子。

他闭闭眼睛,觉着要是自个已经死了,那就好了。什么都不用面对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背负那么多了。还没等睁开眼睛,身上就突然被温热包裹,那熟悉的味道,还有那温度,钻进深处,一直撞进最柔软的痛处,生生把他的眼泪逼出来。

那疼痛,是进了骨髓,扎进了灵魂里了。

李赫宰看着床上的李东海,那苍白的模样,在他心口猛的揪出个口子。伸手捧着李东海的脸,一如当初,感激的叨念说:“终于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说你这两天作的……你要有什么事儿,你特么是要我怎么活啊?!”

李东海闭上眼睛再不敢睁开,他听着这些话,任凭这些话一刀一刀往他心窝子上捅。那些感觉没法形容,他只觉着李赫宰是把他从泥潭里拽了出来,有新鲜的空气涌进腔子里边儿,凛冽的发疼。

“你不是有洁癖么?”李东海把胳膊横挡到眼睛上,压着胸口,不敢呼吸。

李赫宰突然鼻子里猛的冲上酸味儿,伸手揽住他,咬牙说:“李东海,你是我李赫宰看上的!谁特么敢说你一个不字儿?!不就特么让野狗咬一口么!哥哥给你消毒行不行?!满大街男男女女净特么是乱搞的人渣!谁有你李东海干净?我问你谁有?!”他搂着他,说着说着竟有点哽住嗓子,哆嗦着叹口气,他说:“李东海,我不难受别的,我就是心疼你,让你遭这不是人遭的罪,我特恨自个,怎么就没把你保护好了……”

李东海赶紧伸了胳膊回抱他,一堆话堵在嗓子里,胀的胸口疼痛不堪,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一起经受了这么多,他不说,那人也必然明白。

李赫宰抓住李东海搂过来的手,狠狠握住,十指交合。

李东海终于肯睁开眼睛看他,看见他那依旧没变的眼睛,整个人都被一片温静填满了。还是那样的眼睛,看着自个的时候,就容不下其他任何,好像自己就是他整个世界。这恩赐,是能抹平一切伤的。

如果爱着,你要相信什么事儿都不能将两个人分开,一个眼神,足以给对方面对洪荒的勇气。

李赫宰在屋里陪李东海的时候,屋外的几个让大夫给叫走了。金希澈跟崔始源去取化验单子,曺圭贤也跟去了,大夫看着一群跟那屋里躺着的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子就皱了眉头:“让病人家属来,父母或者长辈。”

金希澈眉头一紧:“大夫,是有什么事儿么?”

大夫摇摇头,不想跟一群孩子墨迹病情:“跟你们说也没用,就把他家属带来,我跟他们说。”

崔始源那颗心,忽的就凉了。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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