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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谁说我分不清?”陆半夏坐回原位,放下酒杯,习惯的拿起桌上扇子,逍遥自在地扇了扇道:“没有拜天地,喝得便不是合卺酒,爹若想我与师傅喝合卺酒,我这就与师傅在你面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如了愿您老人家的愿。”

“你……”

“从此以后,儿子便做他人妇。”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地看了秦隐一眼,陆半夏故作娇羞状道,“酒楼就由女婿帮你打理,我也乐得清闲。”

当下男风盛行,男人嫁男人的事并不少见,可摊上自己的儿子,陆老爷自然又气又急,气得是长子吃喝玩乐不务家业,急得是生怕秦师傅应了下来。

秦师傅拿着筷子,斜睨了陆半夏一眼,悠悠道:“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

陆半夏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尤其是他那向着外人的爹,在听到有些贬低自己的言论之后非但不生气,反倒不停地念叨着,“对对对,以后还望秦师傅多上上心,好让半夏早日执掌家业。”

陆半夏凤眼一转,定定地看着秦隐,暗下狠心道:看我以后不整死你。

那时陆半夏只当他忘了自己这个仅见过一面的小师弟,却不知故人是有意相忘,本想耍着他玩,却没料

2、2 。。。

到一直被蒙在骨子里的其实是自己,差点要死掉的也是自己。

终究是避不掉,躲不开啊。

陆半夏嗤笑一声,不去想烦心之事,还是睡着的好,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倒有些羡慕起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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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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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刚阖上眼,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走来,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对方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已经熟记于心了。

脚步声停止在屋前,陆半夏甚至能想象出秦隐把手搭在门上的场景。

一、二、三、四、五……

比平时迟了半响才听到推门声,是不是他也在犹豫进门口该说些什么?

陆半夏依旧双目紧锁,脑海里有道声音让他别睁开眼、别去听秦隐说话,这男人不知练了什么魔功,总能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掉进他的陷阱里,若不是莫问君在几年前跟前武林盟主慕容曜双双坠崖而死,他倒要问问那偏心的师傅,到底都教了秦隐哪些武功。

秦隐轻轻带上屋门,看了一眼床上人后便知道他在装睡,说来也奇怪,邬城人人都说半夏公子聪明风流,他恰恰相反,只觉得这人呆傻好笑。

学厨艺的时候,拍大蒜能把大蒜溅进眼里,刮鱼鳞能把肉和鱼鳞一起刮掉,炒菜炒一半却把炒勺炒没了,最最好笑的还是当陆半夏知道他爹要把唯一的掌上明珠许配给自己后的反应。

那日凉亭里,陆老爷坐着,秦隐站着,陆半夏撑着下巴,斜倚在亭柱上。

陆老爷笑得一脸都是褶子,“秦师傅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

“可有心上人?”

陆半夏侧过脸,看了秦隐一看,秦隐道:“没有。”

“老夫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

秦隐惊讶道:“这……我只是一个厨子,配不上小姐。”

“没关系,我听闻你父母早亡,如果你愿意,可以入赘到陆家。”

秦隐面露难色,“能否让我考虑几天。”

没有直接被拒绝,陆老爷只当此事有望,边点头边捋着胡子道:“好,半夏,带秦师傅去客房休息。”

陆半夏带秦隐去了最偏僻的厢房,“我道师傅想隐在哪儿,原来是我家。”秦隐默默地跟在陆半夏身后,陆半夏又道,“师傅当真是个妙人,隐,也要寻一处酒色财气的地方才能舒心。”

秦隐跟着陆半夏走过一条又一条长廊,绕过一道又一道弯,来至最深处,陆半夏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师傅请看,徒儿为您挑的地方可曾满意?若是还不够隐,徒儿立刻就去深山老林为师傅盖上一座小屋,一日三餐必定亲自送上。”

“那倒不必。”一直沉默的秦隐总算开了金口,他道,“徒儿想金屋藏娇,师傅可不愿意。”

话里大有陆半夏央求秦隐,却被秦隐一口回绝的意思,陆半夏只觉自讨没趣,一挥袖子信步离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半夏虽然还坐在秦隐身边,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吃完饭后便回了自己屋。陆老爷道:“这小子跟谁生闷气呢。”

秦隐轻笑一声,看着那人信步离开的背影心道:他

3、3 。。。

自是在生我的气。

秦隐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半夏,想要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半夏真的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明知秦隐在做什么,愣是一动不动。

秦隐叹了口气,这人向来能装,后来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是同样能装?否则陆半夏何至于伤到卧床不起?

秦隐摸了摸怀中铁扇,他承认自己有愧于陆半夏。陆半夏信他爱他,却反过来被自己利用。但这些并不重要,大仇未报一切次之。可见到陆半夏奄奄一息时的模样,自己心中那样闷闷的感觉又是为何?

看样子他要找鬼医瞧上一瞧了。

陆半夏感到眼前一片阴影,秦隐特有的体温抚过自己的脸颊,温柔的动作一如往常,跟着只闻一声叹息声,秦隐便离开了。

那手上有着特殊的气味,陆半夏觉得好闻,不免多嗅了几下,这一嗅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

再次醒来,天已黑透,鬼医坐在他床边帮他的伤口上药,对上陆半夏的目光后道:“再偏几公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

陆半夏恢复平时的表情,眉梢眼角半是戏谑道:“怕是陆半夏命硬,阎王老爷不敢收。”

“若是秦隐有心让你死,他不收也得收。”

一句话把陆半夏堵得哑口无言,乖乖的任由鬼医处理伤口。

因为伤口的位置比较特殊,穿衣不便,陆半夏一直都是光着上半身的,原先一直盖着被子没感觉,现下倒觉得些许寒冷了,皮肤上也泛起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若是武功还在,他也不至于如此。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没等陆半夏开口,鬼医便道:“你中的毒诡异的很,八成是那个毒东西给下的。”

“能解么?”

“目前不能,回去我再琢磨琢磨。”鬼医收起换下来的布,上面有陆半夏的血,这样方便他研制解药。

“再琢磨也无用!”一道声音插入两人的谈话,鬼医未曾看到那人的脸就先皱起眉头,来人笑声极大,如同遇上了一件让他高兴万分的事儿,“那药是我精心研制的‘死都别想运功散’,雁飞你若亲我一下,我立刻把配方给你。”

鬼医名唤殷雁飞,魔教上下直呼其名的也只有毒夫子符连亭一人而已。

鬼医没有搭理他,约莫已经习惯毒夫子如此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收拾东西。

毒夫子瞥了一眼带血的布道:“收好了,别让新教主看到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殷雁飞背上药箱,飘然离去。

毒夫子言语轻佻,笑道:“与魔教第一美男子殷雁飞共享连坐之罪,符连亭是何等荣幸啊!”

鬼医冷哼一声,不与这泼皮无赖多言。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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