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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问了一句。“外头是谁?”
守在门口的宫人笑着禀道。“还不是那位痴心的张媛媛,又说她的主子回来了,疯魔的到处乱说。”
迟池笑了一笑,但是梦里却是极不踏实,张媛媛三个字在她嘴里翻来覆的念。
………………………这人可是历史书中记载的宠妃,据说是宋荣轩心爱的人。
这么一想,梦厣便来了,一时梦中火光冲天,一时梦见自己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猛一惊醒,身边却传来宋荣轩的声音。“做恶梦了?”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些微微的疲惫。“方才宫里有些不太平,如今却是安然无事,朕想着,回去的路上不一定安稳,已经发信唤葛朗带军过来护卫。”
迟池的心漏跳了一下,忙拉住他的手,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原以为行宫是放心之地,谁知还是有事情发生,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朕和外头的外邦国主早就被人离间成功了。”宋荣轩有些自嘲,迟疑一下,终于又云淡风清地说一句,“迟子听闻葛朗要来,死活要跟着,到时候就让他过来玩一会,再和你一块坐车回去。”
方才外头果真是外邦人异动,却是昨晚有人动了他们,于是疑心到了宋荣轩这里,幸好,这里毕竟是天朝,在别人地头上他们一时不敢拿大,方侥幸释有了机会释言清楚。
迟池拢拢鬓边的散发,将它们塞回耳后又喜不自尽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你哥哥要来了,可高兴?”
宋荣轩凑近她些道。“记得是哥哥,不是叔叔。”
迟池忍不住嘟哝道:“一直都是哥哥呢。”
宋荣轩愈发觉得外头那太阳越发炙热起来,于是命人重新搬了个冰盆进来。“那小子少年老成,朕怕他做哥哥老了些。”
迟池忍不住“嗤”的一笑道:“无论他再老些,或者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大儿子。”
宋荣轩低头一笑,命人拧了帕子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那无论朕变什么样,也是你的好夫君吧!”他微笑注视着迟池,“好亲亲,不如昨晚的事再来一次。”
她轻啐一声,别过脸去。
恰好下午的小点送了过来,宋荣轩携了迟池到桌边坐下,亲自给她盛了汤,“多喝点。这个不占地方,又补身子。”
迟池也盛了一碗给他。“陛下也喝些。”
宋荣轩见她体贴,心中大喜,嘴里喝完汤后,笑道。“这汤比平日还好些。”
迟池以为他真心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便把自己的也挪到他的跟前。
“真不喝吗?”宋荣轩凑近她些,放低了声音道:“不过朕身上也有,你晚上可要细细品尝。”
迟池的脸顿时又红了,惹得宋荣轩放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北京,存稿当中。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盗其QQ,封其微博,收其手机,所以专注写文,使其日更也!!!
☆、宫25
不久皇帝遇险的事便传开了。
葛朗接令过去护驾,就在整装待发前夕,郑福喜那迟子年幼讨喜,特接去了府里和母亲做伴一天。
而皇宫里,处于最中心的太后看着来人回禀的话,却根本理也不理。
许皇后最近脾气很大,心情很差,动辄发怒。
寂寂后宫之中,唯有她的宫里经常传来碎玉之声,太后皱眉,但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嘴角噙笑,缓步出了殿,在去御花园的路上,心情大好,夕阳下见路边百花就着余晖开的红红白白,深浅可爱,倒是别有一番美景,不禁多了留了两步。
跟在她身后的许皇后看着花朵上流金一般的余晖,伸手探了出去道。“给母后插戴可好?”
太后含笑道阻了她。“大晚上谁稀罕戴它,虽是开得漂亮,但也得看时候戴。”
许皇后微微低首:“只怕再好的花,如果无人来赏,也是浪费了光阴。”
太后唇边的笑意微微一敛,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后宫之中,自然是百花齐放,只要不移根,哪怕别人开得再好,也夺不了地头。”她轻描淡写地说完了这句话后,目光却不看向许皇后,只是注视着面前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近乎着了迷。
因着有心多看一会,未免站得久了些,服伺的宫人连忙把她扶去了亭子里,才倒了一盏茶,太后却道。“这会子,谁要喝它,上酒吧!”
许皇后劝道。“母后高兴,游玩的时间长了些,方才也没有进小食,怕喝了酒后醉得快。”
太后笑道。“一次半次的无妨,哀家心中想着皇儿快回来了,心中想着他不知道到时会给哀家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所以忍不住想喝上一杯。”
许皇后一听冷哼了一声。
这陛下使得好计,让秋海棠坐稳了胎相,又赶出世之前先封了号,省得出来的是公主后,只得小封一个贵人或者是嫔。
那头宫人一听太后定要喝酒,那敢怠慢,赶忙上了酒,太后接过酒一仰脖子喝了,眼睛里都是笑意,她执着许皇后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受委屈了。且等着,迟些便不会了。”
许皇后怔了一怔,突然想起,太后在皇帝避暑后经常召见宗室子弟,对年幼者尤为钟爱,旁人只道她还放不下当年的丧子之痛,可是。。。。。她想到这里;身子由不得打了个寒颤。
但是望着太后风韵如旧的脸,她把心里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日回去了宫里,许皇后早早打发了侍女在宫门候着,眼见身边只剩了从家里跟着自己进宫的侍女,才敢低声问。“陛下遇剌的事,许家人知道后有何反应?”
贴身的侍女叹了一声。“家里的主子们还不那样,歌舞升平,今朝有酒今朝乐。”她略说了几句,便住了嘴,眼见四处空荡,欲言又止道。“如果陛下真的。。。。。。。”她含糊了下半句;“对娘娘来说说不定是福气呢。”
“什么?”许皇后吃惊地看着侍女,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道。“连你也说本宫碰见那事非祸是福,那外人瞧着便更是了。”
侍女讲话也不再避讳。“娘娘,陛下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这皇后可不是和守活寡一样,如果真的改朝换代了,外有许家,内有太后,皇后可不是高枕无忧了。
许皇后站了起来,但微微咬唇后又坐下。“陛下心里虽宠那位,但是对本宫从来都是礼遇有加,再说秋海棠天天戴着棠嫔转送给她的金发箍,说不定她肚子里的龙种刚出来,她便中了忘忧草的毒,那时候何人认得,那时候真是皇子的话,还不是本宫抚养,那时候本宫既赢了大度的名声,又有陛下的愧疚,什么好日子过不得,倒是像姑姑说得那样,成功与否尚不知道,只是言不顺,名不当的,不知要生出多少风波来。万一真成了,受益的也只是姑姑而己,本宫还不是像从前一样。况且那时越发没了指望。”
侍女一听皱眉:“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听太后娘娘的意思,陛下有可能回不了皇宫了。”
前朝可是有皇帝驾崩在外,到时候驾崩的什么名堂都有。那时太后正好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一时外戚必然威赫扬扬,但就是没有听说有皇后因此得了好处的。
这时外头余晖终于没落了下去,殿内显得有些暗。
许皇后垂下眼,刚好有宫人来报。“郑国公夫人递了红贴进来。”
她落在桌面上的手忽然停住了,随即微笑道:“打磕睡的人可遇上递枕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