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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李真少年英俊，杨某很崇拜他。李真和杨某因为志同道合，又常在一起，相互间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一天杨某请李真去吃晚饭，饭后，她俩坐在阳台上凝望着天空的明月，李真说：你好比那明月，皎白而纯洁，我好比那颗卫星，永远护着你，杨某听了，又是害羞，又是欢乐。
梅哭娶杨（2）
杨迫切地希望李真能成为她的终生伴侣。一天，李真和杨某拉起手跳起舞来。杨说：我是怎么赢得你的心的？李告诉她：是你的美貌、你的欢乐、你的宽容、你的微笑、你的善良。杨某激动地说：我爱你。李真说；你的柔顺赢得我的心，我知道怎么样去爱你。他情不自禁地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幸福。
他俩互致问候：夏季里来百花香，一条书信送六章，一章送你摇钱树，二章送你贵人扶
，三章送你身体好，四章送你没烦恼，五章迷你钱满箱、六章送你永安康。可就在他们处于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初恋阶段，梅青又出现了。
一天，李真师范时的女友梅青到张家口市来出差办事，因下雨梅青借住机关宿舍内。梅青和杨某不期而遇，她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梅青没有睡意，兴奋地和同学谈论着理想和爱情，梅青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李真的照片，对李真的眷恋之情油然而生，久久凝视，熄灯以后，深夜了梅青都不能入睡，她在想念李真。梅青默默念道：〃为何他不能回到我身边来？多美的景色，但是黄昏却使人感到忧伤，这种时刻往往有些东西在死亡。爱情也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看得见的东西他不知道欣赏，看不见的东西却一味追求。〃她闭上了双眼，世界一片黑暗。当她得知李真和杨某的关系后，显得有几分不快，并私下提醒李真，我还没有结婚，我为你在等待，请你和她保持足够的距离，李真虽然表面接受了梅青的关照，但内心却认为这是女性之间一种微妙曲折的排她反应，因此未引起注意。梅青觉得一切都无法挽回后，跑到李真所在的单位大哭了一场……
这事很快在机关大院中传开了。李真没想到她这么活泼，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在议论。这场始料不及的情场风波，使他俩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既然爱情是人类所共有的一种天性，同时又是异性间寻求知音的一种感情角逐，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以一定的方式去追求我心中的偶像呢？李真写了〃蒙君施厚爱，恕窃难苟同，彼此少埋怨，各自多尊重〃的临别赠言。杨某也给李真写道：〃昔日章台舞细腰，任君攀折嫩枝条，如今写入丹青里，不许东风再动摇。〃李真几乎成了无人不知的采花能手和情场新秀，他知道了人言可畏的份量。经受了舆论压力和人格的损失，他感到忏悔和歉意，而对杨某的压力，大大超过了一般未婚女子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她给李真写出了：蓬门今始为君开，玉门启开的纯洁心灵，愿做您的忠实伴侣，忧患与共，生死相依，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怎难平。她愿精心培养和李真种下的爱情之树，使其花开更艳，果更甜……
李真给梅青也写了一首诗作为分别：〃塞北风雪飘，梨花挂树梢，松柏亭亭立，悠悠冰霜傲。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悬崖百丈冰，依然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有心栽柳条，无心插阳苗，歪打却正着，捷足来抢着。梅青不知晓，幼稚如雏鸟，往事难回首，花落知多少。俯首忆故交，相互缘份少，可惜未把握，逝去难寻找。新春在呼叫，人勤春来早，彼此情无限，携手互为好。邂逅遇杨某，青春又风骚，我本无诚意，她却情在烧。生米做熟饭，只有这样了，咱俩如从前，保持同志好。〃
说来也怪，自从李真欲和杨某结同心之愿的消息被证实后，沸沸扬扬的街谈巷议很快就偃息下来了。他俩付出的代价是：杨某被调出机关到市直机关幼儿园去上班，李真也因为所谓的不注意影响问题，被免去副组长的职务，下放到宣化县一个偏僻的农村小镇去下乡支教。因此事影响，李真在计经委一直难以提拨，他的前程十分渺茫……
第十章
飘走的美女（1）
1984年中央决定成立讲师团下乡支教，李真被清除出机关到宣化县林子镇去支教锻炼。在这里他又艳遇青年歌手白玫，她成了他的学生情人。李真将这一段感情也记录了下来。据李真讲，《桑干河》报曾发表一部短篇小说，这个小说是以他的经历为素材写的。这部小说描述道：
我又一次到了基层，被分配到一个小镇的文化站。当时，我受领导的委托，为迎接国庆
三十五周年参加赴市调演在全镇物色人才。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活泼，开朗，大方，丝毫没有一般的姑娘在陌生人面前所表露出的羞怯。当有人为我们作了介绍之后，她竟兴奋地拍着手转了几个圈子，连声说道：〃我要早遇到你就好了，我要请你当我的老师，你收我这个学生吗？〃
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不禁用关切的口气问：〃你喜欢音乐？〃〃当然啦〃，她嬉皮一笑，〃一会儿不唱歌，嗓子就痒痒〃，她一句话让我们都哈哈笑了。笑声中，文化站扬铭站长对我说道：〃你来教她吧，怎么样？我这个老乡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我犹豫了一下，教育工作者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先看看她的嗓子，这是唱歌的本钱。我建议她先唱一首，算是考试吧。她毫不拘束地唱了两首，我听着、听着，眼睛发亮，心里叫好。虽然她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完全是一种自然发声，但她有一副难得的好嗓子。这是一块没有雕琢的玉，如果好好培养，歌坛会增加一名优秀的歌手。〃老师，你看行吗？〃唱完后她问到。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提醒她说：〃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再艰难，我也要走到底。〃她昂着头，坚定地说完，望着窗外花圃里绽开的秋菊不作声了。想什么呢？也许，她憧憬着美妙的未来……
〃我看就这样！〃扬铭站长说道，〃她有决心学，你有才能交，希望你这个伯乐能培养出一匹千里马。〃但是，不谦虚地说，我爱才，也有点好为人师。面对这样积极奋进的青年，我难道不应当做一块铺路石吗？我答应了。
直到这时，我才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光润俊秀的脸庞，石膏雕塑般端庄的鼻子，线条柔和的细嫩的嘴唇，整个面部流露出一团楚楚动人的天然笑意。令人惋惜的是，一双单眼使她长长的睫毛下乌黑的眸子减色了许多。可是，人能十全十美吗？让她向世界歌唱吧！
为了她，我用业余时间，制定了一份完备的辅导计划。她的基础太差，除了有一副天赋的嗓子和一腔热情，其它的几乎等于零。不过，这样应该说已经可以了，对一个刚18岁、没有受过正规音乐教育的姑娘，能对她要求些什么呢。
每周三节课，承蒙文化站领导的关怀，晚上七点至九点，那间小小的排练厅便成了我们的天地。我教她发音、识谱、练声、练唱，教她乐理，教弹钢琴……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知识在一天之内全部灌输给她。毫不客气地说，在那些日子里，为了她的成长和提高，我所耗费的心血是任何仪器也无法测量出来的。她呢，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绝对不会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灰心、退缩、沉闷。她总是那么乐观，那么自信，那么坚定，那么执著。有时，我真感到难以理解，她怎么会有如此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毅力呢？
我问她。她没有回答，反问我：你说人生是什么？我有些茫然，老实说，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在我心中出现过。
〃人生就是追求。〃她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是目标的伟大与渺小、高尚与庸俗之分罢了。为了这种追求，也可以说是理想的诱惑，人们就要奋斗，为改变自己的境遇和命运进行各种各样的奋斗。〃
〃那么，你也是为了这种追求而奋斗的？〃望着她渐渐变得严肃的面容，我又问道。
〃比如说我吧，〃她仍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喜爱音乐，追求事业上的成功，可是基础差，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比别人多下几倍的功夫。〃说完，她走到钢琴前，顺手弹出了一个特强音。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追求吗？〃不知是什么心理的驱使，我产生了一种想多知道一些她的想法的欲望。也许是这个问题有点突然，她愣了一下，喃喃说道：〃当然有，在生活上，我……〃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我静等着，好半天，才听到低低的一句：〃我也希望您能够成功。〃
鬼才知道，她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我不由得抬起头望了她一眼，她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我……这决不是我的错觉，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尽管她带着明显的掩饰迅速扭过头去，我依然看见她脸色泛红，神情有些慌了，那秋水一样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想到她前边没有说完的话，我心中怦然一动，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刹那间，我们都沉默了。遵循着孟老先生〃男女授受不亲〃的至嘱，平时，在镇上我总是尽量避免和女同志交往，以免在传统观念的俗流中，再遭到被别人指脊梁骨的命运。然而，生活自有它的逻辑；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她结识之后，虽然我严格地同她保持师生关系，可是，不知不觉中，我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渐渐地，我……
〃李老师，〃一声轻轻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路，〃噢……我该回去了。〃说着，她站起身。此刻，我想留她再坐一会儿，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了。我只是机械地点点头，接着，是鞋底磕碰水泥地面发出的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默默地望着她走出屋门，默默地望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蓦地，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