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什么美国话活生生的帅哥站在你面前,而且这么近地抱着你。你还想打太极拳说啦!”他的嗓音带着柔情似水的挑逗,更温柔地凑进谷雨洁耳畔。
“闻杰,放开我啦!你——你好讨厌哦!”她甜蜜蜜地半推半就,十分不得已的压低了声音说:“我想你!”
“什么听不见!大声一点,别那么没诚意。”他不肯放过她。
“你真是——好,我说,可是你不能耍赖!只再说一次!”谷雨洁被他扳过身子,面对面的相望。
“好!”他抱得更紧。
“我——想——你!”她鼓足了勇气,大声的说出来;可是脸已滚烫得像朵盛开的红玫瑰。
他搞什么名堂
105.他搞什么名堂
江闻杰得意地静静看她抿着嘴,低下头去,忍不住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托起谷雨洁的下巴,注视她亮晶晶的明眸,江闻杰像宣誓的新郎,郑重地对她说:“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时序进入炎夏。
谷雨洁与江闻杰的恋情在稳定中计划着美好的未来。
“男耕女织”是江闻杰最爱挂在嘴边的形容词。因此每当他跨向那辆向张弛借来的摩托车时,总不忘在经过“栀花房”前,对着早起修花的谷雨洁这么叫着:“我耕田去喽!”
站在院子里,神清气爽的谷雨洁带着幸福的微笑目送江闻杰上班后,便会哼哼唱唱地摸东摸西,心情好得让人惊讶。
恋爱中的女人是美丽的!瞧,她的眼神透出明亮的光芒,唇角上扬的弧度,彷佛连地心引力都对她失了效。
谷雨洁的快乐,身边的朋友也都感染到了。张弛不只一次地取笑她:“什么时候用你那鲜红的喜帖,重重地炸我啊”
她笑而不答。那份愉悦的神态使得张弛深深地羡慕起江闻杰。
“应该不远了。”私下这么认为的谷雨洁满心企盼着和心爱的人共同组织一个小巧温馨的爱巢,她甚至开始在烦恼生几个孩子才好呢!
“我和他都是孤儿,如果能多几个小淘气在身旁跑跑跳跳,不但热闹,也更有家的味道。”她这么幻想着。
“只是,我们都太穷了!养儿育女那有如此简单!”谷雨洁的“烦恼”和所有陷入情海中的男女一样“既苦叉甜”,而且乐此不疲地在“甜蜜的负担”里自问自答。
天真、知足、平淡的谷雨洁全心浸浴在她的爱情里,对于现实功利的残酷完全没有感应,更不曾细思“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古人名言背后所代表的心酸血泪。
她不怕苦,不畏 惧“炫”“书”“网”,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与江闻杰朝夕相处、鹣鲽情深永不分离呢
她有足够的勇气为爱情奋斗。
看在张老爹父子及罗俊辉的眼里,这份爱情可就没有这么圆满了。
没有亲人的谷雨洁显得格外需要关心;当然,他们也愿意真心善待这位女孩。不过,爱情的世界那么小,小得只够两个人长驻,纵然友谊能够填补谷雨洁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部分的遗憾,却永远无法取代爱情;尤其是万一爱情不如原先的期待。
他们都在为谷雨洁提心吊胆着。
可想而知,最急切、最难耐、最焦虑的人,自然是一直呵护着谷雨洁的张弛了。
他知道,表面上江闻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什么好挑剔的。
但是,江闻杰回到这里工作已快满一年了;这段时间除了摩托车、生活费,甚至为了应酬,他已向张弛借了不少次的钱。
为此,张老爹也私下问过儿子。张弛虽不愿出卖朋友,可是禁不起父亲再三追问,他终于承认了。
“我不在乎闻杰向你借的钱,我是想了解他既然有了工作,为什么收支始终不能平衡”张老爹疑惑地对儿子说。
“听他说,没业绩就只能领些微薄的薪水,吃饭、加机油就快不够了。”张弛拿着工具,一边修理丝瓜的棚架,一边回头回答父亲的问话。
“那么,应酬又是怎么一回事奇 怪{炫;书;网},以这孩子的能力,不可能争取不到客户啊”张老爹帮儿子扶直了支柱,有些不解地嘀咕着。
在丝瓜棚下,张弛认真地把架子固定好后,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告诉张老爹:“爸,你算算看,他回到这里总共换了多少工作”
“先是卖百科全书、跑保险,现在做房屋仲介……”
“这三种业务都需要长久的经营才会有回收,他太心急,两个月没动静便赶快换另一种工作,所以才会一直在原地打转。目前这家房屋仲介公司算是最久的,快满半年了。”将工具收拾好,张弛扶着父亲走入屋内,在喝茶的长木桌前坐下。
“你没劝过他持续下去”张老爹急着追问。
“我当然劝过,他也知道往下扎根的意义,但是他说一到了月底,看那些老鸟、运气好、或父母有关系能拉一把的同事一副‘放心’的模样,他就受不了!脾气也因此变得暴躁不堪。”张弛叹了口气陪父亲坐下来喝茶,他很难过地说着:“你也知道闻杰的脾气,他不是好吃懒做,他比谁都想出人头地!偏偏事与愿违,闻杰觉得老天不公平,亏待了他……”
手支着额头,张弛苦恼地继续说:“其实,除了借钱,还有令我更担心的事。每当他心情不好,就会三更半夜的跑来找我,要我陪他到山下的海鲜摊子上喝酒,而且每次都喝得大醉!这些——我一直不敢说,所以你和雨洁都不知道。”
“他既然这么痛苦,干脆别跑业务了!改行考个公家机关也成嘛!”张老爹的眉头紧锁,看得出他对江闻杰十分关心。
“我也建议过,但闻杰不肯。他说,公家机关等于养老院,磨到最后成了一块四平八稳的石头;他要的是权势富贵,有一天他要让曾经瞧不起他、欺压过他的人爬回来舔他的脚趾头!”张弛的声音愈说愈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闻杰说的是魏含笑!
“这是什么话!全是发泄的狠话,有什么用”张老爹重重地在桌上捶了一掌,很生气、也很忧心地看着儿子。“他是不是心里不平衡”
张弛默默地喝茶,他不能再说了,否则“真实”的丑陋会令他不寒而栗。
张老爹站起身,来回地踱着步子,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谷雨洁怕她伤心。这孩子没爹没娘的,遇到了爱情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但不告诉她,又能隐瞒多久除非出现奇迹,让闻杰中个几百万,否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闻杰迟早会发泄到谷雨洁的身上!到时候,她会忍,她一定会忍……”
张老爹脑中出现了和江闻杰结婚后受到打击的谷雨洁,她憔悴、消瘦、苍白的身子,拖着稚龄幼儿,泪水含在眼眶里的画面……他几乎受不了的转身面向张弛,颤声地说:“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江闻杰,四线电话!”嗲声嗲气的总机小姐——陈美美近乎大梦初醒的尖细、慵懒嗓音,从扩音器中传了过来。
“哇考!这娘儿们真骚!听她说话总是让我……”同事小刘暧昧地推了推江闻杰的肩膀,装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其他男同事也都心知肚明的被小刘这种夸张的动作给逗笑了。
江闻杰按下四号键:“我是江闻杰,您好。”
“江先生我是黄太太啦!你这个礼拜都没给我回报,到底怎么样了合约已经过了十天,我是看你年轻,一副苦干实干的样子才特别通融,别家的仲介员还都一直在找我呢!”黄太太在电话里卖人情,但对于始终无法把这件案子做个了结的江闻杰来说,实在是一件难堪的事。
他耐着性子央求黄太太。“有啊!我一直在努力,上回那位卖珠宝的高美琴小姐表示有兴趣;不过,黄太太,您在价格方面可不可以包涵一点这位客户极有诚意,只是……”
“我已经降了啊!这一带每坪要三十一万,我只算她三十万,房子一共四十坪,等于足足少了四十万哩!要不是急着要移民,我才不理她!”黄太太是位算盘背在胸前的精明人,她根本没有便宜卖的意思,却不断咬着炒作后的“虚价”不放。
当初江闻杰估算这个案子绝对可以成功,才会拼命地“冲”;可是,每位客户都在看了房子后说:“房子的品质、地点、环境都没话说,不过价格“硬”了点,拜托你美言几句,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