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朋友,谁来都一样,先给她们两个吧。”
琢磨半天也没能想好应该如何处理这些不明物,一千打个哈哈,将小包推向两个女孩。
那几个男女只推让片刻就抵受不住诱惑,接受了他的大方表示。一个女孩接过纸包,用长指甲挑一点送进鼻腔再用力吸进去,然后闭起眼睛靠在沙发里,脸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纸包在几个人间传来传去,不一会儿粉末就被瓜分一空。
学着他们的动作,一千也用吸管吸了些,但是没能察觉出有什么异常。而其他人的眼神却已经开始迷乱了,刚才唱歌的那两个男孩各自搂住一名女孩迷迷糊糊地亲吻和抚摸。
“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你别小气,钱不会少你的。”
不想看那几人的举动,一千扭头对黄发男人说道,一面翘起二郎腿,显出腿部漂亮的线条。
白脸男孩吸过白粉后,意识似乎有些不清楚,眼皮迟钝地一张一合,赖在一千腿上不肯移开。
黄发男人诧异地打量一千几眼,“你的瘾这么大?这个纯度已经很高了。”
“真的没反应。你还有没有货?没有,我可走了。”他做势欲走。
“别,别,有货!”黄发男人急忙按住他,从裤兜里掏出只小塑料瓶打开,里面装着半瓶蓝色的胶囊,“正宗进口精货,就是价钱高些,而且已经有人预订了……”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那只小瓶就被一千夺了过去,然后仰头将蓝颗粒一粒不剩地全部倒进了嘴巴,再用一大口啤酒送下去。
男人张大嘴,眼睛发直地瞪着他,口吃地问:“你,你,你怎么一下全吃了?那可是二十份的量!天呐,你行不行?这东西吃多了会出事的。”
冰凉的啤酒混合着小药丸停在胃里,暂时没有任何感觉,一千笑着拿起啤酒瓶碰了下男人的杯子,“行,这有什么不行的?来,喝酒。”
“真没事?”男人不相信地追问一句,但见对方神情自然,不像是在硬撑,不由怀疑地拿过小瓶嘀咕,“不会又上当了吧……”
对面沙发里那两对男女已经衣衫不整地滚在了一起,白脸男孩则开始低声呻吟,双手胡乱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人理会仍坐在沙发里的另外两个人。
喝完一瓶酒,一千想再拿一瓶,可是明明很近的那瓶酒竟然没能抓到。他困惑地看了看自己那只空手掌,再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忽然发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重叠的。
“喂,你到底怎么样?”
黄发男人发现了一千的异样,扔下酒瓶扶住他的肩膀,嘴里的热臭一股股喷到他脸上。
“……嗯,没事……”
仿佛什么也没能闻到,一千呢喃一句,甚至还想朝男人笑笑。可是脸上的表情肌却不再受他控制,只是浅浅地牵了牵就凝固不动了。
望着怀里这个此刻眼神迷离、唇色鲜艳的男孩,男人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他忘记再去考虑药物的问题,慢慢收紧了双臂。
一千无意识地摇晃着脑袋,感觉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而皮肤上却传来越来越奇怪的触感。
“……你,你在干嘛……”
他瞟一眼正在解自己皮带的黄发男人呓语,然后不待对方回答就又无力地垂下了头。
“你不是知道吗?我在干你……宝贝儿,你太迷人了。”
男人将汗湿的脸埋在一千颈间胡乱亲吻着,双手用力扯开皮带,开始剥他那条紧紧绷在腿上的牛仔裤。
仿佛听到了男人的回答,又好像什么也没能听见,一千晃着头想推开他,却只催发了对方的欲望。男人的动作变得粗暴而急切,撕裂布料的声音刺耳地回响在室内。
长裤终于被剥了下去,身上的T恤也早被脱掉了,一千感觉有双汗湿的大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游移,然后慢慢将他压倒在长沙发上。
他抬起眼皮扫了眼面前这个陌生的、说不上好看还是难看的男人,眼神呆滞而麻木,然后头一歪,彻底丧失了意识。
见身下人声息俱无丝毫不做反抗,黄发男人急不可待地扯下自己的裤子,正要紧跟着爬上去,身体却忽然一僵再也无法动弹。
随着一声清脆的榧子响,昏迷的一千慢慢起身走下沙发,□地来到凭空出现的开阳面前。他已恢复了天人装束,淡漠的脸上此刻隐隐闪动着股莫名的怒气。冷冷地瞪一千一眼,他展开广袖一挥,一神一鬼都消失了。
锦江饭店值班经理最后巡视一遍各岗位的员工,在确认所有人都保持着清醒后,正准备去值班室休息,眼神却是一呆,接着机械地走到前台吩咐客房部马上将总统套房整理出来,并送去宵夜和香槟。客房部工作人员虽然诧异于这个突然的命令,但却迅速办好了交待的业务。
开阳将一千扔进总统套房的浴缸彻底清洗干净,再丢上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一千陷在柔软的被褥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白皙的身体在若明若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
盯住床上这具毫无意识的身体,开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仇恨,又似有些迷茫,慢慢向床边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混沌的黑色逐渐淡化,触目处是熟悉的黄褐色天幕与银色巨钟,时针恰正指在半夜十二点。
天空并不完整,而是被彼岸花围成不甚标准的椭圆形。彼岸花也不是一千从前所熟悉的模样,此刻的它们高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如森林般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大部分的视野。在粗壮得宛如儿臂的杆茎顶端,花朵大而馨郁,颜色却全部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而且,无论是花还是茎都在奇怪地动荡着,隐约带着某种韵律。
呆呆地注视着这些变异了的彼岸花,一千一时没能弄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过了片刻,他才想到自己应该是仰面朝天才能有如此怪异的视角,同时也发现了另一个让他更加困惑的事实:如同上次那个大铁围的怪梦一样,眼下的他又找不到自己身体了。
彼岸花丛剧烈地摇晃,杆茎此起彼伏,四周是嘈杂的花枝被压断的“噼啪”声,花朵如雨点般“噗噗”地坠落,将他的视线不停地打断再打断。
在这些声响中,还混杂着其他一些奇怪的动静,由于它们时断时续不甚连贯,因此直到现在才被他注意到。起初,他没能想到这是些什么声音,但再听一阵就明白了,然后开始发囧。
目不转睛地盯住巨钟坚持了一分钟,最终却仍是没能忍住。他匆匆扫一眼弄出这种声响的始作俑者,马上调回目光。虽然没有身体,但他却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始作俑者共有两位,而且都不陌生,一个是天府真君,另一个自然是阎王大人,两位神仙此刻正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地交缠在一起行那凡人的鱼水之事。他们是如此投入,以至谁都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位非主动的听房者。
但,令一千略感惊讶的是,阎王大人居然是下面那个。
眼望巨钟琢磨半天仍是没有半点头绪,而那两位神仙的欢情却正浓,充溢在花丛间的那股暧昧越来越浓腻,听得他越来越尴尬。
虽然开阳说过他是天府真君,但此刻旁听这位前世的床事却仍令一千感到极不自在。至于,阎王大人……他心里更加别扭地盯住那些疯狂摇动的花枝。
阴间的王者、统领十殿阎王的大神,为什么会处于下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应该是他压倒那位好看得晃眼的真君才对,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可是,那位真君似乎是自己的前世。
他忽然想到后一点,随即下意识地又偷偷瞟了眼天府真君。这次看得比较真切,但他心里却莫名其妙地一荡,随之泛起丝惆怅。
此时的天府真君神情沉醉,额际遍布细密的汗珠,整张脸帅气到令人无法正视。他那身赛白云般的肌肤上也挂满了诱人的汗滴,这些水珠还随着他猛烈的动作不断汇集下滑,一直流淌到下面的阎王大人身上去,再和后者的混合在一起,仿佛正如他们正在进行的某种亲密举动。抛却了前几次见到时活泼有余而霸气略感不足的气质,天府真君突然化身为温柔强悍的伟丈夫,浑身充满了力量与魅力,的确当得了上面那个……
但,他惆怅什么?这样的天府真君再吸引人,也不过是另一个自己而已,有谁见了自己也会着迷的?难道他有自恋情绪?
他正在胡思乱想,彼岸花慢慢停止摇晃,那两位神仙开始低声细语。
“疼不疼?”
真君气息微乱的询问声距离很近,一千甚至能感觉到有股气流吹拂过自己。随着这个问话,花丛中响起了轻轻的亲吻声,似乎是真君先亲了阎王一下,另一位又回吻,接着是长时间的热吻。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