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霾坏取?br />
就在一千好奇地研究那七本册子时,眼睛忽然一花,手上那些册子竟然不翼而飞了!他慌忙四下寻找,结果什么也没能发现。
“2000!东西呢?”无奈下,他只好求助于2000。
“对不起,主人,我忘记告诉你了:投生册其实已经藏入了你的身体,必须说对口诀才能再次取出来。这也是保密工作的要求。”
2000语气平平地道歉,但是一千却没能从中听出丝毫歉意,因而让他极度怀疑这个“忘记”的真实性。
“什么口诀,难不难?”他憋着气问,暗地决定不再对刚才伤害对方的行为抱歉。
“不难,只有3个字,到地方后说出来就行了。”2000轻描淡写地回答,接着告诉了他那道口诀。
一千先是困惑,继而脸色开始发青,咬牙问:“为啥是这个口诀?”
“不为什么,这是上个机要员留下的。要是主人不喜欢,尽可以修改。不过,修改必须在执行命令前进行。所以,今天只能是这样了。”2000的口气更加轻松,似乎根本没能发觉自己的主人已经处在了暴走边缘。
无言地瞪着虚空,一千现在恨不能把这个看不见的什么鬼“机器”拆成碎块。竟然在一切都没办法挽回时才告诉他这些情况,2000绝对是存心的!
一言不发,他大步离开机要房,心里恶狠狠地将2000的列祖列宗都换个儿问候了个遍。
走出安检口,他瞟了一眼左边的那扇偏门。上次来时,2000曾说从这里可以直接通到酉望台。
他走到那扇白色的金属门前,门扇果然自动打开了,现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个通道只有二米宽,三米高,地面及墙、天花板上均嵌着一条条白色的光板。通道一眼看不到尽头,似乎很长,还有股冷气隐隐从中透出,似乎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模样。
见状,他有片刻的犹豫,不过仍是走了进去。刚迈进通道,身后的门就“轰”地一声合上了,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了几眼,才开始往前走。
“2000,这些亮块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寂静让他感到有丝紧张,特别想听到些声音,于是就故意没话找话地和2000搭讪。
“这是白炽灯,用电力发光的。”
2000却没忘掉他刚才的恶劣态度,只是尽责地回答,并不多说一个字。
察觉到它的抵触情绪,一千觉得怪没趣的,只得闷头往里走。
四周异常安静,除了回荡在甬道里一千自己的脚步声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一道道白色的灯管连绵不绝地闪过他的眼前,仿佛永无尽头般,经过一个仍有下一个。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脸上现出困惑。
在地面上,从机要室走到奈何桥顶多只需要10分钟。这条直达同一目的地的秘密通道没理由距离会更长,但他似乎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却仍未能到达。
回头看一眼来时的路,那扇白色的门隐在雪白一片的四壁和地板间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扭头再望望前方,依然没有任何出口的影子,目力所及处仍只是一根根发着淡青光芒的白炽灯。在此刻,他仿佛忽然被抛弃在了这里,那个自己已熟知的世界再也找不到了。
站在通道中央,他不知何去何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连嘴唇都变成了灰色。
在一片死寂中,他忽然迈开双腿继续向前走,步子越来越急,到最后几乎狂跑起来。
拐个弯,眼前出现了一架盘旋而上的楼梯,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楼梯的尽头是道绿色的铁门,就在他快要撞到上面去时,那门突然无声地向两边拉开了。他一个箭步跳了出去,脸上的神情异常恍惚。
一身贵妇人装扮的孟婆放下手中木碗,诧异地回过头。
“一千,怎么是你?”
“是我。”
点点头,一千无意识地笑了,思维仍停留在刚刚经过的那个通道里。
在那里时,他曾有过一瞬间的幻觉,仿佛自己并不在阴间这个机要室里,而是在未知的某个空间。那些墙壁和地板、天花板都消失了,伴随他左右的只是那一道道没有尽头单调枯燥的白炽灯。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能去哪里。
现在看到孟婆,他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却想不出不真实在哪里。他想自己刚才一定是打了个极短的盹,还做了个荒唐的怪梦。看来不好好睡觉是不行,这不,他都开始幻听幻视了。
正在胡思乱想,他好像听见孟婆的说话声。他定了定神抬头,发觉孟婆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右手食指点在他的眉心处。
“一千,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差。”
“没什么,大概是跑得急了。”他敷衍一句,悄悄回头瞟了眼身后那道绿门,决定以后尽量少用这个通道。这里有些古怪,令他不舒服。
孟婆仔细审视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脸上重又露出甜美的微笑。
“才一天不见,你怎么就当上机要员了?”
“上个机要员不是离职了么?司长和老大都说我干这个合适。怎么,这个工作不好么?”他避重就轻地反问,还故作调皮地扮个鬼脸。
听他这么问,孟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似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嘱咐他:“都是工作,谈不上好坏。但是这个工作……很重要,你得仔细,可不能再马虎了。”
“我哪有马虎?”一千不满地反问。
孟婆正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却听见了叩门声,一个干硬的嗓音问:“孟神大人,快上班了,可司座还没有来,是不是出状况了?”
“今天不用等他,有新机要员了!你等等。”孟婆笑着对外面说,然后推一把一千,“快出去吧,你的老上级等着急了。”
闻言,一千的脸色青了青,咬牙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立着的是投生二科鲁科长,一只瘦成干柴的中年男鬼。见门开处站着的竟然是自己从前那个顽劣捣蛋的旧属下,他脸上原本恭敬的神情立刻转化为厌恶。
鲁科长身后是十五名当班的二科公务员,他们惊讶地望着一千,似是很意外在这种场合看见他。有些同事本想和他打个招呼,不过在看到上司不善的脸色后,就悄悄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千的脸皮青了又红,红了又白,两眼死死盯住鲁科长脸上的褶子,那个口诀死活说不出口。
见他这付模样,鲁科长倒是有些纳闷,可他更惦记当日的工作,就探头向屋里使劲打量,却除了孟婆再没见到第二个。
“一千,快把投生册给他呀,干嘛愣在这儿?”
孟婆也走出门,见这两只鬼只管呆在门口不说话也不交接工作,心里不觉感到奇怪,好心提醒一千一句。
听了孟婆的话,鲁科长的神情就是一变,然后迟疑地看住一千,脸上的颜色也开始变个不停。
没办法了,一千闭起眼睛,从牙缝里迸出那句倒霉的口诀:“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鲁科长哆嗦着回应,显得比一千还别扭。
暗号刚刚对完,一千就感觉手上一沉,方才那几本册子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像捧了只浑身是刺的刺猬,马上将投生册扔给了对方。
他的这个动作过于突然,以致鲁科长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慌乱中只接到四本,其他的全掉在了地上。那些围观的公务员还从未见过如此不着边际的投生册交接场面,不由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叫声。
交出手里的东西,一千立刻感到浑身轻松,根本没觉出自己方才的那个动作有多么不符合规范。
鲁科长紫涨了脸,弯腰将掉落在地的投生册一本本拾起来,随后一言不发地带着属下回到桥上。
旁边的孟婆看完了整个过程,眼里隐现担忧。不过,她没去责怪一千,而是折回酉望台,端出碗新制的汤。
“一千,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她递上汤碗。
“谢谢孟姐!”
完成艰难的交接工作,一千还真感到口渴了,赶忙接过汤一饮而尽,砸吧嘴品味,“今天这个柳丁汤做得很地道,孟姐,你的手真巧!”
“就会说好听的哄你孟姐,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记得?”孟婆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