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为什么要封张良为留侯。原来他知道张良想走,那留侯就是留住,意思是你永远也不要想开溜。
古时封食邑,受封者并不一定要回封底,只要找个像《红楼梦》中乌进孝之类的人管理就行。
三万户侯,自己挑选沃土良田,就差没封王了。刘邦对张良也算是够意思了。
张良急忙推辞道:“陛下能听从为臣之言,乃得天子之位,又被陛下封为留侯,臣心愿已足。诸将士披坚执锐,攻城略地,身经百战,九死一生。臣只陛下身边一幕僚,三万户愧不敢当。”
张良话里有话,意思是自己的功高不能与她信郎相比,对刘邦先头的评价保留意见。
刘邦看了张良一眼,说道:“既然三万户爱卿嫌多,一万户总不要推辞吧。”
连那王翳四将都封了万户侯,张良要是再推辞也说不过去。她想了一想,跪地谢恩。
刘邦评定的另一位人杰萧何已经贵为丞相,封为酂侯食邑八千户。
那时萧何还在栎阳处理朝堂关门的事情,并未到洛阳。
这一下殿上一片哗然。就有那光头将军陈武第一个跳出来奏道:“臣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仅得三千户。老萧在后方蘸点墨摇摇笔,从未流过血负过伤,凭何他食邑比为臣还多?”
有陈武这么一说,武将全部跳将出来,群起发难,统统反对。
那萧何常年猫在后方,与众将的感情不深。虽然刘邦评价萧何为“人杰”,但大家骨子里还是瞧他不起。
刘邦早就料到会遇上如此局面,冷笑道:“诸君听说过打猎的事么乎?”那打猎谁不知道,众将答道:“知道。”刘邦又问道:“见过猎狗么?”众将答道:“见过。”刘邦便道:“朕给大家打个比方。打猎的时候猎狗去追逐猎物,而猎人发号施令。你们说说看,是猎人重要还是猎狗重要?”
这还用问,狗如何能与人相比?众将皆答:“猎人重要。”
“这就是了。”刘邦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诸君在前线冲锋陷阵,不过围猎之时,追杀猎物者,狗也,而发纵指示野兽之处者,人也。今诸君虽冲锋陷阵,功狗之劳罢了。萧何在后方指示发令,积的也是功人之劳。请问诸君,是功人劳高,还是功狗苦高?”
无语啊无语。天子将萧何比为猎人,自己只是那猎人驱使的狗。众将心里均受到伤害,不敢多说。
(笔者点评:刘邦仗着他天子身份强词夺理。那萧何也是刘邦的一匹狗,如何能说是猎人。张良不与将士争功,有自知之明。)
看着那众将的表情,刘邦得意一笑:“没话说吧?既然诸将对朕之言均无异议,朕便宣布开国元功十八功臣名单。第一,萧何;第二,曹参……”
简直是义愤填膺!那现在是汉军总司令的樊哙再也忍受不住,又发飙奏道:“老曹随韩信身经百战,身受七十大创,攻城掠地,功最多,应该第一!”
“对,老曹应该第一!萧何的功劳,如何能排在老曹之上?”众将一阵哇哇大叫。
汉家的朝堂上,这时真还未立下规矩。众将都还将刘邦看做是他们的大哥,由着性子在朝堂上大呼小叫。
这次轮到刘邦无语了。功狗功人的道理都说得透了,他们还要比谁身上的伤口多。这帮顽固不化的家伙,他们的错误思想看来很难纠正。
正当刘邦难以招架之时,居然有人为他解围。原来那将领中也有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
有一偏将鄂千秋奏道:“雍乡侯之言谬也。曹参野战掠地虽多,然皆一时之功。皇上与项羽争霸五载,辗转于天下,数次败亡于山东,萧丞相总能运来粮秣,补充军力,实为皇上最坚强的后盾。死如曹参一百人,汉不至亡。若死萧何,则难说矣。萧何之功,乃万世之功,宜排第一。”
刘邦一下子乐坏了,很高调地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萧何立的是万世之功,八千户看来太少,再多加两千户。并赐萧何可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他转头对那鄂千秋说道:“朕听说‘推荐贤臣的人更值得受上赏。萧何虽有大功,但如果没有尔的推荐,功劳也无法彰明。朕封尔为安平侯,食邑千户。”
众将简直要疯了,也快傻掉了。
马上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刘邦确立萧何的重要性,打压诸将恃功而骄,可谓用心良苦。
封齐国丞相曹参为平阳侯,食邑万户;
留侯张良排在第三;
张耳之子张敖排在第四;
封太尉樊哙为舞阳侯;
封周勃为绛侯;
封卫尉郦商为曲周侯;(因其兄长郦食其被烹杀,刘邦为安抚郦商,名次靠前。)
封太仆夏侯婴为汝阴侯;
封灌婴为颍阴侯;
封傅宽为阳陵侯
封陈平为户牖侯;
封靳歙为信武侯;
封丞相王陵为安国侯;
封陈武为棘津侯;
封王吸为青阳侯;
封御史大夫周昌为汾阴侯;
封虫达为曲成侯。
那十八元功功臣名单念完,刘邦又开始封本家刘姓王。
封刘贾为荆王,统领淮东;
封二哥刘仲为代王,统领代郡。
就当大家翘着脑袋等着刘邦继续往下念的时候,那刘邦将竹简一卷,没了下文。原来他老兄认为该封的都封了,就这么地了。
“原来皇帝大哥没有准备好。这个能够理解。皇帝大哥没有准备好,咱就等等吧。”众将猜测。
一天,两天,大家都在等。皇帝大哥还没准备好。三天,四天,还没准备好。大伙都急了。
洛阳城的酒肆中,天天就聚满了彪悍的将爷,三五成群地喝酒吵嘴,光着膀子比谁身上谁的伤口多,谁的伤口重,再就比谁斩下的首级多。争得脸红脖子粗时提起拳头来就干,那打伤人的事每日总发生数起。
洛阳令将这情况奏给刘邦,刘邦很是诧异。“他们都是昔日战场的兄弟啊,就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就召来张良,说是要她去查探。
张良笑问:“陛下难道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争吗?”
“朕要知道,何用爱卿去查?”刘邦说道。
“他们是要谋反啊!”张良语出惊人。
刘邦惊道:“天下既已安定,何故而反?”
张良便奏道:““陛下起身布衣,非名旺之族,皆凭此辈将士之力,方得共取天下。今陛下已为天子,而所封者皆故爱之人。而彼等久待未封,自思天下之地不足以遍封。陛下之闻,乃此辈恐陛下不能尽封,或恐昔日有过失而惧诛者,相聚而谋反。”
刘邦听了大忧,说道:“彼等皆是骁勇之徒,各有兵权,若是闹将起来不可收拾。朕当如何处置?”
张良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勿忧。为臣有一计,可安群臣。”
刘邦急问是何主意。张良折扇一摇,笑问:“陛下平生最恨者何人?”
那还有谁?除了那狗日的雍齿。刘邦便道:“雍齿两度叛朕,早欲杀之。然其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