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成侯王离这位秦国军中的后起之秀,章邯更能放心大胆地布置他的围城打援战术,将围功巨鹿的任务交给了王离,部队换防,他的十余万大军专心等候救援巨鹿的援军到来,落入他精心布置的口袋中。
王离作出了攻打巨鹿之势,大批的工匠正在紧锣密鼓地打造攻城的军械。
巨鹿城头,赵王歇正忧心忡忡地在巡视城防,强打精神嘉勉日夜守卫在城楼的赵军将士。
这几日,虽然那秦军没有来攻城,却绝不可掉以轻心。那章邯便是以狡诈闻名,说不定那多日不攻城,哪天夜里突然发起猛攻,城中若是防备不及,这巨鹿城便沦陷在了秦军的手中。他这赵王便如昙花一现,所有的权势,金钱,美女乃至生命都会离他而去。
谈起美女,赵歇实是痛心不已。前日在逃亡巨鹿的途中,十几个娇娃爱妃的车仗都被秦军冲散,不知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是流落到民间,还是丧命在秦军的屠刀之下,或是成了那些饥渴如狼的兽兵发泄的工具。
那可是从赵国各地搜罗来的千里挑一的绝色美人。再想找出这些倾国佳丽,谈何容易。
自从旷世美人虞芷雅去后,赵歇花了好几个月才把“性趣”提起来,放在这些赵宫美人身上。没有了玉馈美食,有时吃点青菜萝卜也可充充饥。可如今连这青菜萝卜也没了。
那巨鹿守将司马卬倒也知晓赵歇的心思,进献了一批美女。可这些美女粗陋不堪入目,识髓知味的赵歇怎会感兴趣,又将这些美女赏赐给手下文臣武将去了。于是赵歇便夜夜空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城楼下,忽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那哨声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听似毫无头绪,却又好像节拍分明。
一条通体白色的小蛇,蜿蜒游上城楼,突然一个闪电疾窜,到了赵歇脚下,对着这赵王的小腿肚子狠狠地噬咬了一口。赵歇顿时发出一声大叫,仰面即倒。
赵王歇被毒蛇咬伤,奄奄一息,随驾太医均束手无策。
能做到太医,自是不乏医道高明之士。但这蛇毒为他们平生仅见,他们学的那些疗伤方法,治蛇毒的草药均不管用。
赵王万金之躯,岂能丧命?群臣闻之消息,均是大惊。还是左丞相张耳有主意,说道:“这宫中太医不能治疗蛇毒,未必民间便无医道高卓的人才。且张榜求医,千金相谢能治大王者。”
通衢大道上,张挂了为大王求医的榜文。臣民们围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千金虽然令人眼热,但没本事拿也是枉然。
从人群中施施然走进一妇人,身形袅袅婷婷,腰如柳细。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慵懒地披在浑圆的肩头。赤着一双洁白如玉莲足,从大道走过,却并没遭到一丝玷污。玲珑剔透的体态,仿佛一只烂熟的水蜜桃,给人以无边的诱惑。一双秋波荡漾的媚眼,闪烁着摄魂荡魄的光芒。
城中何时出现了这个尤物?还这般要人命的着装?在场众人均是不识这妇人的来历。赵国子弟性本轻浮,瞬时众人目光齐集到这妇人那峰峦起伏的胴体,有人吹起了呼哨。
那妇人来到榜文前,伸手揭下悬榜。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她是来应征为大王治伤的。
这妇人便是蛇母妖姬。牛魔王与玉面狐驾云将她从万蛇山拘来见伍子胥,伍子胥道明要她去媚惑赵歇的目的。面对一帮吃肉不吐骨头的妖魔,蛇母妖姬焉敢不从?当即应诺。
那伍子胥便一伸手拂在她脸上,她被赤松子拂尘击中脸上留下的丑陋疤痕顿时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光彩照人的娇俏模样。伍子胥便再运神通,助她恢复了迷魂大法。又施出迷幻手段,乘夜将她投入巨鹿城中。
她先前驱使独门喂养的小蛇,噬伤了赵王歇,为的便是接近与他。
周围军士见蛇母妖姬揭了榜,均围了上来,将她带入赵歇临时驻跸的行宫中。
且说那赵歇正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发着高烧,忽听总管太监郭礼高声禀道:“大王,有人揭榜了。”赵歇哼了一声:“带进来。”
环佩叮当,一阵浓郁的香风扑鼻而过。赵歇的小眼,直盯在蛇母妖姬那透过薄纱呼之欲出的一对玉峰上。
“好个惹火的尤物!想不到这巨鹿城还有如此妙人!”赵歇一见蛇母妖姬,顿时两眼泛光,好像被蛇咬的伤痛都忘了。
赵歇失声问道:“美人,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蛇母妖姬垂首作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俏生生答道:“民女乃常山人氏,名叫冯怜怜,今年年方二八。”话一说完,飞过一双媚眼,一道摄人的碧光射出。
那蛇母妖姬的年纪连二十八都不止,居然口称年方二八!赵歇受了蛇母妖姬的迷魂大法,顿时脑中一阵混沌,也不去甚想,只想一把将蛇母妖姬那惹火的胴体拥在怀中,压在身下,酣畅地发泄一腔焚身的欲火。
那总管太监郭礼却看着蛇母妖姬有些诡异,觉得不对劲,提醒道:“大王,这小娘子是请来给你治疗蛇毒的。”
蛇母妖姬微微一笑,道声:“民女这便给大王疗伤。”施施走到赵歇榻前,伸出春葱玉指,用长长的指尖在白得腻人的藕臂上一划,殷红的鲜血淌了下来。
郭礼一惊,“这妇人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诡谲,莫非是江湖异人?”
只见蛇母妖姬将一段藕臂凑到赵歇唇边,那赵歇不由自主张口咬住,汩汩吸起蛇母妖姬创口流出的鲜血,一双胳膊已搭在蛇母妖姬的杨柳细腰间。
这情急直看得郭礼糊里糊涂,心想大王这是怎么了,好像痴呆了一般。见了一位民间女子,竟急色成这副样子?
蛇母妖姬常年与蛇打交道,早就服下大量的抗毒药物,她体内乃是一腔宝贵的药血。见赵歇吞了两口,蛇母妖姬便不愿再给他糟蹋,将皓腕缩了回来。殊知那赵歇吸了血,精神亢奋得很,一把将蛇母妖姬扯上榻压在身下,那充满皱纹的老脸直往蛇母妖姬高耸的怀里乱拱。
蛇母妖姬对这年过五旬的老男人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喜欢的是精壮少年,只是逾于伍子胥之命,不得不强作欢笑假意承欢,笑咯咯任那赵歇采撷她这颗熟透的烂桃。
见了这风月淫靡的一幕,还不退下更待何时?郭礼鹿尾一抖,众宫女内侍皆识趣退了下去。
赵歇与蛇母妖姬一番昏天胡地的云雨之后,出了一身臭汗,只觉那蛇毒带来的不适已荡然无存,随之生起的是一种酣畅淋漓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些赵宫娇娃,床底功夫哪里能与蛇母妖姬的姹女九阴功相比。只是她奉命来媚惑赵歇,不能摄取赵歇阳髓,否则这赵王便成了一具人干。待赵歇入了套,便收了迷魂大法,让他清醒过来。
赵歇头枕蛇母妖姬光溜溜的肚皮,说道:“真痛快!自从寡人初试云雨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痛快过。”
蛇母妖姬怯生生道:“奴家初经人事,得蒙大王临幸,惊宠万分。”
那蛇母妖姬满嘴的胡说八道。她经过的人事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还在这里假装清纯!
只是那赵歇当时被她摄迷心智,也记不清是什么情景了,那蛇母妖姬又在衾被上弄出几滩血迹,搞出满床桃花开的气氛,那赵歇便信以为真。
赵歇忽记起什么,问道:“美人,寡人有点奇怪,你那血怎能解寡人的蛇毒?“
蛇母妖姬早有对辞,答道:“奴家幼时被蛇咬伤,服食了治蛇毒的灵药。这血便成了灵血。”
赵歇傻兮兮感激道:“美人,你为了寡人性命,不惜牺牲自己的鲜血。寡人爱你爱入骨髓,要纳你为妃,与你夜夜缱绻,日日巫山。”
蛇母妖姬忽以手遮面,嘤嘤地假哭起来。赵歇急问:“美人,你为何伤心?”
蛇母妖姬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作伤心状道:“奴家也想日日陪伴大王身边,奈何秦国大军围城,这巨鹿城不日便要被秦军攻下,在大王身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