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人仁!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一起,他年饭才一直拖到今日请!也已经是对你特别好了,你还想怎样?”
封人仁快要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身影一顿。
“淳爷常说‘和气’好办事!”周昇扶墙爬起,瞪着那个背影道,“现在到好,连自己人都‘和气’不起来了?你还真是铁了心想气死他!”
闭起眼,出力地握紧了双拳。封人仁,真是被狠狠灌了一整坛子黄莲汤,苦不堪言。
是了,淳爷做事,从来只比他更“毒”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张甄”就是封人仁,他的秘技:换脸!所以他每次和其他人见面都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做过“陆善”。他的绝技,只有张源、张淳、周昇等极个别人知道。
【封人仁对温淼的强烈不满】当时封人假冒“军器局总督陆善”故意抽走兵力,为温淼抢图创造了完美机会,但是出了各种意外,温淼竟然没拿回图,这直接导致封人被迫放弃“陆善”的身份逃走。详见《溺水三滴》:秘密
图纸最后是张淳和萧速做了交易,温淼才从萧速那里拿到,送到了安国大将军张源手中。详见《咫尺天涯》:咫尺天涯(上中下)
对此,张淳不但没责罚温淼,甚至还把最后拿图纸的功劳算温淼头上,他对温淼信任赏识依旧。封人当然无法接受,他对温淼讨厌由此越来越深。不过温淼完全不知,因为封人总是变脸,温淼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曾经是“陆善”。
☆、起篇:千里寻仇
悬赏“宋鲲”人头!恨!
自古君王,视皇权为圣物,视百姓如草芥!恨!
家境贫寒,又双脚残疾,恨不能亲手报仇雪恨!
愿效法“干将莫邪”,求义士替父报仇!有心人,必有所得!叩首!
这是南元江湖最近,新冒出的一则颇招摇的追杀悬赏。
此榜一出,不知多少豪杰笑掉大牙:这年头,没几车金子还有胆出来买命?没钱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脑幻想天上真掉下个“干将莫邪”里的蠢蛋义士?真不是一般没救!!
再说,那宋鲲又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如今的南元二品将军之一,前元朝的十一禁军爷之一!既有名气,又有身手,哪里是说杀就杀的?!
宋鲲本人对这则“笑话”,付之一笑:感谢有江湖兄弟一直默默“惦记”着自己。
只是比较无奈,“笑话”传出十天不到,三月初八结束,三月初九一早,南元杭州城,街头巷尾到处在惶恐地议论一则骇人消息:二品护城将军,宋鲲,头,竟然不见了?!!!
却说那宋鲲,除了这人尽皆知的两个“威名”,他其实还是在改朝那夜,为了不让“火龙柱”落入黄起寒(现春邱皇帝)之手,奉命杀死工匠摧毁图纸的凶手。宋鲲,一生杀过的人也是不少,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被工匠李威的“儿子”,在千里之外洋洋洒洒写下的几行字,轻松索去性命。
到底是谁,做了“干将莫邪里的蠢蛋义士”?!
只能说,无心人把悬赏当则笑话,而刚得了“火龙柱概览图”的“有心人”张源却没有。作为南元的新安国将军,他知道很多南元的nei幕,仅仅凭“父亲、宋鲲”这两个词,他就立刻猜出了寻仇者是谁,当然也就对“李威穷儿子”含糊其辞的“报酬”分外感兴趣。
就算“详解图”原稿已被毁尽,但李威的儿子,还是很可能记住了很多细节!!!
爹爹被“元”狠心害死,但还不是黄起寒夺位逼的?!春邱南元都不是好东西!他只把图纸留给那个替父亲报仇的人!——张源很理解李威之子的心情。
好一句“视皇权为圣物,视百姓如草芥”!只是,你不知道,不单是百姓,是一切必须为皇权江山牺牲的东西,全是草芥!
他立刻派人试探地联络了那个帮着发榜的江湖浪人,果然得到了一张看一眼就头晕的图纸,拿去询问正研究“火龙柱”的工匠们,那些人立刻双目放光“爹,还要……”
不再犹豫,张源当即找了儿子张淳,让他暗中做掉这个买卖——这日是三月初七。
张淳想到,三月初九一早,杭州十方局正好有一趟“官镖”要去春邱长安,路过江城(人头换图的地点)……
【干将莫邪的故事】义士拿了干将儿子的头,刺杀了楚王为干将报了仇,然后自杀了。大家可百度:三王墓or干将莫邪。
*******
三月二十四日,夜色快落,江城最西北角的酒楼“周易”,再次迎来了那个最近天天来此吃晚饭的白衣玉冠男子,不过今天陪他来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从头到脚玄色打扮的男人。
二人刚跨入酒楼,一个矮壮男子急急迎上打个招呼:“唐爷!萧爷”他身后的高瘦男人,也对二人拱手一礼。不等唐鹤、萧速回礼,矮壮男人已一把抓住唐鹤胳膊,焦急道:“唐爷!这都第几日了,怎还不见人来?急死人也!”
“快了。”唐鹤微笑着找处桌子,四人围桌坐下,“明日,杭州十方局的镖车该到了。那东西不好带,跟着有通关文书的镖车走相对方便。”边说他边看了眼萧速。
于是,萧速同意地点了点头:“所以明日起,都我随你出来。”
“那不是就是从今日开始了么?”唐鹤微微皱眉。
“……好吧,就是从今日开始。这个事,你听我一次。还有,刚才说的,我和你(睡一间)……”
“王端、赵达今日辛苦,我先敬你们一杯!”唐鹤迫不及待地打断,不等上菜就先抓起了酒壶。今天第一次和萧速来酒楼(之前,就算萧速空,唐鹤也只让其他寒雪帮跟自己,萧速对此一直没意义,唐鹤也感觉很自主很自在),萧速烦不胜烦地全在说这些事儿!那天发誓永远不再强迫自己什么,好像已被此人瞬间遗忘!暗自思付:萧速,貌似严肃老实,其实内心深处嚣张又不老实。这人曾经理直气壮地说过“为了你,我可以背叛”,但还没听他亲口说过“为了你,我可以不背叛”啊?
因此,就算萧速反复强调“陪跟陪睡”只是“大敌当前的必要防范”,唐鹤还是老“听成”是“大敌当前的必要监视(监视唐鹤的行动)”。越是到节骨眼上,唐鹤越怕那和血盟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萧速,不小心又出问题。(二人的微妙状况详见《咫尺》)
唉,要是萧速不参加这事儿就好了。可是,差遣寒雪帮,借银牌调军队,仗“海公院”名头住江城知府府邸,都得靠这寒雪帮右法使,海公院的萧大人……
三月下旬的晚风,带着一丝花香,调戏着街头行人的发稍、衣角。
萧速抖开一个黑色斗篷,盖到走在前边的白衣人肩头。
唐鹤脑中的各种思绪被打断,回过头,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正柔和地注视着他,柔和下带一抹忧愁……
“唉,来我屋睡吧。”拉紧披风,唐鹤垂下眼,“抓到人前,你我,互相寸步不离。”
“好!”那抹忧愁一扫而光。
既然老担心萧速出问题,那自己把他“盯死”不就得了?再说,在那一刻,他根本做不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