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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他和她并排着躺了一会儿,起来打开了昏暗的电灯,给她换了条毛巾垫着,他附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真的是处女。

说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那条白色的毛巾,上面流满了鲜红色的血,夹杂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弥漫在H市这座只有两层破旧二楼的某间木头房子里。

海藻花第二章(二)

刘兵在进入到谢染的身体内的时候感觉到了入口处的紧迫,他并没有感受到男人的高潮,他没有射精,强行占有才是他的目的。

19岁的刘兵并不是没有性经验,准确地说,他的性经验应该是相当丰富,他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了,从强迫性的性行为致使少女变为女人的就不在少数。

谢染出现在刘娜铺位时,他正坐在铺子里和刘娜瞎扯,从前天晚上在石桥店打架砍了谁几刀到谁又睡了一个女人等等。谢染背着书包走进到刘娜铺子前时,他还在想着前天晚上又破了一个〃处〃。他想,又一个可以带到广州卖了。

谢染走进去叫了声〃刘娜〃,然后看了他一眼。

他歪着头对着她笑,他想这个妹子皮肤真白,白得有点没血色呢。

这样没有血色的皮肤让谢染的眼睛显得又黑又大,谢染瘦瘦的身材穿着件尖领的白衬衫,外套着桃红色尖领毛衣,深蓝色牛仔裤显得腿很瘦,这样看起来似乎身体很不好,有严重贫血的倾向。

这气质很像她母亲年轻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单纯。

刘兵对这个叫谢染的女孩子忽然发生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他感觉这个女孩子很面熟,忽然想起这是谢家的女儿。他天天从谢家的批发公司门口经过,都会产生很多联想,比如说如果有一天自己发了横财,也在这里开家公司,脖子上带上足金的项链等等。

很多时候谢染会站在门口和她母亲或者父亲说话,然后拿钥匙回家做作业。她的父母生意忙,经常夜深才回到家里,有时候会让谢染自己回家,有时候会把谢染反锁在家里。

15岁的谢染,大多数的日子是一个人在家过的。

〃占有〃,这个词在这个时候,形象地出现在刘兵的思想里。

这也是刘兵在和谢染在不算长的两性关系里确定她是他的女朋友的基础。

除了强奸的那个夜晚他对她动了粗,以后的日子,谢染因为这样的气质,逃过了很多的灾难。

谢染总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想着这样的问题是自己的确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还是刘兵还没有时间去对自己做很恶毒的事情,比如让自己去广州卖淫,比如去贩卖毒品,做带白粉的鸽子。

城北的这条街就是一条直直的大马路,是H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谢家的批发公司就开在这条街道的最繁华处,占地约400平方米,白色铝合金柜台从公司门口向内部延伸了10米左右,各式最新款的漆皮鞋在白炽灯下反射出光亮,年轻的女人们和男人们都会停留在柜台面前犹豫不决,因为款式太多,多是很喜欢的。

谢家的皮鞋都是从温州运过来的,俗称星期鞋,特点是款式上成,与最前沿的广东同步,可穿上一个星期后就完蛋,不是鞋跟掉了,就是尖头处开裂。不过这样的毛病并不影响谢家的生意,因为购买者们都知道这样的皮鞋就是这样的质量,何况价格还非常公道。

这种鞋子不是皮革的,一般都是仿皮革面料,漆面亮光。

谢染的父母把市场做得很大,除了H市,连下面地县的批发渠道也是从谢家出入。1987年的谢染家,固定的家产应该有300万左右。这个数目,在当时的H市来说,是巨富了。1987年的中国,才出学校的大学生基本工资是45块一月,其他零碎的补贴加起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90来块。

刘兵自然也会经常在其他人嘴里听说过谢家的生意,也知道谢家的女儿。谢染走进刘娜的铺面时,他虽然愣了下神,但马上就明白这个机会是不要白不要的,因为从谢染眼睛里看,她是不认识并且不了解刘兵的,她眼睛里也没有那种防范男人的神色。

要把谢家的女儿搞到手,天上的馅饼不就真掉下来了吗?

那就不用去帮人家讨债,拿把刀架在欠债人的脖子上,也不用再带上几个女人去广州卖淫收钱了。

他看了看刘娜,然后对刘娜说:〃前进电影院今天有新电影看呢,一起去看吧?〃

刘娜对谢染说是啊,我们本来说去看电影的,不如你们先去,我收了铺子就来。刘娜其实明白,他盯上谢染了,可她是不敢、也不会说什么的,他丢眼色给她,她是明白的。

海藻花第二章(三)

谢染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刘娜会说自己流产过,在被刘兵强奸的痛苦打击以及同时被挚友无端出卖的感觉一起击中,15岁的谢染脑子一片混乱,并且还有怕母亲知道回家晚了的恐惧。

交友不慎一直是谢染的毛病之一。她母亲没有教育过她选择交友的准则,比如要选择门当户对的朋友,比如不要和政治家的女儿打交道,比如不要和贫穷人家的女儿交往,比如不要和眼睛小而颧骨高的女人打交道等等。谢染的母亲最多会在她大声笑时对她狠狠瞪上一眼,骂道:〃只有没教养街边长大的才这样笑。〃

比如她母亲会把她悄悄买来的变色口红一把扔进垃圾箱:〃涂这个做什么?这样小就会逗骚。〃

按道理,以谢染母亲的家世来看,她是不会这样骂人的。可因为经历了许多风浪,从个体小户到大户生意人,就算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也会在生活中沾染上一丁点俗气。谢染的母亲何融,尽管懂俄语,尽管画得一手好工笔画,也同样用H市的街头俚语来骂自家女儿。

1987年那时候,满街都是从广东走私来的绿色膏体的变色唇膏,很便宜,且涂在嘴唇上几秒钟就变成了玫瑰红的颜色。

H市的女性一般都会有支这样的口红。

当然,谢染的母亲是不用这样的口红的。她用的是去广州买来的进口法国口红,不过,是不是真正法国货到现在也不得而知。只是谢染仍然记得她母亲的那支法国的茉莉花香水是300多元人民币,有时候她会偷偷拉开母亲的抽屉,喷上一丁点。

每当谢染女性化风情稍微露出马脚的时候,她的母亲总会以各种说法把谢染的积极性打击下去。

可谢染的母亲何融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不那么招惹男人,那样受伤害的机会就会少一些,或者,延缓一些。

她没想到,有些天性的东西,就算压抑,也会在不经意间释放。比如她自己从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气质和美丽,一样也给了谢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谁知道明天的事情呢?

谢染在被打了耳光后,全身发麻的毛病一直持续到她成年。她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全身瘫痪,因为此后一有事件发生,她的手指尖就会发麻,然后半边大腿没有知觉,用手指掐大腿都没有感觉。

在灯光中谢染睁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天怎么上学?〃她想,〃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明天怎么上学?明天怎么面对同学?〃

〃我怎么样回家去呢?〃谢染在人生的路上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家?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同学朋友?〃

在后来很多阳光明媚的日子,谢染在脑海里会凌乱地闪现过一些记忆,而1987年的记忆除了夹杂着那部电影的闪现,还会让她的良心无端地受到自己的谴责。

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想到过去死?

为什么不去死?而在过去了那么多年后,才想起,人为什么活着?活得这样无味和委曲求全?

她的良心受到谴责是因为当谢染还是一个处女的时候,她曾经在一个据说是被人强奸的女孩子身后,撇着嘴,对那女孩子的背影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死掉?〃

她永远记得那时候她是那么心高气傲,和自家的表妹站在湘江岸边,看着那个穿着灰暗衣服的女孩子的背影,故意说了那么一句话。

那个冬季,天色阴暗,灰色的云层覆盖了湘水和天空。谢染经常会无理由地想起了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尽管很模糊了,可她仍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很多年后她想,自己凭什么去说这句话?这话是那么的残忍,残忍得好像天空中布满了滴着鲜血的刀片。而那个女孩子,她是无辜的。

谢染没有想死,就像那个无辜者一样。她选择了沉默。她比那个无辜者更懦弱,她并没有声张。

没有声张也是一种错,可声张了,人生又能怎样?事实已经存在了。

虽然,只是一层薄膜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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