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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役是艰辛的,终点是光明的,慕杨满身伤痕的,压她在身下,漫漫长夜,他有的是时间“咬”回去……
裴尔太坏了,慕杨怎么欺负她,她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别人,比如裴家的人经常看
到慕杨的唇角挂着彩,那时大家的眼神都是带着戏谑的,让慕杨无处可逃。
可裴尔的“报复”远不止如此。
离新年也差不了多少天了,到处是喜庆洋洋的,绚丽的烟火也夜夜绽放,轰鸣的声音经常会吓着裴尔,慕杨晚上抱着她睡觉,她倒是很乖的配合,有天晚上,慕杨的惨叫几乎吓傻了所有的裴家人。
兰姨披着衣服赶紧上楼查看,裴安然也紧随而到,刚到他们的房门口,就看到慕杨面色涨红,手捂着腹部,痛不欲生的表情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出来。
兰姨很不放心,“她还是病人,你不能做的太过了……”
“是……”
裴安然很纠结,“尔尔手腕上的红是你弄得?那种事还是要克制……”
“是……”
慕杨的眼睛里几乎淌下泪,天哪,到底谁欺负谁……他转过头痛苦的看向床上睁着水汪汪双眸的女人,她很无害,她很纯洁,可是,她左手里捏着的是什么噢,他的腹部更痛了,她居然趁着他睡着之际,将他的腹毛连根拔起?!
没想到这小女人癔症之中也不改本性,晓得“拔毛复仇”!!
她真的是生病了吗?确定?……慕杨不确定了!
裴尔的病症越来越向着良性的方向发展,她变得犀利,她有自己的世界,有时候还会画画。
拔毛事件后,慕杨还是没有意识到床对于他而言是个危险之地,他经常陪她躺在床上看电视,虽然她不一定能看的懂。他一边抽出时间处理完慕承的公务,再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的时候,那张工程单已经被她画满了OOXX ; OOXX OOXX……
太黄;太暴力。
慕杨面色通红,夺了她的笔,“你画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
裴尔抬了眼皮看他,双眸里明亮又狡黠,里面的意思仿佛在回答他:就是字面意思啊,OOXX;OOXX,OOXX……很和谐,很和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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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理医生再一次大笑着从慕家出去,一边摇手说,“这是本年的最后一次会诊,祝你和裴尔新年快乐!”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了,以后不需要他了。
天飘着小雪,时隔五年,慕杨才和南市的雪重逢。
他站在雪地里,目送裴尔的医生离开,寒风吹的雪片飞舞起来,稀稀落落的白色世界里,他的心却怎么也抹不掉那份炽热,她的病正在好转,每天那么有精神的琢磨她的事情,即使拒绝他人的进入,不容侵犯,可是,尔尔,你的世界终于不再是死亡了,你已经意识到你还活着,是不是?你在里面慢慢的挖掘,你会找到出来的门的,他能做的就是在门外不骄不躁的等你,对你说,新年快乐。
慕杨眼睛里的哀伤一闪而逝的被一束明亮的光取代。细细的小雪里,透过落地窗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安静又温暖的样子,兰姨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突然笑起来,白色的毛衣将她的笑衬得越发明亮动人。
她能恢复到这样,他还急什么呢?对她本该有十足的信心。
“尔尔?!”屋里突然传来兰姨的惊呼。
慕杨眼睛晦暗,脚步大开往屋里奔,推开门,清清楚楚的看到裴尔蜷弓着身体倒在沙发上,她的四肢像是鸡爪一样缩起来,把躯体锁在里面。
“兰姨!”他对惊吓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兰姨大喊,“把葡萄糖给我!快!”
“恩……好……”兰姨苍白着脸,颤抖的应着,裴尔生病这么久,她早清楚痉挛发作时她该做哪些急救措施,今天,她居然忘了给她打葡萄糖,不是她马虎,而是完全的被她吓住了,这次发作和裴尔以往不一样!
之前只是左半边身体发作,左手和左腿会抽到一起,不是像这样全身痉挛,四肢全部都抽搐,医生刚走,明明说她恢复的很好,为什么痉挛会加重了?
“兰姨!”慕杨急火攻心的低吼。
“我马上去!”兰姨从惊怔里回神,慌慌张张的去拿葡萄糖。
慕杨跪在地上抱住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如麻花般抽在一起的人。
“尔尔?!”
她张着嘴无助的喘息,甚至不知道人在痛的情况下该发出怎样的声音,脉搏却是越来越弱,慕杨的心如猫抓般疼,按着她腰部的肌肉,一边用腿压住她痉挛的双腿,慢慢的迫使她躺平在沙发上。
“别紧张,慢慢呼吸,一会就过去,慢慢呼吸。”
如果呼吸不上就会窒息而死或者心脏衰竭而亡。
慕杨每天都伴着这样的胆颤心惊过日子。
他甚至已经麻木到出现这种情况,能镇定自若的安抚她,可是谁又能看透他心里的惧怕,不一小心,她就会没了。
每次发作都是生死一战。
针头注射她的肌肉里,液体顺着针管流进她的身体里。
裴尔闭着眼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慢慢的睁开,她的头靠在沙发上,巨大的落地窗就在沙发边,她能看到外面漫天的白,原来,已经是冬天了……
“好点了吗?”他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之内,声音紧绷,明知道她不能回答,还问,“这里疼不疼?这里呢?”一边按着他说的位置按,如果疼她会有反应的。
她半天没反应,慕杨回头看她。
心脏蓦地一紧。
裴尔的眼睛从没有此刻这般清明过,如雪花从天际飘落,密密实实的闯进他的心脏,仿佛这辈子看不够他似的,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里面全是柔和的光。
这样的光,叫他心跳的频率陡然加快。
她的嘴唇蠕动……
“慕杨……”
他的心脏跳至胸口,下一刻却坠落谷地。他往门外看去,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风扑尘尘的站在门口。
“慕杨。”那清脆的声音又喊了一遍,不是裴尔,却是去了德国又复返的吕橙。
“我们在一起吧,我们结婚,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有兴趣追新文的就收藏专栏吧。(╯3╰)
新文还是青梅竹马文,但是区别很大哈,不再是虐文,再也不写虐文了,是温馨成长文。
裴家故事的再次演艺。。。。。童年,我怀念的童年,再来一次青梅竹马吧,没有波折和血腥,干干净净。。。
于是,你们懂了?
59、新年礼物
吕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弄不清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慕杨和裴尔青梅竹马,他们可以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当年的她插不进去是理所当然,也有说的过去的理由。
可是,慕杨在北京呆的四年,她近在咫尺。
他父母的葬礼,她陪在他身边,那么灰白肃穆的葬礼,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眼睛的悲伤也只有她能看见,那时裴尔不在,她多么的庆幸自己终于能和裴尔一样事无巨细的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