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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杨扫了面前的房子最后一眼，随即闭上眼睛，“这个地方毁了她在我心里的样子。”昨晚，她泪水涟涟的不断问他，你还走么，你还走么……现下想起；胸口就像被那声音堵住，闷的缺氧似地难受。
“前段时间她还坚持，现在就到了身边了，你的事情也快结束，下一步，我是不是该喝你的喜酒了？还是你打算先奉子成婚？那丫头，最近能吃的不太正……”
慕杨听到此话，原先皱着的眉立刻舒展，只笑不语。能吃的不正常，尔尔，你是急了么？
老板眉眼舒展，他的下属自然轻松自在。
“慕总肯定是喜欢女儿。”乔芝紧跟话题，说的胸有成竹。
“哈哈，你从哪看出来的？”邵林辉追问。
“我肯定。”乔芝笑了笑，很了解慕杨的样子。毕竟，这个世上，除了吕橙，还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他。
“不会是你们女人所谓的直觉吧？”邵林辉不信，目光从倒后镜里看向慕杨，随即吓了一跳，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完全的有女儿万事足的慈父模样！
“她更喜欢男孩。”慕杨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笑外露，口中的她自然不用人猜就知道谁。“小时候过家家开始，她的每个布娃娃性别都是男，并且都姓慕；她的女伴很少也很固定，整天围着我的关系，男伴却很多；我们在一起的后，也说过喜欢男孩。”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厚，她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他跑了几条街买来的奶茶，咕咕哝哝的和他规划未来，她说，我喜欢男孩，我们生个男孩子就好，如此恋他，眷他的尔尔，想要和他长的一样的男孩子。
“这样的女人，没有你，活不了。”突兀的，乔芝利落干脆的声音让慕杨瞳仁里的黄昏光晕立刻转为暗日。
没有你，活不了……在她心里，以他为碑，永远不倒，一旦塌了，最先砸的就是她自己，他分不清砸的她有多重，分手一次，还有，他那些她无法想象的秘密，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她知道后，毕定粉身碎骨，就在他手里。
车内温度降至冰点，慕杨的大忌，裴尔的生死，不可作话题，尤其是在他心有忧患的时候。
倒后镜里，慕杨的脸已经铁青，邵林辉手心有点冒汗，他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乔芝，以她的聪明，应该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该提。后者岿然不动的直视前方车流，红唇在光华里似血的娇艳。
“呵呵。”若流却轻笑起来，拿眼角睨了一眼乔芝的侧脸后，不再说话。
………………
车到何府院前，夜色已黑，一个女人站在树荫下的小道上，朦胧的灯光下，乔芝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人的身份。
无论是北京的一叠相册还是眼前的人物，短发似乎是永远的标志，有点孤傲的眼睛里看进去尽是澄澈和透明。她的特征太明显，干净的短发或是纯真，却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
裴尔……
“怎么了？”邵林辉停稳车，推了乔芝一下。
“没事。”乔芝回望他，笑的得体大方。
“拿完文件我们要赶飞机，不多做停留了。”邵林辉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
“恩。”乔芝眼睛转了转，点头应声。
若流见到裴尔早就乐开了，刚要下车叙叙旧，就见大门口站着亲自出来迎接他的花甲老人何老，脚步一收，忙向老人家请安去了。邵林辉和乔治也先后进了门，唯独慕杨，下车后，径直朝裴尔走来。
树木葱茏的阴影在他脸上透出晃动的影子，深邃的瞳仁光影斑驳，柔情似海，直直的睨着她，裴尔的心顿时就软了，招架不住，转身往停在院墙边的悍马车走去，昨晚宴会归来她昏沉沉的，手机掉在慕杨的车上不知觉，晚上才想起拿手机，正出门就碰到了慕杨下班。裴尔脸红无比，脑海里划过昨天晚上无数个少儿不宜的画面，走到了车边，借着拿手机的动作缓和心跳的速度，无奈车太高，她踩了半天都没上去，后面传来低沉的笑声。
“干脆换车，省的你这么辛苦？”
“不用，我就喜欢这样的车。”更喜欢这车的主人。
慕杨眉一挑，贴着她的后背，就把她抱了起来。
裴尔被这突然而至的失重惊得抓紧了他的胳膊，回头望他，眼睛里却是装不住的欣喜，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我是不是胖了？”
轻而易举，慕杨明白了她狡黠目光里的意思，轻笑出声。“三餐就吃成胖子，可能吗？”
“你知道一百一不可能的，“裴尔表情很慎重，“我出来这几年从来没超过九十五的，最近长了一斤已经是奇迹。”昨晚那番纠缠后，台灯打碎了，她的衣服也快被他剥光了，可是该在的还在，一点变化也没有，究其根本，不是她魅力不够，而是自己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所以，他宁可洗冷水澡也不愿碰她。
“低血糖慢慢调养，贫血绝对不可以，体重要达到一百一，这三样做到了，就是身体好的时候。”对于目前一米七三，体重九十六斤的裴尔来说，所谓“标准”很残酷。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她怕惹恼了他，会再次亲眼见他□裸的背部线条，裴尔可不想脸红而死，也不想让他难受，那么，她只好对自己好，快快的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以博得他一个微笑。
慕杨眼皮闭了闭，望着她，很笃定。“李嫂做的，你吃了没有。”
“有，中午全部吃完，现在厨房还有，晚餐的时候，你可以检查。”
“的确乖了。”慕杨很满意低声。见她水蒙蒙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自己，乖到不行的样子，自己的心都被她看的像根弦，一拨一弹，隐隐作颤。
裴尔觉得亲吻前都像缺氧，喘不过气，他眼睛里的幽深迷离她全都感觉的到，他的唇印上她的，裴尔得到了氧气。贪婪的手有意识的抱紧他，口中那湿滑的触感能进入最软处，身体一半在车座上一半在他怀里，直到完全贴在了他身上。
高中时的两个人，裴尔总会在亲吻的时候，调皮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卷翘的睫毛和他动情的样子，仿佛这样，她才能把全部的他收进自己眼底，情到浓时，慕杨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她不懂的迷乱，那时侯，她总会听到他的叹息，然后换来更多温柔如水的吻。
现在，截然不同。
慕杨的吻，炽热的让她窒息。他应该感谢外公这一天来对她进行的早晚跑步运动，事实证明，她的肺活量的确是活跃了不少。被他一阵狂烈的吻下来，半口气没给她喘，还能迎合他。
慕杨心不足，抵着她，直到她的手因为受不了他而激动的抓疼了自己，才放开她。
“喜欢这里么？”慕杨问，迷乱的黑眸望着她靠在他肩上红颜，不知是他心切还是错觉，总觉得她足以承受自己想要的一切。
“喜欢，只要和你在一起，去什么地方都有想在那里买栋房子的想法。”
“就把你这样养着。”慕杨在她耳边满足的笑。
“怎么养？穷养？还是富养？”裴尔听不懂，故意撒闹，一把钥匙递进了她的手心，慕杨给的显然是后者。
“你在季城生活了四年，以后，当你回想这一段的时候，我不希望你记起的是桃花源的空旷寂寞，而是这里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家。这栋房子是父母留给我的，因为是你，你能承受的起里面的所有意义。”
裴尔的心仿佛被重锤锤了一下，觉得手心的钥匙有点灼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慕杨眼睛里的火光一闪而过，随即扬起笑意，说了个“有。”又吻住了她的。
………………
裴尔和慕杨进门时，邵林辉和乔芝已经拿了文件赶飞机去了。客厅里，只剩。若流和何老叶子正在谈话，今晚，何老叶子邀请若流来的目的除了一个叙旧，还有一个就是要感谢若流这几年作为裴尔邻居以来对她的“照顾”。
裴尔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仿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融洽的不可思议，聊了会，老爷子才上楼看新闻联播去了。
裴尔一点也不插若流和慕杨的谈话，单单坐着，抱着今天李嫂从超市买来的草莓坐在一旁大快朵颐，过了会，若流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