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就这样下去!不要一辈子随厉无痕的心意喜怒而活!
挣扎着爬起来,双腿间倏然传来剧痛,他狼狈不已地滚下床,跌在地上。
沈沧浪感到鲜血从自己的下体流出来,滑过内腿,疼痛得像被撕开一样。他咬着唇,忍着痛,一直爬到桌边,抓起纸笔。
抖动的手指缓慢地移动笔尖,在雪白的纸上写上满篇同样的字。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一边写,眼泪一边落下,溅湿信纸,令墨色晕化。
他已经绝望了,只能够向唯一不是站在厉无痕那边,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人求救。
许多年后,当沈沧海回顾一生,才发现年少的自己是如此地天真可笑。
小小的坏,就令他把好人当成坏人,小小的好,就令他把坏人当成可以依靠信任的对象。
只可惜,当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太迟……
第五章
日落后不久,一身夜行衣饰,蒙着脸的人在花园的假山与树荫间问电插,避过往来的奴婢,从窗外跳入厉无痕的寝室中。
小心翼翼地关上窗,伸手把头上的黑巾扯下,满头青丝泻下,仿如流水,蒙面人露出一张略显苍白,但秀丽如画的脸孔。
「沧海!沧海!」一直站在床头架子上的鹦鹉扑着翅膀飞起来到他的手臂上,沈沧海随手摸了它一下,走到桌边,在灯火之一下提起毛笔,在手上和白绢小心地加上附注。
绢上本来就画满道路机关,他再提笔加注,就更显得密密麻麻。
沈沧海把白绢拿近细细阅览,俊秀的脸孔上神色异常专注认具,确定没有遗漏之处,才微微放松下来,对着白绢吹了吹后,卷成条状绑在鹦鹉的脚上。
拍一拍鹦鹉的头,它便从窗口飞出,转瞬飞远。
「小武,你一定要伶俐一点,把这张地图平安送到凌大哥的手上……」喃喃说着,沈沧海脸上浮起淡淡的湟然。
自己现在做的事,若被别人知道了……沈沧海的心倏然一跳,不敢再想下去。
看一看天色,他匆匆脱去靴子,褪下夜行衣饰收好,钻进被窝不久,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从外走进来的脚步轻细若无,沈沧海只当作听不见。
脚步声在他的床边停下来,沈沧海连大气也不敢吸一下,双手紧紧抓着被衾装睡。
黑影笼罩着他,形成沉重的压力,心越跳越快,心跳声也益发响亮,就在快站不下去的时候,站在床边的人终于开口。
「小海,明知我回来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声音温和而语调平板,如此独特的嗓子只属于厉无痕一人,沈沧海无法装下去了,睁开眼睛,却不抬头看去。
「小海,今天感觉怎样?好点没有?」厉无痕掖起衣摆,在床边坐下。
「好。」沈沧海僵硬地点点头,定睛看着被衾上的花纹。
「听锦瑟说,你睡了一整天,连午饭也没有起来吃。我叫厨房煮了燕窝粥,你先吃一点开胃,等一会儿锦瑟会送晚膳过来。」
厉无痕边说,边拿起身旁的青花瓷碗来,碗里浮着燕窝丝与几颗银杏,他舀起一匙,小心吹凉,送到沈沧海唇边。
粥香扑鼻,沈沧海忙了整天,确实饥肠辘辘,迟疑半晌,凑近头去。
大约吃了半碗,便不吃了,厉无痕不以为然地皱一皱眉头。
「你最近瘦了很多,再多吃一点。」说着,便把汤匙送上前去。
他的话语虽然淡淡,却从来是不容拒绝的,沈沧海咬一咬唇,又吃了半碗,一直到碗底朝天,厉无痕才把瓷碗放下去。
「小海,这半个月来,我都比较忙碌,山下聚集了……」厉无痕本来想说千刃崖下聚集了不少武林正道的人士,意欲对他们不利,但迟疑半晌,始终没有说出口,改口说。「既然你不舒服,这几天你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不要四处走动。」
自从武林联盟发出英雄帖要与他们圣教为难后,这半个月来山下聚集大批武林中人,凌青云身为武林盟主当然身在其中,厉无痕不想沈沧海与凌青云再扯上关系,思量过后,索性不提。
更不想说出口的是,由凌青云带领的武林正道忽然在山下聚集,是否与沈沧海有关?厉无痕微一晃头,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天魔教被武林正道称为魔教,自入关以来,记不得已经被围攻过多少次,但凭着山崖天险机关,总能化险为夷,这次厉狂天闭关,由无痕主理教务,表面上按兵不动,实际已暗暗召回遍布各地的分坛好手,不日便到,到时再依布置而行,厉无痕有信心必能一举把山下的乌合之众击溃。
到时,定要亲手把凌青云刺死!
心里虽想着血腥杀戳的事,但厉无痕脸上的神态依旧儒雅温柔,笑着对沈沧海说。「大哥答应了我,之前你下山虽然不能把冰魄神珠找回来,但等他出关后,一样会正式任命你为光明护法,到时在教中便能与我并肩。」
还不是要听你的话,做你想做的事!沈沧海不以为然地想着,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眼睛始终没有落在厉无痕身上。
俯视着他明显苍白瘦削不少的双颊半晌,厉无痕伸出手去。
「小海,你瘦了很多,是身体还痛吗?让我看看吧。」
「不要!」沈沧海的反应极大,猛地挥开了他的手,抱着被子向床角缩去。
厉无痕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去,笑说。「我不会做什么的,过来,让我看看。已经一个多月,你的伤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不应该再整日躺在床上。」
沈沧海怎么肯到他身边去,反而把身体缩成更小的一团,仿若惊弓之鸟,他抱着腿瑟缩在床角,被衾在身上一转,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藏在披散头发阴影中的眼眸盈满惊惶与戒备。
看着他脸上戒备惊恐的神色,厉无痕心里感到不快,却反而勾起薄唇,露出一抹莫测的微笑。
「小海,过来。」这四个字说得极慢,似乎没有半点火气,沈沧海听在耳里却忍不住浑身颤动。
他从来不敢违抗厉无痕的话,但这次咽了几次喉头,终于没有向他走近,垂着头,双手把身上的被拿抓得牢牢,就似抓着最后的希望似的,用力得手指指尖都发白了。
「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厉无痕笑了笑,神色不似生气,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竟从床边走开了。见他没有立刻发作,沈沧海松一口气,绷紧的身子不自觉地放松。
只是一瞬问,他身上的被衾被用力拉开,一股巨力扯着他的右手,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沈沧海回过神来,刚想挣扎,便觉下身一凉,连亵裤也被脱了下来。
厉无痕的动作极快,迅雷不及掩耳间,便回到床边,拉下他身上的被衾,扯着他的手把他抱到自己身上。
到沈沧海觉悟时,已经形成一个背对着坐在他大腿上,双膝竖立大开的羞耻姿态。
「放开我!」沈沧海踢腿挣扎,却被他随手捉住脚踝。
两条长腿被拉得更开,臀向前挺出,露出雪瓣间小巧的秘地,厉无痕把刚刚取来的翡翠玉手镜放在他的臀下,笑说。「小海,你不想让我看,那你就自己看看,看得清楚一点。」
臀瓣被掰开了,花蕾被残忍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镜面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像要把身体内刺伤一样,花蕾害怕地瑟缩颤抖着,每一道细细的皱褶都被镜面反映出来,看得清清楚楚。
沈沧海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羞耻屈辱得全身发抖,偏偏厉无痕把他抓得牢牢,非要他看着自己的耻处不可。
「无痕哥……」他再也忍耐不住,颤动着身子,吃力地扭转脖子,向厉无痕求饶。「不要……不要看了。」
「终于懂得求我了吗?」厉无痕微微一笑,神色温柔似水。「这个月来,我以为你连我的名字也不会叫了。」
「无痕哥,不敢了……无痕哥……」沈沧海晃着头,怎么也不肯再向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