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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同志说:“怎么是你选的?是我选的。”
我说:“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我选的。”
我们把日子定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可以穿婚纱、礼服、旗袍各种服装随便臭美,可是去定宴席时遇到了问题,据说明年是什么寡妇年,大家扎堆在今年结婚,几个好日子都被预订出去了。
江佑圈定的三个酒店没档期了,他对着餐厅经理摆起了脸色,害得人家江哥江哥的道歉。
我想谁遇到这样的事也没办法,我们不过提前了个把月,人家那是提前了半年一年预约的,他再有过硬的关系也不能砸人买卖。
我说,要不去咱家餐馆吧。
他说不行,家里的餐馆太小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来宾,而且他说自己的婚宴要摆在燕都最好的地方,除了这三家酒店别人贴钱来请,他也不去。
我知道,婚宴不是仅仅喝喜酒这么简单,生意人在这里面附加了很多其它因素,我表示听安排,具体的由他定,只要让我穿上心仪的礼服就行。
江佑和我爸商量,先办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把我这个老婆昭告天下,到秋天的时候再办婚宴。
我爸说:“闺女,瞧江佑这紧张劲,生怕半路有人跟他抢啊?”
我说:“怕抢,都怕抢。”
我恨不得把这男人脑门烙上烫金的“林”字,让燕都的女人们都知道,这小子归我林晓蕾,别动歪心眼了。
说是简单的订婚仪式,我看看来宾和流程也颇隆重,对孙玥抱怨时间根本不够,订制礼服的时间要排一个月后,这个结婚扎堆的日子什么都要排队。
孙玥建议去北京买一套,那边的店多,选择的余地大。
“你看呢?”我问江佑。
“去,”他很痛快,“顺便买你喜欢的衣服,不是说衣橱里要挂满衣服吗,咱家衣帽间都归你,把它挂满了。”
去北京的高速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插曲,临近北京路段出了刮蹭事故,拥堵的车排出几公里,江佑提前出了高速拐进一个小村里,在里面左钻右拐行了很久的土路,我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说这样能避开堵车的路段。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
他看着前面一脸从容,“我是高手,你不是这么夸我吗?”
我立即马屁跟上,“你是高手加GPS。”
进入三环我指指旁边,“看,林晓蕾的母校。”
江佑把车一拐,“走,去我老婆的母校故地重游一下。”
学校这里毕业后没再踏足过,校门口我的师弟师妹们脚步匆匆,看着他们青春的笑脸,我说:“过不了多久我也回学校当学生,跟他们一样了。”
“那我还去学校里看你,”他拉住我的手,“跟着我老婆在学校里散步,我也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我想起那时江佑拿着读大学的钱跑到我家来当伙计,太悬了,他要是读了大学我上哪逮去,幸亏没读,我念了阿弥陀佛。
他穿了我喜欢的青灰色西服,白色衬衫,身型挺拔的成熟男人在校园里很惹眼,不少女生擦身抛过注目礼,我得瑟的拉紧他的手,心里欢快的想叫:我的,这是我的男人。
“以后不要去学校找我,别去班里看我。”
小狗子生气了,板起脸气哼哼的,“你嫌我老?嫌我给你丢脸?”
“我是嫌你太帅,太抢眼,要是被人盯上抢了去,我上哪再找个差不多的。”
他很不屑的撇撇嘴,“我能被人抢了去还是江佑,哼。”
这小子,太自负了,不过我喜欢。
走到女生宿舍前,我指指楼上,“这是我上学时住的宿舍,还记得吗?那时你跟着爸妈过来看我。”
江佑摇摇头,“不是,你大三转到这个楼的,之前两年在后面那栋楼。”
我愣了一下,对啊,大三学时学校为了统一管理把我们迁入了这栋楼,可这事他怎么知道?自从大一爸妈和江佑来看过我,之后的几年谁都没来过,他怎么会知道大三的事?
我不动声色的领着江佑来到学校图书馆,笑着说:“那时我们班被赶到这里上大课,大家抢着往后面坐,前面空出不少位置,老师鼻子要气歪了。”
江佑拍着我脑袋,“看来是真的没好好上大学,上大课的教室在前面,这里是图书馆。”
我说:“看来你是替我上了大学,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图书馆?”
这次轮到他愣了,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猜的,对了,你看那里不是有图书馆的标牌吗?”
我看看,冷笑起来,“装,你给我装,那个标牌是新挂的,我上学时根本没有,你不老实交代我生气了。”
江佑忙哄着,“别生气,生气不好看了。”
我看出他不想说,自觉的结束了话题。
现在的学校与我那时很不一样,到处是商家推广的痕迹,俨然是抢夺未来客户的战场。女同学的装束也更时尚,我想自己大学前两年土里土气的,还胖,搁到眼下来看,真是属于万分抱歉呢。
走了一大圈,终于见到了一个肉呼呼的女生,我象中了头彩,“快看,那女孩。”
江佑瞅瞅,“你认识?”
“不是,她象我那时一样胖,现在的女生从小就知道减肥,咱们走半天才看见一个胖子。”
“她比你差远了,你那时胖的多可爱,她不行。”
“得了吧,”我白他一眼,“我现在看以前的照片都惭愧,怎么能那么胖,你看我那红棉袄,还有裙子,象面口袋。”
江佑放慢了脚步,把头倾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就爱你胖呼呼的样子,那年春节你去影楼穿了粉色的裙子,那个胸鼓得象两个刚出笼的包子,我晚上就那啥了,后来好多天睡不好觉。那段时间老洗床单,咱妈以为怎么了呢,问我好几次。”
这小子,思想真复杂,“瞧你形容的,真是不忘提醒自己从哪出来的,哪有形容那是包子的。”
“就是,”这小子犟上了,“白白的,暄暄的,摸上去软呼呼的。”
服他了,这联想,真行。
从学校出来我们去了王府地下,以前秀秀在这里工作,我想在那给江佑选一套西装订婚仪式上穿。
没想到秀秀还在那里工作,我给她介绍江佑,秀秀对他印象很好,“这男人靠谱,不象你那个朋友找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金大善人家的邓大人。
“看着不错,从哪淘换来的,有这样的给我也发一个。”
“那个,我想想啊,好象是我们家后院一直栽着,哪天想起来回家刨出来了。”
秀秀大笑,“那是萝卜,我替你会会这萝卜。”
秀秀上前一通推销,江萝卜被忽悠着只是点头,我知道秀秀衡量优秀男人的一个标准是出手是否阔绰,我家小伙计估计要吐血。
没一会秀秀两眼放光的走过来,“你从哪挖的萝卜,我也去那看看,太有质量了,爽快啊。”
我偷偷撇撇嘴,唉,将近一万大洋没了,秀秀真狠。
秀秀从柜台里拿出一款包,“今早刚上的镇店之宝,全北京就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