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到此陷入僵局,我们俩都没了大吃的兴趣,她郁闷的说这烤肉味道一般。
我说:“是啊,还是咱们那时候在我家做的好吃。”
分手时孙玥问,你和小伙计之间一点转机都没有吗。
我说:“失忆,唯有失忆能化解这个局面,可你看哪个司机能保证只有失忆不把小命搭上?”
折腾篇(11)
销售部搞庆功会邀请我们财务部参加,出纳芳姐跟我商量说一起去,她不认识饭局的地方,让我带路。不过,要先陪她去接孩子,送到奶奶家我俩再过去。
我们坐在她车里等着幼儿园放学,一辆大别克加塞停在前面,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车牌号该死的熟悉。我存了几分侥幸,也许是谁借了他的车吧。
芳姐说时间到了她过去,我匆匆摆手,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别克车,想看清下来的人。副驾驶门打开,一个身材较好的女子走下来,我飞速在脑海里搜寻是否见过这个人,她很年轻看着与我不相上下,我说不清为什么要慌,心里使劲祷告不要不要。很快她带着一个打扮得象洋娃娃的女孩走出来。这时,驾驶门打开,那个化成灰也不会认错的背影在眼前出现,他迎上去,一低身小女孩笑着勾上他脖子,我的手开始哆嗦,止不住的哆嗦。
他抱住洋娃娃似乎在询问什么,两人亲热的对对鼻子还贴贴脑门,身材较好的女子在旁边笑眯眯看着他们,我的牙齿也开始格格做响。
江佑抱着小女孩把车门拉开,让那女子坐好,他蹲下身把孩子放到她腿上,而后绕回驾驶座,后面车灯一闪,把他的脸映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标准的慈爱笑脸。
幸福的三口之家,不是吗!这个混蛋,我就说他不会是第一回,孩子都养活出来了,那些花样还能不熟。我跳下车,打算揪住他臭骂一顿,可马上忍住了。我凭什么,他没有过承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怎么指责?
大别克的指示灯蹦呀蹦,象是哈哈哈的狂笑声。
我借着暴走发泄怒火,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憋的要打人骂人杀人。
于是拨通了孙玥的电话,“你是笨蛋,你就是笨蛋,你是最大的笨蛋,我傻被他蒙蔽,你也傻,比我还傻,你傻得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对着电话不歇气骂了五分钟,要不是孙玥挂了电话,我还接着骂。这倒霉孩子敢挂我电话,我气疯了拦了一辆车找去她们学校。
车子刚启动,孙玥的电话到了,“你怎么回事?疯了?我正给学生排练呢,骂得我差点掉台下来。怎么回事啊?”
我对着电话吼道:“怎么回事,那兔崽子连孩子都有了,你还说他是纯洁的小白兔呢。”
孙玥傻了吧唧的问:“哪个兔崽子下了兔子?”
我接着吼,“江兔崽子。”
看到孙玥,我满腔的怒火化成委屈,哭的地动山摇,比我知道高考成绩那次还邪乎。孙玥意识到这事的严重,她也愤怒起来,“什么,敢连我一起蒙,看我怎么骂这江兔子。”
我使劲哭,“都是你,你说他一直规规矩矩,规矩能规矩出个孩子来。”
孙玥没话说了,一边安慰我一边拿起电话找江兔子问罪。我没拦着她,这会要不是哭得头疼,我一定抢过电话自己骂。
孙玥放下电话,把纸巾递过来,我抽抽鼻子,“他怎么狡辩的?一定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吧?”
孙玥掉头往大礼堂走去,我拉住她,“说啊,他怎么解释的?”
“关你什么事啊?你和他以后不见面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有孩子?有孙子跟你有啥关系?”
我傻了,“不是,那个,真有孩子啦?”
“有个屁!”孙玥狠瞪我一眼,“我被你骂糊涂了,脑子都晕了。美死他呢,你看他那黑劲,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吗?我不跟你说了,等会系主任还要看排练结果呢。”
我急了,“你说清楚了再走啊,到底是不是他的啊?。”
孙玥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过了新年咱俩见面再说吧,我忙死啦。”
我擦擦眼泪,踏实了,不是他的就好办。不过,孙玥这倒霉孩子一点不客观,江佑黑和漂亮女儿有什么矛盾,谁说皮肤黑就不能有漂亮孩子了,小伙计那鼻子眼多好看啊。
回家竟然见到了乔大新同志,他难得在家吃饭,那个副会长当得牛哄哄。我妈说家里门要改大些,不然乔会长的架子太大,进不来。他们俩正在商量新店的装修风格,我想起江佑讲过,他想下半年再开一家店,于是问道:“新店在哪?”
看我对店里的事有兴趣,我妈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新店?”
“江佑说的。”说完我有点后悔,暴露我俩私下有接触的迹象了。
我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江佑刚刚选定一个位置,目前在商谈租金,准备过了春节开始装修。
我爸很兴奋,“我觉得位置不错,那里是大型的住宅区,江佑的定位做得好,我看开了准火。将来二楼专门承办婚宴,再联系几个婚庆公司,生意错不了。”
我妈不动声色的瞟我一下,好似很随意的说:“江佑这孩子,买卖的事一直有主意,就是到了自己的事没主意。这段时间不知又闹什么,老没来了。这孩子大了真麻烦。”
我爸立刻看我一眼,“我说他怎么谈点事老约外面,等我看见了得说说他,这一家人要常走动才行,老不来,那不疏远了。”
我假装关注电视不做声,听那二人一唱一和,心里恨恨的想,就不搭茬,急死你们。
“闺女,”我爸用胳膊肘捅捅我,“新年时陪爸参加个活动?”
我放下筷子,“再说吧,要是没事就去。”
“瞧瞧,谱还挺大,跟爸出去见见世面,以后家里这摊事给你,少不了让人关照,爸现在先给你铺展些人脉,以后就看你的了。”
我爸这话真让人泄气,这时不由想起江佑的好来,要是统统交给他,我什么心不用操多好。
“老乔。”我妈提醒似的叫了一声。
我爸立刻不说话了。
晚上我在网上遇到了阿艺,他传来一张在欧洲某个小镇徒步的照片,我给他传了一张前些天与同事出去玩的照片。
他说,蕾蕾,现在真漂亮,有味道了。
我说,什么味,包子味吗。
他说,女人味。
我说,阿艺问你个问题,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许别人喜欢他,是怎么回事。
阿艺说,双重否定就是肯定。
我说,肯定什么。
他说,肯定喜欢,你去对着镜子问自己,是不是这个答案。
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问:“你喜欢江佑吗?”
镜子里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子说:“不喜欢,我讨厌他,讨厌死了。”
我点点头,“没错,我也讨厌他。”
新年的时候陪乔大新同志参加团拜会,一堆生意人聚在饭店里回首去年展望来年,我被烦的不行。那些说不说都行的废话还用准备稿子?我爸的发言更无聊,可他戴着老花镜读的很来劲。什么时候我爸要戴老花镜了,在我心目中一直年轻的爸爸带了慈祥的味道。我想起家里的染发膏,是啊,我爸不是从前的帅哥了。
我家林徽同志对这类活动不感冒,她总说把生意干好就得了,这些虚头吧脑的事太占精力,我十分同意。这点江佑与她很像,今天这场合他就没来。
吃饭时,乔大新同志领着我四处敬酒,从他嘴里不时蹦出这个董事长那个总经理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我端着酒杯胳膊快酸了。
“爸,我歇会去,累了。”
我爸的精力真足,转了一大圈下来酒灌了不少,不说歇歇还要再单独会几个朋友,对我的恳求不予采纳,他整整领带,看看会场,“江佑怎么还不来?他来了你再歇着。”
我也看看四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