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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说:谢飞不是我的菜,他是我的夕阳天使。
花季篇(5)
这次与汪宇见面定在了他们学校附近的大路口,正是下班的时间那里很乱,我远远张望着,只有汪宇一个身影心里泄气死了。
孙玥紧着往前骑,把我甩在了后面,我干脆停了下来,把自行车支在路边拿出了一张卷子翻看着。
几分钟后孙玥满脸发光的骑了回来。
“怎么了?瞧着激动成这样。”
孙玥的胖脸蛋像个发光体,“我刚才问了汪宇高考报哪,他说的几个志愿都是燕都的,这回可好了,不用我千里迢迢追寻着他了。”
我笑了,燕都那是孙玥她爸的地盘,想读哪个大学稍稍运作一番就行,要是跟着汪宇去外地读,真是不敢想呢。孙玥现在的成绩一般般,不过按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即便普通学生也算不错的。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孙玥很高兴,“阿弥陀佛,多亏汪宇不象他堂哥有远大志向,要不我可惨了。”
我心里一动,“他堂哥?什么远大志向?”
“汪宇说他堂哥要考北京的大学。他那个五中可不是什么厉害学校,北京多难考。”
我用力握住手中的车把,不让自己哆嗦,可语调还是带了些颤音,“不好说,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北京考生就怕燕都的,太生猛。”
“你就猛,”孙玥咯咯笑着,“你是超级玛丽。”
我这人不禁夸,一夸就得瑟,“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骑到家门口时我惊呼道:“有贼,偷了本小姐的墨宝。”早晨还平展展粘得牢牢的招工告示不见了。
孙玥唯恐天下不乱,她把车子锁好,蹦着跑进后院,嘴里喊着:“不好了,有贼。”
我推车跟在后来,听到后院哐当一下金属落地的响声,忙支好车跟了进去。
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高个少年拿着扫把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玥,簸萁歪在他脚下。
我警觉的看向他,“你是谁?怎么在我们家?”
“我……”少年迟疑了一下,“我叫江佑。”
“酱油?”孙玥楞了片刻大笑起来,“你叫酱油?”
少年的脸霎时红了,皱起了眉头。我上前拉住笑得岔气的孙玥,正色道:“你为什么在这?我家后院不让进。”
“我说是谁呢,笑的这么开心。”我爸从正房走了出来,“介绍一下,江佑,咱家新招的伙计。”
孙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凑到少年跟前,“你的发音不准,怎么听都象酱油。”
江佑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估计这个绰号不是第一次听到。我过去拉着这小姑奶奶去了自己屋。孙玥还没乐够,嘴里念念有词,“酱油,他妈怎么想的,他要是有个弟弟该叫什么?江醋?江盐?”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点声,让我妈听见,今天不给你饭吃。”我妈待人和善,要是听见她这么取笑人,肯定会不高兴。
用吃的威胁孙玥总是很灵验,她马上收了声,可自己偷偷笑。
我把今天在学校领的卷子归整了一遍,翻出几个主科的打算去巷子口复印了然后送给谢飞。如果想考北京的大学,不是件容易事,我们长安中学每年不过十来个能考取的,凭着他们五中的实力难度更大了。
“你们家不是从来不雇人吗?怎么这次招人了?”笑够了的孙玥问道。
“我爸胳膊烫了,没人能端蒸笼。”
“就这原因?”孙玥笑嘻嘻的捅捅我,“不是要给你招上门女婿做培养吧?”
我给她一拳,“闭上你的乌鸦嘴。”
看我有点急,孙玥赶紧讨饶,“开玩笑,别生气,我是说着玩的,你跟那小伙计怎么可能呢。”
我把孙玥的卷子也整理完,给她重新放回袋子里,嘱咐道:“在我这里怎么说都行,等会当着我爸妈别瞎说啊,要不以后不让你来吃饭了。”
孙玥的爸妈工作忙,每天很晚才回来,他们总是买上一堆的速冻饺子让她回家自己煮,孙玥象我痛恨包子一样恨饺子。她迷乔大新同志的手艺到了饭痴的地步,常问来我家寄养行不行。我就拿白眼翻她,说她又不是宠物狗。她说甭管猫还是狗,能蹭上饭就行。于是常来我们家解决晚饭,写完作业才回家,照我爸的话说:他有一个半闺女。
吃晚饭时,孙玥果然老实了许多,可没坚持一会又开始闹腾,她问江佑:“你哥叫什么?江左?”
江佑正在低头扒饭,对她的问题蹙紧了眉头,“我没有哥哥。”
孙玥接着问:“你姓江,你确定?”
我在桌下踹了她一脚。江佑的眉头皱得成了川字,脸上也出现了极其反感的神色,“我姓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妈在旁边笑起来,“孙玥,这话什么意思?”
孙玥来了精神,她把脸凑得离江佑很近,“我觉得你特别像那个香港的影星古天乐,眼睛眉毛脸盘都像,这个し粢蚕瘢拖胛饰誓愀遣皇乔灼荨!?br />
听她这么说,我也认真端详起江佑来,孙玥说的挺靠谱,依稀有些像,好像古天乐的少年版,眼里的那股冰冷也像。
“古天乐是谁?”乔大新同志很好奇,“唱戏的?”
我妈嗔怪的笑着,“你就知道唱戏的,没听人家孙玥说吗,是香港的影星。”
古少年有些不耐烦,他把凳子拉开一半与孙玥隔远些,嘴里嘟囔着,“我谁也不像。”
我看出这江佑不像和气之人,对孙玥递个颜色,“快点吃吧,一会帮我洗碗呢。”
吃完饭,爸妈去前面准备明天的物料了,我和孙玥开始收拾碗筷。江佑挽起袖子一起收拾,我拦道:“别管了,洗碗是我的事。你要是没事去前面帮我爸妈吧。”
江佑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人怎么不禁逗呢,没劲。”孙玥撇撇嘴。
我吆喝着孙玥去洗碗,她的嘴接着撇啊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一来你算是解放了。”
我插着兜跟在她后面,“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嗟来之食哪那么容易得?”
孙玥哼哼的开始洗碗。
送孙玥出门时我拿上预备好的卷子,打算去巷口复印,孙玥看到说:“给我,让我妈拿单位复印去。”
我吭哧着拒绝了,这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复印完,路过小店我进去买了一双拖鞋,家里除了我爸没有男士拖鞋,估计那个古少年也没带。
走进后院我妈正在收拾东厢房,那个屋子一直放着杂物,这会江佑正往外搬东西呢。看到我,林徽同志说道:“正好,蕾蕾,我没来得及准备褥子,去你床上拆一个过来。”
江佑走进来,“没事,我可以凑合。”
我解释说:“我妈说的是炕褥子,床上太薄睡觉硌,我那个是新拆洗的,睡了没几天。”
他看看我,有点羞涩,“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说着把新拖鞋递给他,“按照我爸的鞋号买的,你要是不合适我马上去换。”
我妈在旁边笑了,“下午还想着去给你买双拖鞋,转头就忘了。毛巾和洗脸盆都给你准备了,我也没想到马上就能找到人,准备的仓促,你先凑合吧。”
江佑笑了,这个晚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明天要告诉孙玥他的牙齿也像古天乐,雪白。
小屋很快收拾妥当,乔大新同志把江佑叫到正房做岗前培训去了,我们给他套被罩、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