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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萧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周围的声音和自己身上的刺痛才回归。
“喂！王凯！坚持住！王凯！听我说话啊！！”
几声枪响传来，萧律抑制头脑的晕眩感，疯狂地向两个伙伴游过来……
“王凯！”宇辉的声音颤抖着，双眼通红，他疯狂地直接右手扯着扒在他身上不放的水蛭！他的左手毫无生气地吊在一旁，流血……恐怕水蛭已经顺着他的手臂钻了进去……
王凯已经被水蛭埋住了，只留下了半张脸，眼睛张着，血液从头套里冒出来……
根本没救了。
因为，水蛭已经钻进了他的体内。现在，正在蠕动着啃食他的血肉。
“宇辉……”
萧律想阻止他的无用功。但是还是住口了，咬着牙瞄准靠近他们残留的水蛭，扫射着……
宇辉全身哆嗦着。
哪怕经历了再多训练，跟实战当然是截然不同的。
活生生的伙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
绝望在慢慢侵蚀年轻人探险的心，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恐慌。甚至是想要放弃的绝望。
几枚水雷响了以后，水蛭明显减少了……
宇辉却一动不动了。
“……宇辉！我们要活下去！”萧律对着眼神呆滞的宇辉吼道！
萧律的背部刺痛着，甚至连脸颊都在疼痛……晕眩着，但是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疯狂地用手扯背上的东西……
然后，他拿出匕首，拉起防毒衣，然后一刀划下去！接着扯开了连着头套的防毒衣！直到腰部，他又划了一刀，防毒衣就这样被他扔掉了。
黑色的碎发在残酷的海水里倔强地舞动……紫色的单边耳钉在黑暗的世界里散发着荧光。
宇辉才注意到萧律疯狂的举动：“小律，你疯了吗？”
萧律摇摇头，光裸的后背血肉模糊。他这样做，可以甩掉表面的水蛭……但是，他的皮肤就不再有保护了。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宇辉的身边，然后伸出双手握住宇辉颤抖的手，慢慢地说：“宇辉，无论经历了什么，我们都要活下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可能完成任务，人类才有希望……”
“可是小律，我们只是打开了一扇门而已，就遇到了……还有四扇门……如果再选错，我们可能都会死……万一五扇门全是假的怎么办？……小律，我们不走这条路可以吗？”
“不！宇辉……相信我……我一直有种强烈的直觉就是走这里……我们不会死的。”
一段空荡荡的沉默。
然后宇辉轻声道，瞳孔在漆黑的海水里闪耀着脆弱的光泽：“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留下来，你也一定会夺到血液吧！”
“你说什么，我们都要争取活下来！”
“回答我！”
……
“一定会！”
宇辉笑了，然后站了起来。
萧律却觉得不安。
但是他还是拉宇辉来到刚才那一扇门旁，真假门都已经关闭了。他们开始重新研究门上的花纹。
抽象的图案里，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重复率极高的椭圆形图案，难道这就是水蛭的标志？
旁边的门上，通过两人的统计计算，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圆形，再旁边，是五角星，然后，是条带状……最后那扇门，全是奇怪的线条铺叙而成，诡异的纹路，跟其他的门截然不同。
两人开始联想。
五角星是海星吗？条带状师蛇还是？圆形的是什么？……那怪异线条的是什么？
“我们打开线条密布的那扇门吧。”宇辉说。
“为什么？”
“简单形状的东西往往是可怕动物的简体。那么最复杂的花纹是不是最好对付的呢？”
萧律笑道：“好吧。我们再赌一次吧。”
营养丸和药物都适当地涂了一些。两人准备好刀械，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试着打开这扇门——
汗毛直竖，因为又是假门。
但是，上面也迟迟没有开门声。
……正当两人觉得似乎安全了的时候，水晶地面上再次闪现出耀眼的光，玫瑰红的，迅速照亮了整个空间！
又是一个繁复的封印阵。
然后，当刺眼的光芒消失以后，两人终于看清楚了周遭新增加的东西。
那是一根一根粗壮的铁杆，用刚才在门上的复杂花纹交织着……铁杆交织在头顶就合拢在了一个点上。
但是，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而萧律和宇辉被死死地关在了里面！
***
就在此时。
海魔华丽的宫殿里。五颜六色的游鱼在巨大的珊瑚和长长的水草中自由地穿梭。
海皇西瑞尔正优雅地叠着双腿，坐在书桌旁，仔细阅读着手中的文件。像海藻一般短短的深蓝色卷发在海水里慵懒地起舞。
“殿下！”一个侍从扑通地在他面前跪下。
西瑞尔皱眉，眼睛离开了文件，用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暗红色的细碎海浪一般的花纹在他的左眼角蔓延。
“说吧，什么事？”
“您为列为坦放在金字塔里的笼子又捕获人类了……”
西瑞尔勾起嘴角：“好啊，好久都没让列为坦吃荤了。它还跟我要活祭品呢！”
“可是……殿下，请一定要看录像……”
西瑞尔有些不赖烦地扬扬下巴，然后人鱼侍女就把一扇巨大的镜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在上面写下地址后，模糊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这是列为坦的笼子里的监控录像。
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用各种武器想方设法地想要打开笼子。
有一个年轻男子上半身的光着，显得格外出众。
他很冷静，似乎觉得没有效果，就干脆转过身，坐了下来，嘴里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西瑞尔却一下子认真起来。
他开始调整对比度和光照，把黑暗的画面调亮，然后不停放大，直到镜子里的屏幕上，只剩下那张熟悉的脸……
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同……无论是发色，还是眼神……
但是他还是怔住了。手中的文件竟然掉在了地上，侍从忙爬过去捡……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复杂的光泽在瞳孔里流转。
……你到底是谁？你就是他吗？
……如果你是他，你干嘛还要回来……那么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周围的人鱼侍女们无不为西瑞尔殿下的反应惊讶。他们的殿下哪怕是遇到最恶劣的战事也从来不会显现出内心的情感。而他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脸反应就这么巨大。
不过这也难怪。
只要是呆在殿下身边久一些的侍女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触动殿下。一个是海神，一个就是二十多年前就失踪的，跟这个镜子里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
story 5 活祭品
萧律放弃了破坏笼子的企图，气喘吁吁地靠着宇辉坐着。
已经两天了。
不停重复着用激光射用刀刃割的动作不断地重复着，体力耗损巨大，虽然有营养丸支持着，但是在这样咸苦的海水里，伤口在不断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