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曲羽大喝一声,他的声音有一股很自然的震慑力,军营训化形成的条件反射还没完全从姜平的头脑中退去,他中邪般地放下包,站正了。曲羽一把把包抓在手里,姜平猛然醒悟,慌忙伸手来夺,曲羽一掌把他掀开,喝道:“给我规规矩矩站好。”
姜平耷着头在桌旁,曲羽将皮包抖出来,里面还是那本记着大人物电话号码的笔记本,日记内容又增添了些,还有四百七十元现金,银行卡;还有个小本子记录着所骗的人的姓名,金额等,曲羽简单看看,就有分布在省内外的共三十余位战友上当,其中有二十位是省内的,不少自己曾相识或者知道,所涉金额粗粗一算就有十来万。自己在其中只算损失少的。他拍拍姜平的肩:“好小子,有些手段,我曲羽佩服你,说说吧,为什么要行此下下之策?”
“嘿……嘿……”
“说!”曲羽抓起他的衣服又把他按下坐着。
“老战友,我是迫不得得已,家中上有老母,还有……妻子……,全靠……”
“闭嘴!一千年前,北宋的假旋风李鬼就这么说过,请不要抄袭古人的话,找别的理由!”
姜平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快说!”曲羽再喝一声。
“……老,老战友,我不再骗你了,我原打算回乡搞个豆制品加工厂,可身上的钱不够,只好行此诓友之道,完成资金的原始积累……”
“嗯,确实,时代老在怂恿我辈互相攀比、发财,看来,你我都难以自持。所处之境各一,所行之道不同,你骗我两千,我理解你,也认栽;那么,你现在也要甘心情愿认栽,这就叫大丈夫处世!”
“你要我怎么办?”
“两万,拿来!从此两不相干。否则,送你到公安局。”
“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
“那就请吧。”曲羽不客气地抓起他的后领,往外扯。姜平身瘦,无法怀曲羽抗衡,慌忙哀求他高抬贵手。他低声向曲羽解释,他所骗得的款项,前不久在住宾馆时被几个用秘鲁币冒充美元的家伙全骗去了,所以他现在才搞得这么狼狈。曲羽不信,抓住他的衣服往外搡,姜平忙从身上摸出一沓所谓的秘鲁币扔在床上,哭丧着脸说:“要,你都拿去吧。”曲羽拾起几张看了看,好家伙,面额居然是千元的,真唬人!他依旧不饶对方,把姜平的银行卡拿在手里,要他同自己一块去附近银行查询,这位战友象中了蜂毒的虫子,麻醉了,大气都不敢出,任由曲羽摆布。
曲羽问了银行的工作员,那沓千元面额的“美元”果然是一文不值的秘鲁币。随即,他从银行卡上查出姜平的余额尚有五千六百零八元。曲羽把五千六百元整数取出,再将他皮包里的四百余元拿在手上,总共不到六千一百元。他留了二十元给姜平再把包扔给他,喝声滚,姜平如大难不死的幸存者,鼠窜逃生而去,片刻不见了。
曲羽终究不愿做为别人保驾护航的事,他放弃了分局长许诺的两百元奖金,没等省长还乡的事来临,就悄悄离开了分局。
曲羽依然没有回到中宁,中宁的一景一物还在不时牵动着他的伤痛。他住在元陵宾馆里,闷得发慌,独自到宾馆的大厅的吸烟处,有一支无一支地吸烟,盯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袅袅上浮,飘散。他开始寻思着在什么地方重操旧业搞策划,一连两天还没有寻思好。第三天,他见到一位来宿客人,正是初到中宁时认识的经销商贺昌。贺昌带着名年青的女子,女子稚气未脱,十七八岁,衣着时髦得无法无天;胖乎乎的身子,一对眼睛溜园,好象随时盼望着大人给买零食的孩子。二人办完入住登记,贺昌回过头来,发现曲羽,指着他,忘了他的名字,曲羽点点头,问候一声。贺昌猛然想起,“曲——羽,蒋小枫的好朋友,哈哈!”他随即过来坐下,问:“在何处发财?”
“贺老板有所不知,我四处浪迹,四方求索,现在四顾茫然。”
“没关系,我与你同龄时,同样在拼在闯,在摸索,举手投足都磕磕碰碰。没有经历命运波谷的人,永远不可能有命运的波峰。还是那老话,我历来看好军人,你错不了。”
“这位女孩该如何称呼?”
“她,呵呵,我的秘书……嗯,秘书。”
“大驾来元陵,有何贵干?”
“不瞒你说,我公司准备拿下中宁酒厂的事,还有些小羁绊,现在省长来元陵,我无论如何要找机会见上他一见,有他一句话,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与省长很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