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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用过早饭,要去淑熙宫与瑞祥宫,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

淑熙宫庭中沉香百合挂着水珠,在清晨的薄雾下开得正娇。

仅仅隔了一天,我来此觐见的心情已大不一样,今后我便在宫里生了根,每日晨醒昏定是少不得的。

太后娘娘最关怀的,自是皇家子嗣的问题。

在我来之前,司徒鄞只纳了两妃,一个就是应妃,是从当王爷起就陪伴在侧的,另一个是湘妃,听说为人清高孤绝,一笑难求,渐渐的皇上就不怎么待见了。

这两位虽跟了皇上多年,但直到如今都没有一男半女,太后焦急之心可想而知。

昨夜之事太后想必知晓,只言来日方长,要我尽心为皇上分忧担劳。

我一一应过,太后赞我乖巧,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出了淑熙宫,我叫鸿雁秋水送回眷瑷殿,自领了迢儿往瑞祥宫去。

不似淑熙宫里的雍贵奢华,此处布置清雅,独有经世老人家的品味。

太皇太后刚刚用完早膳,我行过大礼,太皇太后喜笑颜开地拉起我,让我挨着她坐,我便居下位坐了。

老人家没那么些规矩,愿意说些家常话,她问一句,兴起了我多说几句,亦不怪罪。

说实话,这宫里的长辈,唯有太皇太后是我愿真心亲近的,若非拘于礼法,我还真想叫她奶奶。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说到我的名字上,太皇太后轻皱霜眉:

“钟了这名字凄冷,女孩子叫这名字终属不吉利。还有,鄞儿给你的封号也素雅了点,配不上你这么机灵的女孩儿。”

我淡淡一笑,钟了这名字,常人第一次听见都觉太过萧条。

将师父的批解一五一十对太皇太后说了,老人家听后沉吟片刻,复将我的名字念了两遍,细嚼之后,便也释怀。

正在这时,外头通传皇上来请安。

我呼吸一时不稳,刚刚吃下的酸梅反了胃。

那道身影一进来,我便埋身请安。

司徒鄞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对我道:“免礼。”与昨夜的语气分毫不差。

我起身,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子。

俗词不必多说,借迢儿包打听的光,我早已从她嘴里听到当今皇上是如何如何俊朗不凡。

只是留意他的唇色淡薄如金,似有弱症,然而那双如墨的眼曈又光芒深敛,俨然王者气相。

这空当,太皇太后抚着孙儿的手埋怨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像商量好似的,一前一后来请安,鄞儿,哀家可不许你薄待娴妃。”

说罢,拉过他的手覆在我手背上。

温热传来,司徒鄞将我的手握紧,偏头笑言:“晨起有早朝,冷落了娴妃,我自当补偿。”

我心尖一悸,亦笑:“国事为重。”

司徒鄞道:“早上叫人送去的桂皮糖酥还吃得惯么,听闻娴妃在家时便喜糖食,钟夫人的手艺又是一绝,不知味道比不比得上?”

好一派温柔体贴,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若是我看到半点桂皮糖酥的影子,还能更身临其境一分!

手上的力道一紧,我吃痛,随即答言:“臣妾很喜欢。”昂头看向司徒鄞。

这一看,是带着挑衅的眼神,谁想司徒鄞云淡风轻地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根本不做停留。

祖孙俩聊得高兴,我立在一旁,不好插嘴。正想是否应该先行告退,司徒鄞忽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盘制作精巧的酸果,冲我使个眼色。

我会意,接过捧到太皇太后面前,亲自捻给她吃。

“好,好。”太皇太后吃了,笑得开怀,又让司徒鄞,“你也尝尝,这是膳房新做的果品,味道酸甜,爽口得很。”

“是,皇祖母。”

我将白玉琉璃盘捧过去,司徒鄞淡淡地扫过来,拈起一颗尝了,道:“果然可口。”

又过一时,太皇太后乏了,便令我们散了。

我跟在司徒鄞身后走出宫门,等候多时的迢儿见到皇上,连忙行礼。

司徒鄞面南而立,不作一语。

满眼不过高墙红瓦,他宁愿面墙,也不愿对我,这点我看得明白,气早已没有了,反而好笑堂堂天子竟有些孩子气。

他不走,我也不敢动,这样相互默立片刻,他一言不发地往他的霖顺宫去了。

“真是惜字如金。”我叹笑,枉我刚刚如此配合,就连个谢字都没有。

迢儿已拿帕子拭汗,天子威仪叫她敬畏不少。

她问我在里面和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又和皇上说了什么,我道:“前者可以斗量,后者恐怕要用针鼻比量了……”

还没说完迢儿便叹气,嘟囔着:“今后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了。”

我但笑不语,有迢儿陪在我身边,纵使不得圣宠也不致寂寞。

可想到她终究要嫁人,凭我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也未必能给她指配上什么好人家,不免心境萧索。

迢儿念叨个过瘾后,始察觉我面色阴沉,以为失言,连忙请罪。

我笑着拍她的脑袋,“在这宫里,能简单便简单点,咱们两个再拘礼,日子还过不过了?”

快走到殿门时,我突然想起一事,问迢儿:“你昨个儿跟我说,打听到皇上自小的性格是温柔敦厚,德孝双全是么?”

迢儿点头:“这都是琳琅嬷嬷告诉我的,她是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论资历胜过陈公公,不会错的。”

我默然无语。

若说司徒鄞有治国才干我绝不怀疑,但说到敦厚——

想到他那双仿佛藏了无数秘密的眼睛,我只觉得心里有一阵没一阵地发慌。

是否该为了哥哥和和钟家,努力争取那人的宠爱?

可他,值得我花费心机么?

“小姐到了。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抬手倚在门廊上,红漆与指甲上的凤露花汁相映成彰。

默了会儿,我问迢儿:“你玩宣和牌的本事没落下吧?”

迢儿一愣,继而嘻笑:“当然,小姐忘了,我可是夫人的牌搭子呢。”

我微微一笑,“备两份厚礼,去拜访应妃与湘妃。”

如此,宫里的日子才不致寂寞。

第4章 故国深宫

应妃比湘妃进宫早,自当先去拜访她。

即使应妃进宫晚,以如今司徒鄞对她如日中天的宠幸,谁又敢将她怠慢了去?正因如此,我特意挑了件清荷素裳,不与她争辉。

应妃本名殷绿,因为“殷”字犯了皇上“鄞”字的忌讳,便改姓应,封为应妃。

其父应付话在刑部任职,官正四品。

官职虽然不高,但谁见了,都要对这位国丈礼让三分。

既给足面子,又不授权柄,司徒鄞的账算得精明。

鸿雁和秋水捧着礼盒随行在后。

出了宫门,一向不多话的秋水提醒我,准备如此厚礼,叫别人见了,难保不会落下谄媚之嫌。

我不知身边还有这样心思细腻的人,多看了她两眼,告诉她说,这是应尽之理,再说以后一起打牌我会赢回来的。

迢儿则对我算牌的能力表示怀疑,秋水听我们这样扯皮,也就罢了。

其实秋水所言我有过考虑,我刚入宫,多少人看着,正是是非多的时候。

但我送应妃多少,便送湘妃多少,没有拜高踩低的道理,只是尽了礼数。

应妃的握椒殿与上书房仅隔两条青石路,徒步一盏茶的功夫就到。

我特意叫迢儿打听清楚司徒鄞没有在此议事,才敢过来。

进宫门,小太监去通报,我一览院中景致,蓦见庭院正西参天耸立着一颗巨树,蓊郁的叶子在风中银光碎闪,柔枝如条条玉带垂下,妩媚留姿。

我眼拙,问迢儿这是什么树,迢儿也不知。

一个小丫鬟迎出殿门,闻言抿唇解释:“此树名叫上椿树,当初建此宫殿时并无人施种栽种,自己就长起来了。夏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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