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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安仁是么?”我笑了两声接过剑支,然一掂却觉得有异,仔细看去,剑身是软竹,羽翎为雀鸟,虽然箭头有仁字却是在一半偏上处。

“这把箭是假的。”

不及开口,高逸已经帮着说了。

“假的?”

“没错。”我起身看着一脸茫然地凌峰的南瑞,“就算我用这把箭查到了什么那也不可用,而且这把箭的主人还能反咬我一口,说我私造假箭,那定是罪当连诛九族。”

“妈的!。。。。那个王八!明明是他先。。。。”

凌峰愤恨咬牙,双手中的剑飒飒清响。

“凌峰!”我回头一吼,却晚了,高逸已经皱上眉头看着我,这躲不了。无奈后只得说,“楚良,你先把人带到殓房,除我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葬不了么?”

楚良在身后突然开口,我回头看着他,吐了口气,然后摇头。

“现在还不行。”

“算了。”

说罢,他转身抱着人往后房走去,黑衣下是一滴滴血迹淌上一路。

不过我是很想说一句可以,让他的眼睛能如释重负地眨上一眨。不至于这么红眼圆睁,好像在替那死不瞑目的人恨着一样。

可我也总想在那人身上能发现些什么,发现一些可以不和安仁硬对硬的东西,或者是更绝对能把他一举拉下来。

不能让他有一点的反击机会,否则我斗不赢他。

但这次不知是安仁太大意,还是我自身运气正好。

那人口中的账本就真是我一直在等着浮出水面的血帐,难怪在青城没有半点头绪,原来他们悄然之中已经把它带来了成都。

这隔秋入冬之际,我想,恐怕并不平静了。

第十三章

入夜,我没有束发,让它披在身后也可御背后阵阵秋风。

几日以来,事发突然,有在意料之中,也有些横亘于外。太医院前日说尸身上发现的晶石,不为其他,乃是砒霜。因死者生前恐怕喝入带有沼气的泥水,所以在喉咙间剧毒凝结成晶,这也可以解释了尸身腐坏时间滞后一说。此为一事,另一方则是义庄所有断肢上的切口,力道,以及抽剑离开的豁口都同前日那人身上惊人相似,。。。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是同一人所为,无他关系了。

可有谁能有这般的能耐?

短短一夜之间就将一百来具尸身尽数割断?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人砍至重伤而不留丝毫迹?甚至最后两箭悄无声音地袭来,连肖家兄弟都不能查觉。

这人有如此的身手完全可以做干干净净的事,为何又要帮着安仁为所欲为?

我揉了揉额头,最后把手靠在石桌上。

现今唯一的证据便是那账本,可里面的记录若全是空头死帐的话就也等于一张白纸。何况,它来得太容易,拖泥带水,一向不是安仁解决问题的风格。

“大人。”有人走到身后,替我披上外袍,声音低沉。

“楚良?。。。你还没睡。”

“夜风凉,大人也要注意身子。”

这人明显答非所问,我撅眉回头,他却低身在一旁坐下。

“有事么?”

“没有,看大人这几日忙得过了。”

他双手抱拳,俯身跟我一起看着在水缸旁的一棵盆栽,叶子还因夜雾而湿气盎然。

“哟,什么时候还学会关心我了?”

我撩开挡在眼前的长发,背靠石桌,双脚交叠,每每这样就觉得惬意无比。

“大人哭了以后。”

“不许说!”

就知道他会口头上占便宜,我起身按住他的嘴,再说再说,再说就整死你。

“难得我今天也想跟大人讲个故事,。。。。大人又不许说,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拉开我的手起身欲往回走,一脸决绝的样子好像我还真伤他的心了。

“慢着!你讲一个那是还礼,本来就应该。”

听我说完,他在灯下回头。

夜色渐浓,周旁的枝头把人挡在夜色中,若不细看很难发现。我很多时候为了躲文祁也是用这个方法,虽然最后总是免不了主动出来。

在府中,我不喜人高声喧哗,所以这里都是轻言细语地说话,才觉得适在夜色和薄雾里,柔如烟水。

“从前有个人,他出生不是在寻常人家,而是在寺庙里面。”

“庙里?”

我眨眼,难道也是酒肉和尚不成?

他瞥眼看过来,不打算理会我这个问题。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女子途径山寺,求借宿一晚。住持见她身怀六甲本该忌讳,可最终还是收留了她,不料当晚她却产下一子后累极得去了。主持不忍将新生儿萍飘出去,就先把他留在山寺中,直到五岁有余才托付给一个楚姓农夫。正好,那农夫是膝下无子,并把他视如己出一般对待。。。。。。还教了他很多东西,读书认字,做饭干活,包括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以及一些防身的拳脚。可一天,他俩却因一些事情大吵了一架,他一时生气就跟着乡里人一起跑到镇上,一连好些天都没回来。”

“接着说。”

我把脸靠在胳膊肘上,他这个故事不新,却还是能提起我的兴趣。

“可他没想到几天后回来,见到的就不再是活人,而是坝上一具尸身。”

“啊。”

我又一次出声,虽然早在验尸的时候就怀疑过那人有可能不是楚良的生父。楚良虽然个子高,但骨架并不大,且脊柱也没有尸身上一些先天的毛病,而那具尸身则是五尺偏长,背宽胸窄。

“故事讲完了。”

那人起身,理理衣服一脸困了要睡的模样。

“喂喂,后面还有呢。”

“后面?”他回头,“后面大人不是知道了?”

“可你。。。。。。”

“大人把自己的事告诉我,而我也把一些事说出来,我们扯平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他,知道那双眼睛里升起了一丝隐约笑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确实被楚良给小小地耍弄了一番。被这种吊人胃口却不负责善后的戏码,给弄得团团转。

我无奈地笑了一声,却又是有些生气,矛盾不一。

很多时候,要结一个案子,手脚就一定要快。

那些证据在手里停放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失去力量,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还是想尽早进宫会面孟昶。

这在他面前接下的案子,我希望能在他面前做出好结果。

深秋过后,每天笼罩雾气的时间就比往常更久,经常一天之内只有四个时辰不在雾中。

而那雾也不甚浓,至少在蜀王宫就像一层薄纱,轻轻地从天而降。让人在雾非雾,梦非梦中沉浮。

我随着林玉钟穿梭在红柱下,偶见在廊边玩耍的小童,便撇嘴嗤笑出声。

“文大人,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啊?”

林玉钟不悦回头。

“没什么,好像见到了崇云而已。”

面着对面过来行礼的女婢,我拱手后低声边说边让路,那几人一听到我提到了侍读大人便也嬉笑几声,随着媚眼儿过来我连忙在林玉钟前老实低头。

“笑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林总管。”

鉴于他在后宫的分量,几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连忙白脸低身小碎步走远。

“林总管,这姑娘笑着也是给宫里添添活力,不好么?”

“哦?”林玉钟挑眉转头,五尺的矮个子在我面前只得高抬项冠说话,“文大人要有空管这么多,不如把你弄进宫内的侍读给教教,。。这皇上宠着他,他就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崇云又做了什么事惹总管不快?”我照着他的表情,依样画葫芦也挑眉,“我这个做干哥哥的就先代那不懂事的小子陪个不是。”

“哼!”

哼完一声,林玉钟女气地瞪眼,然后转身扭着走去,可怜我在他身后掉一地鸡皮也没人给我来扫。

尔后,穿过正殿旁的小径,进入栽种松木白柏枝的先颐殿。

孟昶正披着紫袍站在其中,远远看去好像在说话,又似乎和人争论什么,这直到见着安仁老儿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时才明白定时争论了。

我跟着林玉钟在殿前行礼,听到急促而来的脚步声不免勾唇微笑。

“文爱卿,你可总算来了。。。。朕上次托你去都江堰办的事可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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