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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免了免了。”安仁老儿一进来先左右瞄了一眼,然后直看向殓房,若不是我的人挡在殓房门口恐怕他下刻就会毫不客气地踢门进去。

当然,这样一来,这案子就不用破了。

“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一边拱手一边抬眼看跟在安仁后面的几人,还是那几个小跟班。也不免松口气,看来他这次就是来探探路子,那尸身还是有时间转移开。

“没有,就几日在朝堂里没见着文左相,心里空虚得紧。”

“呵呵,谢王爷抬爱。”我上前领他穿过中庭往府院右边的花厅走去,“这儿不方便说话,王爷同下官去花厅再叙如何?”

“也好。”安仁抚弄了一把青黑的须发,转身撩开紫金外袍,行走间虽冉冉劲步,不徐不急,但也有故意把腰间令牌鱼带亮给我看的嫌疑。

“请。”我勾唇带笑,故意装作对在义庄拾得令牌一事毫不知情,直到后来南瑞泡了两杯上好的青叶茶过来后,才从安仁口中听到了那块牌子。

“大人可否帮本王问问?”

安仁侧身坐在花厅上座,我于下听到屏风后一点响动便笑了笑吩咐南瑞下去解决好事情,实在不行用绳子绑上闹事的人直到安仁走了为止。

“有何不可?”我皱眉,“只是王爷确定令牌是在那儿掉的?”

“唉,。。。本王就想找文大人说说事儿,结果去了你的地方却没见人,反而把令牌给丢了。”说完,他转头悄声说,“文大人可别跟皇上说,那事传出去了不好。”

“一定。”我低头拱手,对着茶杯做了一个请,“王爷吩咐的事下官不敢怠慢,这就去看看。”

“这就去?”安仁瞪眼,两竖浓眉高挑,“文大人不忙古堰的案子了?”

“忙。”我回以一笑,伸出扇柄找来杵在身后的凌华,“替王爷看看去,门下议事厅的每个分部都要仔细找找。”

“是。”

“还有。”看了眼安仁再悄悄跟凌华说,“切莫声张。”

“是,大人。”

“原来文大人的习惯是在府中办案。”凌华走后,安仁起身,夸张地拍了拍衣摆,“本王好像是打搅文大人了?。。。这不忙,先告辞了罢。”

“不打搅。”我也起身随他一起走去前院,“王爷来的时候正好结束。”

“哦?”安仁停步伸手拍了拍肩上的烟尘,笑叹,“可惜了。”

“那下次请早,下官也想同王爷商讨一下。”

“不必了。”安仁摆手出门,轿子就在门前已经三人五马地准备妥当,“这是皇上交给文大人的事,我不便插手,不过可以预祝大人早日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仅可以让朝廷放心,最重要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啊。你说是不是,文大人?”

“下官铭记王爷教诲。”

我拱手送安仁上轿,掀帘之间好像见到他神色一凛,眼里略含笑意略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当然,我不能回以神色过去,否则他定会找个机会参我一本,那时候再说多的都晚了。

“真他妈的混帐!”

肖凌峰从后面过来一边拍门一边骂。

“嘘,人还没走干净呢。”我笑着说他,“说人坏话等人走远了再来。”

“大人!他刚刚拍个什么肩?!我们府里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哈哈。”不等他涨红脸愤愤不平的说完,我便大笑,“人家王爷的意思是嫌我这左相府冷清了,都积满了灰尘,他老人家一来当然不自在啰?”

“大人?”

“没听懂?”

“呃。。。。。”

“那算了罢,现在赶紧去把尸体给运到个安全的地方,安仁知道他在我府中肯定会找机会过来。”

“是!”

肖凌峰显然不懂我跟安仁刚刚那口头上的一仗谁输谁赢,只有一边想一边向殓房走去。

我侧身带笑,看着又从远处疯疯癫癫跑过来的文祁,一边抓着一只鸭子一边又蹦又跳,身后跟着绾发已经被扯散,正一边吐气一边捶胸口的南瑞和一脸无奈的楚良。

“文墨儿文墨儿!鸭鸭!”

“是,鸭鸭。”

我学着他的口气回声,扯来袖子帮他擦了擦满是泥水的脸和背后的汗。

“热热!”

“当然热热了?不是叫你别调皮么?”伸进那后背一探,果然都能拧出水来了,“南瑞,拿条毛巾过来,要不这小子晚上准受凉。”

“是。”

“你也别愣着。”我招呼那目送南瑞离去就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的人,“过来帮忙把他按着。”

“好。。。。。”

他愣了一愣,连忙蹲下身把文祁手脚握好。

可我也没想到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现在改缠别人了,抱着人一口一个楚哥哥好楚哥哥抱抱地闹。那人手忙脚乱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办,发髻被文祁扯散了也无暇顾及。

“臭小子。”我笑了一声,一边拍了文祁赖在地上的屁股一边帮楚良把头发弄回头顶。

“大人!”

我本事好意,可这小子又一次不领情,飞快把脸转开扯着文祁躲远好几丈,弄得我很是尴尬,手悬在半空中一时也没有主意。

好在这时候南瑞回来,拿来毛巾塞进我那空空的手心。

“。。。。。。。”

“大人?”

南瑞不知道怎么了?左右看去不得要领。

“没什么。”我抬头看了眼楚良跟睁大眼天真无邪的文傻子,心里真是想生气却没人帮忙撒气,无奈之下还是先把毛巾塞进文祁的后背,马上找个理由往后院去。

。。。。。。直到关上一院的秋色,看到房内的东西才能让心里不那么闷慌。

楚良本来只是一个临街喊冤的人,案子一了便桥归桥路归路,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见了。所以就只有这么些日子能相处,就算得不了一个朋友也想有个旧识。

可那人还真是融不进来,我不知到底他是水中月我在赏他,还是我们都是水中月只有他一个清醒人在默默地看。

就是两幕不一样的戏,可以在两个不同的台子上互相看着,却始终不能同台。

第八章

“文大人!留步。”

中秋前难得一次上朝,高长卿一出了大殿便唤住我。

我笑着回头,毕竟他是高逸的爹,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若和高逸发展顺利的话迟早也得碰面。于是,顺道往门前的柱子边上走走,并向几个迎面过来的门生招呼招呼。

“高大人可有什么事?”

高长卿的相貌比他实在年岁要老得多,发须都略显苍白,一身上好的青蓝色官服边角磨丝,金锦线暴露在外也好在不甚明显。

不过还是寒碜,若在远处看就只是一个老官,已经颓老得没点儿左相的影子,唯一能说得上的便是随时紧抿的嘴唇永远会在我提出建议的时候同时提出抗议。

“文大人稍才提出的减少劳役的折子。”高长卿走过来,两眼陷在眼眶中略有些血丝,“。。。老夫认为还有不妥。”

“哦?为何?”我靠柱也不假神色地瞪回去,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以眼还眼而已。

“凡青壮年者,需服三年劳役,每一轮为一期,逢十二为两轮。这已是轻之又轻,况且来年涨水,大人从何处再提万人去护堤?”

“兵役不是大有人在么?每年提走那么多去筑城,敢问哪个州又要拥兵自重围河固城了?!”我抬眼看了看正殿上方的粱雕柱,又是渡上了一层金边,想上次刷金的时候还能掰着指头数出是哪几日,这次未免也太勤了。

这仅是年年镀金蜀王宫的劳工就有过千,虽然我看来这些完全可以不必,但孟昶顾及皇家体面也不是没有道理,否则临边大理和番人遣使过来看满目苍痍,面子就丢得大了。

“可劳役是文大人该管的,既然人数不够就不应再为减少。”高长卿声音大起来,明显在责备我不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高大人你以为前些日子城里的民怨单靠皇上那贴布告就能平息得了?”我走向廊边的座子,看着在蜀宫空地上过去的人,三五个成群全是朝堂外一眼可看穿的势力团体。若走晚了很可能就被安仁老儿给提去嘘寒问暖,想了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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