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是叫什么‘欢颜楼’还是什么阁的。”白与之皱眉凝思,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姑娘就叫欢颜!”他脸带得意,笑眯眯望着街上那对年轻夫妻,继而喃喃,“难不成她就是这客栈老板的娘子?!”
顾寻脸色本来已经快黑成乌云了,在听到这句话时,立马阴转多云,嗯,别人的娘子?那就随便了。他顺着那人的视线,往下瞟去。
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走着,新婚夫妻模样,男子一袭白衣,有些瘦弱,面带笑意,在低声和女子说些什么,而那女子则一袭青衣,温婉侧耳,两人相视一笑。
顾寻瞟了瞟白与之:“要过去么?”
对面那人狂点头。
夫夫两人回到客栈时,老板夫妇正欲往楼上走去,白与之喊了一声:“欢颜姑娘!”楼上两人俱是一顿,那白衣男子面容温和,看不出表情:“敢问这位公子认识颜儿?”
白与之一愣,这要怎么回答?难不成说自己曾经调戏过你老婆?他顿了顿,支吾道:“唔,以前有过一面之缘,想必欢颜姑娘已经不记得了吧。”
欢颜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季栗捏了捏欢颜手心,冲她笑了笑,拉着她走了下来。
“既然公子和颜儿见过,也是缘分,不如季某做东,请两位公子吃顿家常便饭。”
白与之有些讪讪,瞄了顾寻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就答应了。
咳咳,不是他贪人便宜,只是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啊,这俩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番外,养包子~~
☆、番外之养包子
三年后,顾寻和白与之在外面浪迹够了,回到汴京。
期间,在和顾夫人白娘娘的信件往来中得知,她们两位已经给夫夫俩准备了一个礼物,具体是什么,俩夫人却守口如瓶,硬生生隐瞒了三年啊!
顾桑都替她们两位觉得憋得慌。艾幽抚着又大起来的肚子,冲他笑了笑:“娘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顾桑一想,也是,她们都不急,那外面的两位更不急,他急个什么劲儿啊。他笑嘻嘻蹭到艾幽身边,小心翼翼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满眼期待。
艾幽娇嗔:“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这么激动啊。”
顾桑嘿嘿笑:“无论有几个孩子,我永远期待下一个。”
艾幽:“……”
顾寻他们回来当天,洗漱整顿完毕,就分别去给两家家长请安。
他们离开后,白夫子夫妇回过一次泉州,把那边的宅子变卖家丁遣散后,举家北迁,和顾将军又做起了邻居。
白娘娘见到自己儿子黑了些,但也壮实不少,精神很好,也就放了心。她冲顾寻感激一笑,拉着两人手道:“在外面累坏了吧,赶紧在家好好休息,不走了吧?”
“不走了,以后就守在您身边了。”白与之望着开始有些显老的白娘娘,心里一酸,乖乖道。
白娘娘眼睛笑的都弯了起来:“那就好,在家好,在家就可以由你们来照顾守儿了。”
白与之愣:“谁是守儿?”
“你们儿子啊!”
顾寻:“……!!!”
白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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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俩突然多出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已经一岁多的,据说是白娘娘和顾夫人策划已久,从顾桑家那对老大老二龙凤胎和老三中挑出来的。
夫夫俩默默对视一眼,望着床上那小人儿,粉嫩的一团,眼睛黑亮,小嘴吃吃笑,在床上爬来爬去。
白小爷:“娘说,守儿饿了,你去。”
顾侯爷:“娘子,这样不好吧,为夫是个粗人,看那小家伙细皮嫩肉的,万一……”
白小爷:“顾寻,去,我不想说第二次。”
顾侯爷:“……嗻。”
顾侯爷小心翼翼地逼近床上乱动的那肉团儿,心情异常激动,老子当年第一次上阵杀敌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大手在那小人儿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仿佛在衡量怎么抱比较合适。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颤着朝那小人伸手,从腋下穿过,一手揽着那软趴趴的小身子,一手扶着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把小东西抱了起来!成功了!
白与之脸上一喜,朝他奔来,却见顾寻僵着身子,脸色有些红:
“娘子,不敢动……”
白与之:“……我来!”
顾寻如蒙大赦,小心翼翼把人挪到媳妇儿怀里,白与之也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确切说,他根本没抱过孩子。
白与之抖了抖,极其小心地把人揽进怀里,双手一手护腰一手扶着小脑袋,步子极小地朝外挪去,顾寻则如临大敌一样,身子紧绷,时刻准备着,就怕媳妇儿一个技术不到家,把他们儿子给摔了。
嗯?他们儿子?
唔,好像,这包子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嘛。
自那天后,夫夫俩就多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养包子。
自然是有奶妈喂养的,只是白娘娘有旨,每次送奶妈那之前,必须由他们俩抱过去,说什么你们已经错过了守儿的第一年时间,不能再这样错过下去,要多和守儿相处,这样,他长大以后才会和你们亲近。
俩夫夫遵旨,在新置办的宅子里备了一个婴儿房,又请来一大帮有经验的婆子,一群人忙着照看那小祖宗。
这天,小包子正坐在软榻上,抱着手指啃来啃去,大概是要长牙齿,觉得痒吧。白与之见状,就想着要给儿子找个东西来,这样一直啃手不是办法啊。
白小爷想起将军府里那对性格迥异的龙凤胎,心念一动,嘱咐奶妈婆子几句,自己则离开侯爷府,转了两条巷子,路过自己家,跟白夫子打了个照面。
“干哈去啊?”白夫子眯眼问道,拎着一鸟笼,里面翠色的小鸟蹦来蹦去。
“守儿好像是要长牙,我想着去将军府问艾幽要些龙凤胎姐弟用的东西。”
白夫子挑眉:“咋?侯爷府里没那东西?那些老妈子都不知道咋整?”自白夫子回到汴京,就经常去茶馆喝茶到花园僻静处遛鸟,在茶馆认识一大爷,东北银儿,俩人年纪相仿,经常一块玩耍,致使,白夫子现在动不动就东北腔。
白与之梗了下,解释道:“与之这不是想艾幽那个丫头有经验嘛,而且她那儿肯定有现成的这东西,就不用麻烦再叫人准备了。”
白夫子捋须,逗了逗鸟,似是沉思,半响:“去吧,小心那俩小的。听说那小丫头,这两天在闹脾气。”
白与之遵旨,听到后面的话时,后背一僵。
——不是这么衰吧,他就偶尔跑将军府这么一次,竟然还撞到那大小姐闹脾气?!
快走到巷子尽头时,前面就是将军府,他皱巴着脸,有些打怯,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甚至,有倒退的趋势。
可却来不及了。
“小婶婶!”软嫩又娇糯的嗓音,听在白与之耳里那就是魔音灌耳。
他抖了抖,冲小人儿和站在小人儿后面的奶妈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婶婶!!!
白与之这十几天也就渐渐听习惯了,从刚开始的黑脸到现在的脸色如常,潜移默化真是太可怕了啊。
他蹲在小人儿面前,竭力温和道:“喜宝,怎么在外面玩啊?弟弟呢?”
“别跟我提那个丑八怪。”小人儿脑袋一扭,气哼哼。
白与之扶额,这丫头还是对她同胞弟弟各种嫌弃啊。他不解,明明几乎是同时间跑到这个世界的,这俩姐弟的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姐姐喜宝性子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