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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美味食客作者:凌豹姿[出书版]第15部分(2 / 2)

阿狼怜悯的看着他的脚,微微移动四肢,用狼肚包住张幼君的腿,让他才刚接上的双腿血液流通顺畅些。

感受着那股令人安心的暖热,加上还挂着泪痕的张幼君终于可以在无眠多日后安心的睡去。

他知道不论那噩梦如何恐怖,阿狼会来救他,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魔傲臭着一张脸,虽然之前他一直念着阿狼竟失去神智要刺杀月季,就算是被人下咒,也要废了他,但看阿狼被折腾得这样,他是动了真怒。

这阿狼是他的人,只有他能教训,对了,月季也可以,但别人通通不可以,谁动阿狼,就是找死。

一差人将阿狼送进房间休息,他就气急败坏地离开国师府,施展咒术,顺着阿狼一路滴下的血液疾若流星的移动。

每每看到阿狼沿途滴落的大量血迹,他的脸色就更加铁青,杀人的冲动完全无法抑制。

当初阿狼被毒咒控制刺杀月季,他本来能立刻寻出谁是下咒之人。

但月季却抢先一步,解开阿狼身上的咒,同时拂去阿狼身上施咒之人的气味让他无迹可寻。

他虽然不满,但所有一切都比不上月季还活着,而月季不肯说,他也逼不了他,只好作罢。

反正没人受伤,月季完好如初,他才勉为其难的放过那个卑鄙小人。

但这回阿狼的事休想他会再善罢甘休。

魔傲脚步疾行,月季也从后赶来。

「我要杀人,你来做什么?」

魔傲直言不讳。因为知晓月季不喜杀人,之前他在月季面前总尽量不喊打喊杀,但这回他绝不心慈手软,竟把阿狼给伤成这样,这个人该死。

「傲傲,回府去,何必造下杀孽。」

「不,这一次我绝不听你的,这个人非死不可,月季,你回去。」

血迹的尽头在一处地牢前,那地牢是砖土所造,被撞出一个大洞,不少尖锐的棱角处,还勾着阿狼的毛皮,血迹斑斑,更显见阿狼身上的伤有多少。

而阿狼明显是被困在此处,才不得不化成白狼冲撞逃出。

魔傲心头火气,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年轻的声音怒道:「幼君呢?你把他关在哪里?我反悔了,我要接他回去。」

苍老声音满含怨恨的嘶吼,「是你,是你叫人劫走幼君,一定是你,不然没人知道他在我这里,是你,现在却来我这里做戏,我饶不了你。」

「你干什么?爹,把刀放下,幼君是人,不是物品,他不是你的所有物。」那年轻的声音忽然一阵虚软,却仍强撑着把话说完。

「他是我生的,就是我的,所以他的才能也是我的,我想让他生就让他生,我想让他死就让他死,你敢夺走他,就是找死。」

「爹,你看开点吧,我们虽然有几分才能,终究只是凡人,但幼君、幼君他……」他深吸口气才能承认,「他是画仙降世,我们怎样也比不上……」

「你不必说这些废话,把幼君还给我、还给我,他的才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要把他关在地牢中,他画出的每一幅画,我都要说是我画的。」

苍老声音逐渐狂热起来,仿佛能遇见美妙的未来,那是千古之名,绝不是一朝之誉。

「你知道那些画将引起多大风潮,后世的人都会认为我张健的画旷古绝今,无人可比。」

「那都是假的,那是幼君画的,纵然你可以欺骗世人,但你瞒得过自己吗?这份荣耀真是属于你的吗?大家赞叹的都是幼君的画,不是你。」

「我不管,把幼君还给我,还给我!」

张健举手一刺,张雅君捂住腹部,就见一把刀深深的插入那里,他直挺挺地朝后跌落地上,神情痛苦的扭曲。

张健却把他揪起,赤红着眼问:「幼君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闻言,张雅君嘴角露出一抹笑,原来幼君真的被人劫走了,不论是谁劫走的,他都由衷的感谢那个人,让弟弟没有因为自己的愚蠢,成为爹亲的禁脔,他太开心了。

「你还笑,你这混帐,竟敢与我争幼君,你找死——」

张健已经失去理智,拔出张雅君腹中的刀,往下再愤恨戳刺,月季再也看不下去,手指一弹,张健手中的刀落地,喉咙则像被人扼住,几乎无法呼吸。

魔傲趋前,就要一掌了结张健时,月季比他更快出手,五指张开,顶入张健的后脑勺,出手阴毒,不下魔傲的残酷。

魔傲一时也看呆了,意外一向心慈仁善的月季,施起毒咒也阴残至斯,就像上天仁慈滋养万物,但降下怒雷时则令人胆颤心惊。

张健惨叫着,嘴巴大张合不起来,脸拧成一团,然后白沫从口角流出,双腿就像撑不了自己的重量似的,跌坐在地。

魔傲想再动手,但身子早已油尽灯枯的月季,因为施展毒咒,人一阵力乏而跌入他的怀里,顺道制止魔傲出手。

「够了,他这样活着比死更难堪。」

究竟是杀眼前的糟老头重要,还是抱他的月季重要?答案连想都不用想,于是魔傲收回要施的毒咒,把虚弱无力的情人抱好,转身离开。

「带我走,我厌倦这些,快带我走。」

月季主动揽上他的颈项,他单手环住月季,月季脸色苍白,且带着病态的青白,一脸的厌倦伤悲。

这让魔傲揪心至极,紧紧把他抱住。

月季心里有事,但他不知是什么,月季也不会告诉他,他只知这张老头与张雅君的争执,再度勾起他的伤心事。

「月、月季公子……」张雅君咳血坐起,拼命的把手伸向空中,「请告诉幼君,哥哥……对不起……他。」

魔傲就要抱着月季一走了之。

月季却松开手弯腰去抓住张雅君的手,仿佛要把他从地狱中拉起,让他脱离连自己也羞于面对的罪业。

「不,让我死,我竟对幼君做出那种事,我没脸见他了。」

张雅君甩开月季的手,月季却双手同时伸出,将他整个人拉往自己。

「没脸见人又何妨,我们都是从错误中学习,也因此才能原谅他人的软弱、自私与错误,我们并非圣人,只是凡夫俗子,自然有着人性的弱点,至少你及时醒悟还有救。」

听闻这段话,张雅君捂住口,泪水狂泻,呜呜痛哭。

魔傲啧了一声,因为月季要救张雅君,他也不可能违背月季的意思。

只好将张雅君扛在肩上,手里抱着月季,就这样飞往国师府,而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阵疯癫的笑声。

「哇哈哈,我是天下第一了,别说是皇帝,就连天帝看了我的画也要曲腰求画,我是天下第一画师——」

张健不断张嘴狂笑,他神情疯狂,口水狂溢,仿佛看不见面前的景物,听不见别人的话,一心陶醉在自己的幻梦中。

国师府的伤患又多了一个,张雅君被安置在客房,他腹中那几刀刺得很深,险些要了他的命,而因他与张幼君皆是凡人,魔傲的护身咒太过强横,也不宜使用在他们身上。

魔傲干脆揪来灶神,要他施点神力。

在魔傲拳头的威胁下,灶神立刻唯唯诺诺的照办。

这才让魔傲觉得灶神还算有点用处,不完全是个废物,成天只想偷月季的亵裤,要他贡献几瓶那种好用的春药,居然说只有那一瓶,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神。

张雅君高烧了半个月,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但终是撑过来,他清醒过来时,张幼君守在床边,对着他猛哭。

「对不起,哥,我以为你背弃我,把我交给爹,结果月季公子说是你被爹威胁才逼不得已那么做,后来就赶去救我,不然也不会被爹给伤成这样,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他连声道歉,张雅君开口想要解释,阿狼搔着头说了遍月季交代的故事。

「有个主人,在凉亭陪着客人喝酒,他们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很兴奋,就在此时,主人低头,忽然看见杯里有只毒蛇,主人由于情势不得不饮下这杯酒,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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