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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快回去找木头脸吧!他那师兄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
红玉点点头,两人又朝着甘泉村方向一阵狂奔。
甘泉村藤仙洞外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问了村人才知道,百里屠苏并风晴雪襄铃都一并被那几个天墉城的人带走了,说是带去什么铁柱观暂住一晚,再折返天墉。
如果百里屠苏真的被带回天墉城,事情就不好办了,得赶在他们动身前想办法把百里屠苏救出来。
只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铁柱观的方位,可怎么是好?
就在红玉也觉得这事有些难办的时候,空中传来一声鹰啸,百里屠苏的阿翔在半空中打了个旋飞下来,落在他二人旁边的树枝上。
方兰生喜上眉梢,说道:“你这肥鸟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阿翔不屑与他为伍,将头撇到一旁。
方兰生也不恼,只说:“再等一等,我进屋去拿样东西,就跟你去救那个木头脸!”说完就拔腿往他暂住的屋子里跑去。
欧阳少恭的衣裳还留在那里,他是一定要一起带走的。
等方兰生和红玉跟着阿翔赶到铁柱观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到就看到百里屠苏昏迷了倒在风晴雪怀里,一身黑气若隐若现。
铁柱观掌门语焉不详地说着什么百里少侠救了他们一个观的人所以他们不会帮天墉城了之类的门面废话,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子走了。天墉城门人分成两派,一派仍坚持要带走百里屠苏,一派默不作声。然后他们的陵越大师兄脸一冷,一声令下,带着他尚有异议的师弟们转身踏剑飞走了。
方兰生疑惑地挠挠头,一边听风晴雪讲述铁柱观里的事,一边很自觉地扶起昏迷不醒的百里屠苏,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嘴里偏偏要念叨两句:“果真是男生女相,好生不好养,晕倒了也不给人好过,还要本少爷背着他走……”
襄铃因为在铁柱观内害怕煞气缠身的百里屠苏还处于低迷情绪中,所以方兰生很幸运地少了一顿骂。
风晴雪眨着眼说:“那让我背苏苏吧,他上回病了也是我背的。”她本来一只手为百里屠苏抑制煞气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手,说着就要伸出另一只手接过百里屠苏。
方兰生连忙摆手,正色道:“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背好了,我来背我来背!”说完又撇了撇嘴,也不知你百里屠苏是哪来的这么多好运……
红玉在一旁掩唇笑,将风晴雪拉到自己这边一点,说:“你莫理他,猴儿心里其实乐意得很。”
方兰生恼得跺脚:“谁、谁说我乐意了?!我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若不是、不是这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我才不要背着块那么重的木头走那么长的路!”
红玉低笑着应他,“是是是,猴儿这是体谅我们姐妹三人,方才可不是心甘情愿要背起百里公子的。”
方兰生这才哼了一声,又紧了紧背上挂着的百里屠苏,继续走。
百里屠苏自从释放体内煞气斩杀嗜月玄帝就陷入黑暗中,黑暗中嗜月玄帝将自己的内丹强行注入百里屠苏体内,妖类内丹是助长修行的好物,却也是增长妖邪气的东西,于百里屠苏来说,这东西根本就是害大于益,专程增长他体内煞气的。
嗜月玄帝本也没安什么好心,百里屠苏为朋友杀了他,他就要他尝到最终被煞气所控,众叛亲离的滋味!
百里屠苏自觉仿佛醒了片刻,这片刻也是颠簸难耐的,他模模糊糊地撑眼去看,眼底一片暗红,什么也没看到。
只能感觉自己是被人搀着走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些许书墨香,然后他再度陷入了黑暗。
不知时间如何变幻,他又朦胧地觉得一股与之前不甚相同的清流灌入体内,若说之前的清流是纯粹的清流,那这一股,就是掺了些其他气息的。
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煞气被压下些许,又有火气被那奇怪的气息挑起些许,有火发不得,徒添难耐。
方兰生看见百里屠苏痛苦难耐地皱起眉,有些丧气地松开了手,说:“看来我果然还是不行,还是晴雪你来吧……”说完又很不解地挠头:“你与我同修一模一样的上古水系法术,为何你就能抑制煞气,我就不行呢?莫非这东西也讲究个阴阳调和,你阴我阳,所以你能压得住我压不住?”
风晴雪接过百里屠苏的手,疑惑地歪了头,笑嘻嘻地说:“听不懂……”
红玉在一旁沉吟片刻,道:“我看与阴阳无关,当与五行有关。方才猴儿初输真气时百里公子体内的煞气分明是被压抑住了,后来他身上却隐隐现出些火气,只怕是因他修火系法术,而猴儿你辅修木系法术之故。”
方兰生半张了嘴巴,呆了片刻,问:“那么说,是因为木助火势所以我的真气输进去,反助长了他体内的火势了?”
红玉点点头:“应是如此。”
方兰生垮了肩膀,露出不甘心的神色,“还道我的水系专克木头脸的火系呢,谁料我的木系竟还助长了他的气焰,哼,亏了……”
红玉又捏袖低笑,露出的双眼透出些微高深莫测,道:“这有何不好?到时猴儿你若要与公子合作,便可生木助长火势;但若恼了公子,便可发水泼他,保管他一身火全让你浇灭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红玉这话说的是不是相当邪恶啊~XD………………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狗血啦啦啦~/~风晴雪因为连输两天真气顶不住回房休息了,百里屠苏还没醒,这守夜的事就落到了方兰生头上。
方兰生是个少爷,虽然他是个会下厨会针线的少爷,守夜、照顾病人顺带伺候百里少侠这样的事却是没干过的,即便红玉给他讲解过一二也只学了个皮毛表象。
譬如他现在拧干了帕子给百里屠苏擦脸擦身,虽然解了百里屠苏衣服给他擦,却还是要念叨:“也不知你这块木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要本少爷亲自动手服侍你!待你好了,一定叫你也服侍服侍我,还回来!”从小到大惯来是别人服侍他的,几时又轮到他服侍别人了?怎的出门游个历,就沦落到了当人小厮的地步,又是背下山又是服侍更衣的。
要不是看在这块木头现下重伤昏迷,才不会去做这些事!方兰生心里越想越不爽,下手不知不觉就重了些。
百里屠苏说是昏迷当中,实则有些半梦半迷,痛得厉害了,自然就做梦了。
他梦到有个妖怪拎着块大板砖不停地往自己心口上拍,拍得自己痛得很,就伸手去捉那个妖怪。百里屠苏常年练剑,又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练剑像拼命,是以不论警觉性还是条件反射都极高。这一抓,当然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方兰生不知轻重的那只手。
方兰生的手骤然被抓住,倒没急着抽出来,反而以为百里屠苏醒了,大喜,俯近了看百里屠苏,问:“木头脸,你终于醒了?”
百里屠苏只觉心口不疼了,正待高兴,忽然听到那个妖怪开口说话了,听声音竟然还很熟悉,是……是方兰生的。
百里屠苏想到这,再看那个妖怪时,已经不见了那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妖怪影子,看到的反而是眉清目秀笑意盎然的方兰生。
方兰生从未对自己露出过这等笑容,他喜对着欧阳先生露出乖巧听话的笑,对襄铃露出温柔羞涩的笑,就连对着路人也常有明朗笑意,对着自己却从来不是瞪眼就是横眉,便是大明寺半日,江都半日,也不曾见他对自个露出半分笑意。
多的只是左顾右盼的干笑或者无奈皱眉。
百里屠苏向来不善言辞,便越发觉得自个真如他所说,跟块木头似的,毫无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