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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慢悠悠道∶“我们下五子棋。”
欧阳少恭道∶“哦。”
孟淮兼道∶“你应该不知道五子棋是怎么下的,我跟你说……”
欧阳少恭道∶“我知道怎么下。”
孟淮兼声音一提∶“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少恭奇怪道∶“你忘了,当年你我同在青玉坛求道,每逢休息时间,就会玩这个解闷,是你教我的。”
孟淮兼道∶“哦,我忘了。你知道更好,来下。”
棋盘上缓缓落下一颗黑子。
欧阳少恭∶“横五纵六。”
孟淮兼按着顺序,横排数五个,纵排数六个,落下一颗白子。
欧阳少恭道∶“你放错了,是我的方向数,横五纵六。”
孟淮兼重新放了白棋∶“哦。”
欧阳少恭声音低沉,眼睛看着棋局,眼见马上就要连成五子,孟淮兼却故意放偏一颗白子,然后放了颗黑子,堵在即将连成五子中的那处空间中。
欧阳少恭抬眼,看向孟淮兼。
孟淮兼老神在在道∶“来下。”
……
有什么好下的。
连着四次被孟淮兼故意搅了胜局,欧阳少恭心情郁闷,孟淮兼好不容易赢得一次,带了棋具兴高采烈的走了。
元勿给欧阳少恭送饭时,明显察觉到欧阳少恭的不高兴,问起缘由,欧阳少恭说闷了点,敷衍过去了。
元勿对这件事很放在心上,秦始皇陵内众多财宝,但有不少被孟淮兼给搜刮走了,元勿一时也没找到什么东西,还是别的弟子看元勿找解闷的玩物,说有个弟子带了棋具,本来是看呆在陵墓里没意思,要拿来玩的,不巧被孟淮兼给看见,硬拿走了,刚刚才还回来。要是元勿要的话,可以给元勿。
元勿拿了棋具,转身就送欧阳少恭面前。
欧阳少恭对着刚分别不久的棋具,方才在孟淮兼面前吃瘪的景象又浮现出来。
元勿道∶“长老若不嫌弃,弟子愿陪长老下棋。”
欧阳少恭道∶“你会下五子棋吗?”
元勿道∶“会。”
欧阳少恭惊讶道∶“你怎么会下?”
“孟淮兼曾让门下弟子全部学过,这种玩法很简单,弟子只用半刻就学会了。”
孟淮兼让青玉坛弟子学五子棋?
元勿道∶“长老请……长老可以说,弟子来下。”
欧阳少恭执黑子,元勿执白子。
欧阳少恭道∶“横五纵六。”
棋盘上,元勿按照欧阳少恭的方向数,横排第五,纵排第六,落下黑子。
一会儿功夫,黑子与白子厮杀成一片,最后,黑子连成五颗,险胜一局。
元勿道∶“长老赢了。”
欧阳少恭摇头∶“在左上,白棋原本可以连五子,但是你疏漏了。”
元勿看了眼右下方,点头道∶“弟子疏忽大意,失了机会。”
看着欧阳少恭没了郁闷,心情不错的样子,元勿收拾好棋具,起身道:“长老好好休息,明日弟子再来陪长老。”
“现在是什么时候?”
秦始皇陵内用灯火照明,难分昼夜,元勿点头道:“弟子从外面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到现在,应该是半夜了。”
都这么晚了。
欧阳少恭道:“我来这儿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两天。”
两天了……
61秦始皇陵
“尹大哥已经找到路了;兰生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没之前那么严重。”
风晴雪看了方兰生脚腕,“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是不严重的;只是方兰生你急着要下床又扭到了,所以才变成这样。”
方兰生坐床上,勉力穿上鞋袜,头也不抬道∶“我哪知道,醒来没点感觉,一下床就痛得要命。这下好了;你们都去救人;就留我一个人。”
襄铃捧着茶杯插话∶“还有我啊;我留下来照顾你。”把茶盖掀开;捧到方兰生面前。
方兰生接下茶杯,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我口不渴,等会喝茶。”
“哎,妹子,准备好了么。”尹千觞从门外进来,道∶“我们要出发了。”
方兰生道∶“我们?”
“对啊。”
“你也去?”
“那当然。”尹千觞摸摸下巴,“秦始皇陵里可有不少宝贝,刚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嘛。”
尹千觞食指与拇指一搓,挤挤眼道∶“跟着你们,有肉吃哈。”
方兰生怒了∶“死人的东西你也要?”
风晴雪看着嘻皮笑脸和方兰生扯话的的尹千觞,摇摇头。
自家大哥不可能说这种话的,可能真是自己弄错了。
尹千觞仗着有百里屠苏准许,还教大家学法术可以直接飞去秦始皇陵的入口处,死活跟着队伍。
方兰生有点鄙视,什么准许,明明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百里屠苏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不管在怎样,队伍已经走了,还走了有会儿了。
襄铃坐在方兰生的房间里无聊,拿着本图册趴桌上看,方兰生躺床上,直瞪着上面的床罩不放。
“襄铃,这都多长时间了,少恭没事吧?”
襄铃看着书,应道∶“少恭哥哥不会有事的,有屠苏哥哥在呢。”
方兰生忽然道∶“的确,少恭会毒,要是青玉坛的人敢对他怎么样,他可以下毒。”
“喔。”
“不过,少恭下得了手吗?”
“唔。”
“襄铃你不担心?”
襄铃放下书,转了过来,面对方兰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尹大哥就说过了,青玉坛的人好像是要少恭哥哥去做什么事,绝对不会害人的。就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们要少恭哥哥做什么坏事。”
方兰生哦了声,忽然道∶“我那把刀呢?”
“刀?”襄铃想了想,起身走到一柜架上取下一长盒子,“是你在自闲山庄那时候带着的那把?在这儿。晴雪带回来了。”
长盒子里装着一把古刀,正是方兰生在武器店里买来的那边百胜刀。
方兰生一把拿了出来,细长的刀套在墨色刀鞘里,在白天的阳光下,显得灰扑扑的。
襄铃道∶“这把刀好奇怪,明明在自闲山庄里,我们都看见你拿着刀在砍人,可是刀套上了鞘,就又没人能拔得出刀来。”
“你是说,我拔得出来了?”
襄铃点点头∶“嗯,你现在能拔得出来吗?”
我在用刀砍人?那我一定能拔得出来。
方兰生暗暗在内心肯定回答,面上却作淡定道∶“我试试。”一手按上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然后用力一拔——
方兰生用了各个姿势,拔、拉、扯、扭、拧、甩,不管方兰生怎么弄,刀紧紧套在鞘里,分毫不动。
襄铃梳了梳辫子,撅嘴道∶“还硬撑,呆瓜。屠苏哥哥都没办法呢。”
方兰生松了手,忍住手掌上传来的刺痛,道∶“他拿我的刀做什么?”
“屠苏哥哥说,这把刀上面有古怪,他拿着看了下。”襄铃拿过方兰生手上的刀,装进盒子里,转身放在柜架上,“你还是躺着睡觉吧,不要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