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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力气何其之大,飞奔而来的冰坨怕不是有千斤之力,殷利亨也当真了得,并不慌张,伸手划了个圆,一引一导,潇洒无比,正是太极的圆转之力,消解了林麒的力道,背起冰坨飞也似的朝着山洞外面而去,这时张青山早就没了影子,已是先一步出了山洞。
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殷利亨背着女子飞奔,林麒也急忙跃下祭坛,朝着洞口窜去,还没到洞口,就见活尸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猛然窜了出去,也不管林麒,直追殷利亨,林麒心中一动,知道背后妖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林麒人在空中大喝一声:“妖邪,受死吧。”量天尺带着阴寒气息朝那人后背划去。此人似乎也知道林麒难缠,并不回转迎敌,身形仍然向前,右手却脱**上浓黑如墨的斗篷,反手展开,阴沉的死气顿时弥漫开来,“啊呜……”突然之间鬼声大作,盘旋斗篷上的黑气猛然形成一个巨大的鬼头,鬼头张开大嘴,竟是将林麒划出来的阴寒之气吞入口中。
至阴至寒的气息让这幻化出来的鬼头也不好受,狰狞嘴脸定了一定,却不过是刹那的功夫,接着便缓过来,猛然朝着林麒冲击过来,鬼头来势甚快,林麒划出寒气,胸门大开,竟是被鬼头撞击到胸口。
巨锤般的黑暗气息将林麒击中,他眼前一黑,阴气立刻钻进他身躯,也就在此时,他丹田内的果子像是及其不满意这死亡之气进来,微微一转,一股强烈的纯阳热力汹涌而出,内外夹击之下,林麒五脏六腑就如天雷轰中,胸口一闷,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忍耐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
这一口鲜血带着纯阳之力,喷射出来,先是喷在鬼头上面,就如万朵红花开放,瞬间燃烧起来,鬼头露出惊恐之色,瞬间被纯阳火力吞噬,这口鲜血余劲未歇,又喷洒在黑色斗篷上面,嗤嗤……脆响中,斗篷也燃烧起来,瞬间化作飞灰消散无踪。
黑色斗篷是那妖人的邪门法器,一遭被毁,也是心疼,但黑色斗篷又怎么能跟阴姹相比?心疼归心疼,竟也不顾惜,仍是不停朝殷利亨追去。林麒倒是顿了一顿,稍微清醒一下,跟在他身后疾奔。
洞口,隐藏在洞口上房的张青山神情肃穆,捏了个雷诀,口中念诵:“自已灵,法也灵,我若不灵,谁会雷神,我能善感,雷神善应,一感一应千定万定,有心感神,神反不应。无心之感,其应如响;无非果无;但无妄念;一片真心;不知不识。心与雷神;混然如一;我即雷神;雷神即我;随我所应;应无不可;利济;上和天心;好心这德;天且不违;雷奉天命;能违我乎,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空中一小块乌云飘然而至,隐约有雷鸣声音传下。
这时殷利亨背着冰坨如飞般窜出了洞口,不在向前,反而身形一转,滴溜溜躲到一边,那妖人随后而至,张青山看得分明,大喝一声:“疾!”空中一道惊雷落下,轰然劈在那人身上,那人身形猛然定了一定,也不知是死是活,恰在这时林麒从后面赶上,眼见妖人在洞口顿了一顿,手中量天尺带着冰寒气息向前劈去,砰!一声响,如击败革,巨大的力道将妖人掀飞出去,顺着瀑布直直掉入水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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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老道姑
林麒与张青山,殷利亨,到了现在都有点惺惺相惜,共同经历了如此险恶之事,亲近上就有些不一样,但毕竟是相识甚短,彼此间配合不那么默契,照道理来讲,张青山一击得手,林麒在身后,该是想法制住妖人,而不是贸然出手。
张青山跺脚道:“你怎地就将他打下水潭去了?还指望她破解阴姹呢。”林麒到了洞口探头朝水潭下看去,月光下那里还有妖人的影子,若是死了,必然浮尸水面,以三人眼力,自然都看得到,既然没有浮尸,妖人就没死,也就后患无穷。
事到如今再说些个什么埋怨话也是无用,张青山跺脚嘟囔,林麒探头看水潭,只有殷利亨弯腰背着个大冰坨子,寒气一阵阵的传出,冻得他嘴唇青紫,两人却没一个上前帮忙,忍住了气问道:“别傻愣着,现在如何?”
“还能如何,先出了这里再说。”张青山垂头丧气往外走,他引雷劈妖,消耗不浅,放松下来就觉得身上阵阵酸疼,他抬头看了看天,那片乌云早就消散无踪,张青山叹了口气,此地隔绝阴阳,五雷正法能够引出雷来已属不易,威力却是不大,否则也不会让那妖人逃掉。
说是出去再说,他和林麒却没一个人上来帮下殷利亨,殷利亨也再难忍住,大声道:“出去再说,那也得有个地方,难不成就让我一个人背着?”
张青山突然就变得脚步踉跄起来,一边走一边咳嗽道:“咳咳!贫道刚才使用五雷正法,伤了元气,待我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在帮道兄,你看可好?”林麒也变得脸色苍白起来,喘着粗气道:“在下,在下……阴阳二气用的过度,如今头昏眼花,委实帮不上什么忙……”
殷利亨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将阴姹丢下?只得无奈道:“刚才贫道也受了点小伤,两位道兄若是恢复些了气力,一定要替换替换。”
“一定,一定!”张青山和林麒一头,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暗骂了一句:“歼猾!”
三人顺着原路回走,生怕妖人不死出来捣乱,张青山前面开路,殷利亨背着个大冰坨子在中间,林麒断后,走走停停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是走了出来,山缝那般狭窄,两人谁也没说帮把手,倒是出了山缝之后,张青山问林麒:“虽说制住了阴姹,却是谁也没有办法化解了她身上的怨毒阴煞,不过还好,有你在,用寒气冰封住阴姹,慢慢想办法也就是了,可咱们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地里待上几天吧?”
林麒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他带着二人到刘伯温家去,又不好直说,直说显得有求于人,拐个弯子,可就是别人请了,这可是两个概念,他张青山怎么说都是有身份的人,架子多少也得端着点。
林麒也懒得理他这小小心思,道:“就去刘伯温的老宅吧,女子虽说咱们都认定是玉娘,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到了他家,也让别人认认。”
“嗯嗯,是这个道理,哎,若真是与娘,可就是红颜命薄了,你说这么好好的一个女子,怎地就被这妖人盯上了?……”
两人谈谈说说大步而行,殷利亨跟在身后,冰坨压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还要跟上二人脚步,气闷的不行,大声道:“你二人还有没有点义气?我都背了这好大一段的路,也该你二人搭把手了吧?怎么就能袖手旁观!”
林麒和张青山恍若未闻,还是一边走一边说话,仿佛殷利亨说的话只是一阵清风,不用理会,殷利亨气苦,将个冰坨子砰然摔在地上,大声道:“你们不管,我也不管。”
张青山立刻就又成了咳嗽连连的模样,林麒也捂住胸口,脸色苍白,看着殷利亨。殷利亨不是傻子,上了一次当,又怎么会上第二次,冷笑着道:“你们身上有伤,我身上就没伤了?走了这么远,也够意思了,龙虎山上下来的人,都是这般疲懒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