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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保护你女人?”
这话一说完,我忽然感觉手脚一阵无力,直接就要瘫下去,眼看着要摔着昏迷的梁璇,我顺势身子先瘫在地上,垫在梁璇下头,梁璇虽然不重,但这么瘫下去,着实力量很大,尤其是头顶在我的胸口,一声闷响,我不断的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我听见一声冷笑,郑小玉的声音:为了这个女的,你连命都不要?
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连气都喘不均匀了,周围却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感觉脚踝一阵疼痛,接着,便没有了半点声音,我知道,郑小玉可能又“进去”了,我松了口气,挣扎着把梁璇抱回了床上。我刚把梁璇放到床上,她居然开口说了句话。
我一个激灵,不由得问:小璇,你说什么?
她并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我说话的意思,只是不断的开始说出一些词语来:艺院大楼、宿舍18栋、中心花坛,操场……
她在说什么?
宿舍18栋,不就是她住的宿舍么?艺院大楼?今晚我们刚刚从那儿回来。
按说,梁璇的心里应该还残存着和血绫罗有关的东西,她说的这些地点,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共同点?艺院大楼,今天有人被杀了,18栋,她的宿舍,小筠被人杀了。中心花坛……操场,难道,意味着学校的这些地方还会死人吗?为什么会选择到这些地方?
我想了想,即刻把这些情况发了条短信给陈柏川,过了一会儿,陈柏川回了我一条简短的信息:查校园地图。
我赶紧上网搜了师大的平面图,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直接把图片发过去给了陈柏川,陈柏川却说他用的诺基亚老款,还没办法看图,让我明天去学校一趟跟他说。我只能答应。这一晚,我几乎没怎么睡过。第二天天刚亮,昨晚中招的嘉嘉才醒过来,我忧心忡忡的,没心情跟她多解释,只告诉她她又被上身了,而她上下打量我一阵之后,说:那东西还在你体内,你感觉不到?
我没回答,嘉嘉就要拿黄纸和朱砂过来,我立刻制止她,说:够乱的了,你不会想再来一次坠楼吧?
嘉嘉当时手将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来,我听见她低声嘟囔了一局,疯了,郑小玉师姐到底要干什么。
我再次安慰她说我会处理好一切,让她如果身体好一些了就照顾好梁璇,我要去见一趟陈柏川。我知道,其实最近这事儿,对嘉嘉有点不公平,很多事她根本没有义务去做的,但是,我着实想不到别的办法,而嘉嘉也不推辞。
我一赶到师大,就给陈柏川打了电话,陈柏川接通电话就直接说:来的真是时候。
说完之后,才告诉我,学校里果然出事了,这回出事的是学校操场。正好是梁璇昨晚念叨过的地方之一。
我们赶到学校操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站满了人,警察好像还没有来,并没有拉警戒线,但是有人在维持秩序,我们根本进不去,我注意到,操场旁边的看台下,有几个身上盖着毛巾坐着,旁边好像还有年长点儿的,类似老师还是辅导员的人,似乎是在做安慰。
当时我怀疑那几个是目击者,于是指了指他们,示意了一下陈柏川。
陈柏川当即点了点头,上前去,他们交流了很长时间,陈柏川才返回来,告诉我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早大概5点多的时候,材料学院的几个男生,率先来到操场晨跑。他们向来是最早来的,每天晚上也会来一趟。昨晚他们就看见一个在操场倒着跑步的人,还看了好一阵子,但是由于太晚了,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一大早来,那个人居然又在操场上跑上了。于是一帮人聚上去想问问那个人为啥这么牛逼。
可是,刚上去,几个人就被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那个倒着跑步的人,双眼翻白,嘴巴、鼻孔和耳朵里都被塞满了泥土,鲜血就顺着泥土的缝隙流下来。最可怕的是,他的头顶插着一根长长的铁条,几个人都强调,是真的看见插进去了,从头顶可能直接贯到了喉咙口,但是并没有穿破皮肤。
已经差不多凝固的鲜血和脑浆,糊了那人一脸……
我光是听着,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从人群中望过去,我远远看见操场中间好像躺着个什么东西,用编织袋盖着,那应该就是尸体,但我没机会去接触。
我不由得低声问道:那个东西,一直在倒着跑步,为什么?这几个人,又是怎么停下那东西的?
陈柏川点了支烟,说:知道红衣男孩案么?
我当然知道,那是前几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案子,好像我记得,当时还传闻那案子只是几宗连环大案中的一部分,总之真相众说纷纭。
陈柏川吐了口眼圈,说:金铁封顶,土秽闭窍,这是典型的“抽魂之术”。
我瞪大了眼睛。
陈柏川又说:抽魂之后,肉体失去魂魄支撑,没有方向感,唯剩下执念……这人应是奔跑时被杀,所以一直保持在操场上倒着跑步。那几个人,看见他的时候,势必惊吓大叫,散了肉体最后的阳气,所以他倒下了。
“抽魂……又是陈家的人么……”我不由喃喃说道。
“还可能是谁?”陈柏川冷笑一声,“等警察来了再说。”
第二十七章家族
我也不知道陈柏川怎么这么有能量,警察来了没一会儿,他就弄到了警察那边的消息。
死的人是材料学院的,说起来是目击者的同学,死亡时间是头天晚上10点左右,应该就是在材料学院大一新生的晚间公共课之后。这么说起来,那些人第一次看见死者倒着在操场跑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死了。我当时心里有些疑惑,就问陈柏川: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陈家的人那身打扮,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伞黑衣?”
我点头。
陈柏川说:那是陈家‘炼鬼’的行头,规矩和禁忌,违反禁忌,便要惹祸上身。
我再次点头,说:我想也是,那他们穿的这么显眼,要进学校,应该很难吧?据我所知,虽然师大的大门有好几个,但是都有门卫,里头基本上住的都是学生,如果有人穿着黑衣服打着黑伞在校园里走,就算是夜里也会被人看见吧?
“有道理。”陈柏川说。
我又说:十点左右,我记得我那时候来学校里接梁璇,十点左右,还是这里人最多的时候,很多情侣和夜间锻炼的,都还在操场上,那个时候如果穿得那么显眼动手杀人的话,就算是有法术,也很难不露痕迹吧?
陈柏川没说话。
我继续说:那个死者,是在跑步的时候被干掉的,如果是大晚上的,有一个人打着黑伞穿着黑衣服忽然跑我旁边来还要对我不利,我肯定要大喊,逃命。这也不可能没人发现吧?
陈柏川点了支烟。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不是陈家的人动手的,或者,这个学校里隐藏了陈家的人。”我说道。
陈柏川笑了笑,说:陈家那些个,无论老少,我都认得,据我所知,学校里陈家的,只有我。如果有别入学进来,我也会很快就知道。但是,你的推断,很有道理。
我说道:我也是被逼的。
陈柏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我帮你找人问问,看能不能从死者认识的人查起。
我点了点头,就和陈柏川一起转身离开。我们一路走回去,听见围观的学生们议论纷纷,说是最近学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又是自杀,又是失踪,又是死人的,而且还死得那么惨。有的学生,好像已经动了要休学的念头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也是啊,收魂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学校里收呢,制造这样的案子,不是应该悄悄的来么。比如说郑小米,弄个更衣室那样的地方,引导人自杀取尸,在通过赶尸匠、陈家人、和大槐树村来完成计划,不是完美的多。
在学校里这么搞,是怕警察找不到他么?
我记得,之前老爸跟我说过,警察里也有能人,并不是所有警察都不信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