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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  “你常来这儿?”不想再听他啰嗦,舒慈主动问道。

沈秀才笑着应道:“是,这里环境不错,且时常有学生论道,颇为有趣。”

“那今天有吗?”

“最近都少了许多,因为这月是天子的寿辰,所以大家都在谈论天子登基一年来的政绩。”

“哦?”

沈秀才见舒慈感兴趣了,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近一点儿的是黄河改道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手笔,远一点儿是反腐治贪的雷霆措施,在沈秀才的话中,舒慈不能听出他对这位皇上的推崇。

“前些年,官场黑暗,官商勾结,百姓的日子越过越苦,所以沈某并不愿出仕。可如今看当今圣上颇有贤君的风范,在他的治下,南秦的顽疾渐有好转,所以沈某也报了这次的秋闱。”

舒慈注意到他说起民生政治时眼底闪烁着的光芒着实动人,这让他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儒生,而不是前一次追了他几条街的痴汉了。

“恭喜你,适逢明君。”舒慈淡淡一笑。

沈秀才也笑了起来,道:“夫人虽是女子,但看着似乎格局不小,非俗人也。”

“茫茫海上的一叶扁舟,不足道也。”舒慈侧头,看向窗外。

沈秀才不是一个迂腐眼拙的人,他看舒慈的谈吐举止便知道她来头不小,只是平时趋利避害的本领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即便她是一个危险的人,他也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实在是心里太好奇了。

一个有经历的成熟少妇,远比一个青葱玉嫩的少女更有故事,也更让人想要去探究一番,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大的可能性是把自己给搭进去。

第34章 朕属意玉贵人

万寿节; 举国欢庆,西山上的清泉峰却尤为安静。

一位穿着粉色练功服的女童单脚站在一个矮小的木桩上; 身体摇晃; 咬紧牙关,额头沁出了汗水。在她对面; 是坐在太妃椅上的舒慈; 她托着茶杯闭着眼,闻着茶香; 心情十分不错。

“母妃……”一个发颤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嗯?”

“坚持不住了。”乐畅咬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但舒慈没有喊下地她一动也不敢动。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很快了。”舒慈睁开眼; 放下茶杯,明艳的脸庞上带着如皓月清风般的笑意。

乐畅不想说话了,她只想赶快度过这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去找王喜捶捶腿。

“主子。”紫婵端着一盘新鲜的瓜果过来; 弯腰,“山下有一女子来寻您。”

舒慈微微一笑; 说:“让她在道观等着,本宫等会儿就去。”

“是。”紫婵缓缓退下。

乐畅期待地看着舒慈,果然; 后者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指了王喜监督她站满半柱香。

“奴才遵旨。”王喜打了个千儿。

舒慈轻笑一声,看了一眼满心欢喜又努力压制的乐畅; 又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王喜,这才转身离开。

“王喜……”见舒慈走远,乐畅软软的喊道。

“殿下。”王喜小跑了过去,掏出手绢来给她擦汗,“再忍忍,很快了。”

“忍不了了,腿疼……”乐畅鼓起了包子脸,泫然欲泣。

王喜看了一眼燃着的香,狠了狠心:“殿下您等着。”

说完,他跑过去,悄悄摸摸地掐掉一大半。

乐畅眼睛一亮,对着王喜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

王喜把香藏在衣袖里,警惕地四处看了看,叮嘱道:“殿下,这事儿可不能让娘娘知道。”

乐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多时,香燃尽了,她一下子就倒在了王喜的背上,软绵绵地求背。

这边,舒慈到了道观,薛如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姐姐。”薛如是迎了上来,面上带着欢喜。

舒慈挑眉:“薛姑娘变化可真大。”

之前还是拿着剪刀誓死不从的贞洁少女,现在看来……这一颦一笑之间颇有些少妇的韵味儿了,其中的故事,舒慈大致能想象。

薛如是苦笑一声:“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舒慈淡淡一笑,不再追问这件事。

“今日上前叨扰,是有事想要告知姐姐。”薛如是说道。

舒慈坐在炕桌的对面,抬手邀请她:“坐下说。”

薛如是迟疑了一下,脚步缓慢地移了过来。

“看你这畏首畏尾的样子,是猜到我的身份了?”舒慈轻笑,握着茶壶的手把倒了两杯茶水。

“民女薛如是,叩见贵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窗户纸被捅开,薛如是当即下跪,磕头拜见。

舒慈端起茶杯放在对面,淡定的说道:“平身吧。”

“娘娘,民女有求于娘娘……”薛如是不愿意起身,抬头看着舒慈,一脸期待又紧张的神情。

“如果是你父亲的案子,那本宫无能为力。”舒慈一开口就断了她的后路。

“娘娘,您要是肯出力一定可以的!”薛如是急急的说道。

舒慈看她:“你为何如此笃定?先帝在时本宫就不干政,如今新皇登基,难道本宫还能插手?”

“可父亲他们是冤枉的啊……”薛如是快要急哭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现在看似咫尺却远在天涯。

舒慈说:“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即使他本身并没有错,但站错队得罪人本来就是一种错。你深在闺阁当中,并不了解朝政,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可以置喙的。”

“难道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哥哥在边塞受苦吗?我做不到啊……我千方百计进京城就是想要为父亲兄长谋求一个公道,可进了这里才发现,我实在是过于天真了……”薛如是哭了出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面临了家族巨变,自己又陷入了那样的地方,她如今还没有崩溃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大概是见多了这般无能为力的事情,舒慈的神色非常平静,而她的淡定也影响到了薛如是,她抽抽嗒嗒地停了下来,生怕惹得舒慈厌烦。

“娘娘……”

“既然你冷静下来了,那本宫就实话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是冤案的可能性极低。”舒慈说,“他帮着何宗之倒卖军粮战马,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数额较小所以才没有杀头之祸。如今这流徙三千里,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如果任由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柳家满门覆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薛如是显得有些呆楞,大概是被舒慈的话冲击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本宫不帮你,一是能力范围不够,二是不想为之,既然敢贪,那就得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舒慈面无表情的说道。

薛如是抹了抹眼泪,却还是红着眼眶:“可他即使犯了再大的错,也是我父亲啊……”

舒慈回问:“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克扣粮饷的士兵呢?他们何错之有?穿不暖吃不饱,饿着肚子站岗厮杀,守着类似于你父亲这样的人,他们就不无辜吗?”

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了转变,舒慈说:“你父亲本宫无能为力,但你兄长,本宫倒是可以想想法子让他离开边塞。”

“真的?”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以为是死局了,没想到这盘棋又活了过来。只要兄长活着,薛家就后继有人,她也算是对得起早逝的母亲了。

“多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民女定当结草衔环。”薛如是对着舒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半点水分的没有掺,舒慈都替她觉得头疼。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找本宫了吧?”舒慈不疾不徐的问道。

薛如是起身,对着舒慈福了福,心情稳定了下来:“民女确实有要事告知娘娘,前些天楼里来了一位客人,妈妈让民女接待,在他休息之后有一个人从窗户翻了进来,两人商讨了一些事情,似乎是关于刺杀谁。”

“刺杀?”舒慈扬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

薛如是这回没有推拒,先谢过,然后坐在舒慈的对面,说:“具体要刺杀谁民女也不知,那人也只是一个头目而已,估计是专门接这种活儿的人。”

舒慈低头思索了片刻,问:“他有什么特征?”

“脸上和身材都并不特征,只是他们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而且腰间系着两指宽的黑色腰带。”薛如是说,“虽然他的腰带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他一连来着好几天,衣裳换了不少,但腰带却一直没换,民女想着这可能就是他们接头的暗号。”柳如是生在大族之家,敏慧聪颖,自然比一般人洞察力强得多。

“选在青楼接头,确实隐秘。”舒慈说。

“如今正逢陛下万寿,京城出现了这样的一队人,民女觉得有异,于是就想着来报与娘娘知晓。”薛如是说道。

舒慈挑眉:“哦,你不恨他吗?”

薛如是低头:“民女也是从小读过四书五经的人,知礼懂礼,虽然在父亲的案子上怨怪圣上,但看他登基之后的行事作风不像是昏君,而且民女想着能否借着自己立功请圣上对父亲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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