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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儿临走前,碧落又写了一封信给她,让她转给皇上,信里只写了两个名字“凤清楚,凤清展”。
碧落还记得凤夜澜在西戎时临时想到的这两个名字,今日她把这两个名字写下来,就是告诉凤夜澜,她要找他谈孩子的事。
一个月了,他躲了她一个月,难道还要继续躲下去吗?
碧落快要睡下时,凤夜澜才姗姗来迟。
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室,而是站在门外问守夜的奴婢,瑞妃可是睡下。奴婢正要答,瑞妃已经就寝,内室的门就被碧落打开来。
拖延,似乎成了凤夜澜最近惯用的手段了。
碧落让他来墨韵堂一见,他是来了,只不过来的晚了,碧落已经睡下,他正好可以有借口不进去打扰。
“臣妾参见皇上。”碧落行礼,凤夜澜对身后的奴才们摆摆手便走进去。
“爱妃身子不好,怎么不早点歇息?”
“臣妾一直在等皇上。”
“这段日子政务比较繁忙,边关战事一触即发,朕也是刚刚处理完奏折。”凤夜澜为自己的晚来解释着。
“臣妾明白。”碧落说着为凤夜澜倒了一杯热茶,“皇上请用茶。”
凤夜澜接过碧落手中的热茶后,仔细打量了她好一阵。
虽然每日都有人向他详细汇报碧落生活起居的各个细节,都不如此刻亲自看见碧落来的安心。
“爱妃瘦了……”
许久,凤夜澜心痛地呢喃了一句。
一个月不见,她非但没有被养得白白胖胖,相反脸颊更消瘦了。
“臣妾倒觉得是皇上瘦了。”
凤夜澜笑了笑,低头抿茶。
他想过无数种两人再次见面的情景,想过碧落会因为秦天黎的事而给他冷脸看;想过碧落会因为他言而无信而愤怒地质问;想过碧落会因为他一个月躲避碧落不来墨韵堂而对他冷漠疏离……但凤夜澜唯一没想过的是,她竟然如此平静温和地见了自己,和自己寒暄聊天,就像凤夜澜没有躲一个月,而是日日都来墨韵堂一般。
这种感觉让凤夜澜有种说不出的欣喜,也有种莫名的不安。
“皇后说,你找朕有事?”
“臣妾听闻皇上有意封臣妾的第一个儿子为太子。”
“朕也听闻,爱妃并不赞同此事。”
“臣妾不赞同的理由,皇上应该比臣妾还要清楚。”
“如果朕一意孤行呢?”
“那皇上便是要臣妾带着一双孩儿自刎谢罪了。”
“你……”
凤夜澜虽气愤碧落用死相逼,但他仍不忘解释自己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朕只想给你最好的。”
“皇上已经给了臣妾最好的,难道这世上还有比皇上的一颗真心还要好的东西吗?臣妾已经欠了皇上太多,不想臣妾的孩子依然欠皇上的。这大祁的江山虽是皇上一人的,却也是天下千千万万苍生的,皇上可以轻易送出,但臣妾却不能随意收下,还请皇上不要为难臣妾。”
“孩子的事,只要你不说,朕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你只要安心地做太子的娘亲,未来的皇太后就可以,不必担心那些事。”凤夜澜以为碧落是担心有朝一日孩子的身世曝光。
“臣妾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做皇上真的开心吗?皇上难道没有想过放弃这一身黄袍,归隐山林,做一平民百姓的想法?”
“朕……”
凤夜澜不想在碧落面前说谎,他并不喜欢这龙椅,从登基那日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刀光血影早已经让他厌倦了。如若不是向往平民百姓的生活,在宫里也不会有这特殊的墨韵堂存在。
“皇上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在臣妾的儿子身上?皇上既然说过要宠爱臣妾,那么让臣妾的儿子当太子就是对臣妾的宠爱吗?皇上难道想看着臣妾日后在终日担心有人陷害太子,与人勾心斗角,日后太子登基又为他能否坐稳江山的不安中,愁苦思虑一辈子?”
碧落抱起两个孩子走到凤夜澜面前说,“经历了这么多,臣妾真的累了,只希望臣妾的孩子能够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单纯地以凤清楚和凤清展的身份。”
“你叫他们什么?”凤夜澜的眼神中跳跃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喜悦情绪。
“凤清楚,凤清展。”
碧落清清楚楚地回答,“他们两兄弟的命是皇上给的,自然得用皇上亲赐的名字。”
凤夜澜激动地站起来,握住碧落的手臂,看着她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孩子,终于点头答应了碧落的要求,“好,朕答应爱妃,在这墨韵堂里永远没有太子,只有朕的一对儿子。”
“谢皇上。”
碧落用孩子的姓氏,换来了他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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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0朕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其实,当凤夜澜赐思宁为郡主的时候,碧落就预感到一直没有为孩子们起名的皇上肯定会对她的孩子做文章。8
毕竟孩子不是皇上的,皇上若是认了他们,自然就会将名字赐下,可拖了一个月,两位皇子还是没有名字,这就未免会让碧落有其他的想法。
碧落想过也许皇上不准备再庇护她的孩子,或者为了保证龙嗣正统而将碧落的两个孩子送出宫去?
让碧落讶异的是,凤夜澜最后的决定竟然是让她的孩子当太子?
这一决定就代表着,凤夜澜不但接纳了碧落的孩子,还要把碧落的两个孩子视如亲生。
册封太子,除了意味着认下碧落的孩子外,还意味着两个孩子要姓“凤”。依照凤夜澜对碧落和平安感情的了解,他很担心碧落会强烈反对这一点。毕竟孩子的亲生父亲叫平安,两个孩子按理说应该姓“平”。
于是凤夜澜就把册封太子的消息先透露给皇后冷玥儿,让她事先去探探碧落的口风,看看碧落对这件事的反应。
没想到,碧落果然强烈地反对。
在来墨韵堂之前,凤夜澜已经想好了如何说服碧落同意,毕竟一旦孩子的身世曝光就意味着他们的死期来临。凤夜澜也算好了,碧落会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而答应这件事。
可让凤夜澜没想到的是,碧落竟然心甘情愿让孩子随他姓“凤”,心甘情愿地让两个孩子认凤夜澜当父亲,用这样的条件去交换一个永不册立她的孩子为太子的愿望。
一心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只想让碧落过得幸福的凤夜澜又怎么会拒绝呢?
他们的名字叫凤清楚和凤清展,他们是碧落所承认的,属于他凤夜澜的儿子。
只是儿子,不是太子。
“来,让朕抱抱这两个小子!”
凤夜澜高兴地从碧落怀里将两个孩子接了过去,没想到,原本安静不爱哭闹的老二却哇哇大哭了起来,从没有见过如此阵势的凤夜澜害怕地立马将老二交还到碧落手里,生怕是自己没有抱好,弄疼了孩子。
“快看看,是不是朕弄伤了他?”
凤夜澜着急地问,他自己不是没有过孩子,可大皇子凤清天出生的时候,他还是年少无知的年纪,对于大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也没有什么初为人父的激动,所以当初照顾大皇子的事全是皇后冷玥儿在一手安排,他甚至都很少抱过那个孩子。
孩子一到碧落的怀里就立马安静了,凤夜澜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