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苗尚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排斥,虽然别扭,但还是默默接受了。虽然不是没有过跟别人同睡一床的经验,但邵季安却不一样,不仅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更亲密的关系,还因为他对他的特殊感觉。
今天当著他的面情绪失控,即使自己没有说出口,他也一定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邵季安没有明确表示什麽,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似乎是默契使然,但又缺了点什麽。
他不问,邵季安也不说。
若有若无的呼吸喷在他後颈上,有些痒痒的。黑暗中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紧紧相贴的身体不断传递著不属於自己的温度,陌生而安心。
苗尚对於这种异乎寻常的依赖感到不可思议,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耳边传来绵长而平稳的呼吸,邵季安知道他已经睡著。嗅著鼻端“食物”特有的香甜气味,更收紧了手臂。而怀中的人似回应般也更靠向身後那有力的怀抱,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气氛应该是宁静而安详的,可没持续多久,骚动骤起,似有看不见的触手紧紧掐住喉咙。
躺在苗尚身边的男人原本温和优雅的脸一瞬间邪气爆掠,说不出的寒意,透人心骨,将夏季闷热的空气驱散殆尽,连怀里睡著的人都不禁缩了缩。
今晚先放过你,猎物也要适当的驯养一下才会更乖,他不急在这一时。
邪气渐缓,直至全无痕迹,温柔的表情,宁静的夜晚,回复如初。
苗尚这一晚睡得异常香甜,无梦到天亮。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睡不著,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稳,经常梦魇,一些奇怪的场景总是不停地换来换去,让他莫名害怕。
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精神也为之一振,倍觉清爽。一醒来他就安排著今天的计划,刚想起床,就看到邵季安近在眼前的脸,不经意间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昨晚来。
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什麽,却只是睡觉,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这个男人前科累累,平时一副温文尔雅,含蓄有礼的样子,在床上却是个十足的霸道的恶魔!
每次让他这样,又那样,百般折磨,说些下流话,只顾自己享受,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
想到这个就後悔,昨晚干嘛说那些一听就知道是嗔怨小媳妇似的话,好像受了多大委屈,非要巴著人家不放。他这麽坏,不把自己当朋友岂不是正好,偏偏又自虐地找苦头吃,丢脸丢到姥姥家!
不过……他有时也挺温柔的,偶尔流露出来的关心,还到学校去看他,默默陪著他看书,吃饭,聊天,抱著他睡觉,……
“醒了?”邵季安慵懒地睁开眼,一手随意地搭在枕上,半长发微乱,说不出的性感。
苗尚出神地望著他的唇,对男人的询问毫无反应,仿佛他还在熟睡一样。
“发什麽呆?”邵季安不解地看向他呆愣的脸。
见苗尚还是没什麽反应,邵季安坏笑了下,眯眼轻声在他耳边蛊惑道:“在想什麽?”手也伸进短裤里捏了下弹性极佳的臀部。
苗尚立刻惊弹起来,“你干什麽!”
邵季安耸耸肩,那表情好像他明知故问。
脸上一红,苗尚就要起床,“我去做饭。”
一时间觉得自己蠢到不行,面对邵季安的从容竟无所适从,缚手缚脚。
只刚才一瞥,那强健的身躯,肌理分明的流畅线条,让人不禁遐想隐藏在薄被底下的是怎样一副光景,尤其是那双有力的臂膀还曾拥抱过自己。
身体莫名一阵燥热,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不正常反应,只能选择逃避。
直到做好早饭,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才驱逐了些。只有两人的安静早晨,还是有些不自在,苗尚打开了电视,随意转到了新闻台,正是早间新闻时间。
“现在为您播报社会新闻,一年一度的高考即将来临,各项部署工作已基本就绪。教育部负责人2日表示,在确保平稳、安全实施的同时,今年高考在招生计划、打击舞弊、信息公开、考生志愿填报等政策服务方面均有完善,在此也预祝各位考生金榜提名……”
“你快高考了吧?”邵季安吃著煎蛋,不经意问著。
“嗯,三天後。”
“要不要我去送你?”
“啊?”突来的话语让苗尚的视线自粥碗移到对面男人的脸上。
“考生不都是有家人陪考的吗?”邵季安拿过他喝了一半的粥继续喝,“要不要我陪你去?”
呆了半晌,恍然,怪异的表情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不用,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啊,是啊。”声音中有著浓浓的失落,“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
“我没这麽说。”将快见底的粥碗抢过来,又补了一句,“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没那麽脆弱。”
“那就好。”邵季安笑逐颜开,“那你临考前想做些什麽?”
“不知道。”
“既然你没有安排,那我们去约会如何?”
刚喝进口的粥险些喷了出来,勉强吞进去时又呛到了气管。
“就当放松心情,对你考试也有好处。”邵季安伸手帮他顺背,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什麽可以让人喷饭的话。
咳得脸红脖子粗的苗尚稍微顺过气来,一口将剩下的粥喝下。这家夥,说话不经大脑还是自己会错意,怎麽才过了一晚两人的思维模式就不一样了?不过,一开始他就对他不是很应付得来,难道果真是搞艺术的富贵少爷?价值观天差地别。
中午意外的接到一通严齐打来的电话,还是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苗尚不耐烦,草草回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看看时间,准备去趟超市。昨晚回来时,为了预防万一,他在路上买了些食材才有饭吃,现在家里几乎没有任何食物,都不知道邵季安住的这段时间里是吃什麽来维生的。或许他都在外面吃,或是回自己租的房子吃?
被留下来的邵季安,百无聊赖,本来想跟著一起去,可苗尚死活不肯,现在是大白天,想出去捕食也不行,电视节目又没兴趣,只能回去睡觉。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皱皱眉,难道苗尚忘记拿东西?又不是没有钥匙,为什麽不自己开?
严齐还以为来开门的是苗尚,却看到一个半裸的陌生男人。
邵季安也一愣,他印象中苗尚的朋友中没有这个人,但当嗅到那似曾相识的味道时脸上一变,又很快掩饰过去。他在苗尚身上闻到过。
“你找哪位?”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邵季安礼貌地问道。
“啊,请问,苗尚是住这里吗?”稳下心中那股不安,严齐打量著眼前这个男人,刚才那一个眼神让他莫名心悸。
“你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我叫严齐,找他有些事。”
“请进。”
将他让进屋里,邵季安自冰箱里拿出一瓶冷饮。
“谢谢。”严齐打量周围,边猜测男人的身份。
“他现在不在,不过很快会回来,你要不介意可以等他。”
“那就麻烦你了。”
“我好像没见过苗尚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邵季安坐在他对面,话中有一丝挑衅,但仍笑容可掬。
“他可能没跟你提过,我是刘沁的哥哥。”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忽略,严齐自然地解释道。
邵季安脑中立刻浮现一个人影,那个具有“生灵”的男生,苗尚的宿友。果然是亲戚,都是美味的食物。
对著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惊悸的感觉又出现在心里,严齐别开眼,看向桌上正往外冒著水珠的冷饮,有一些还滴下来,在?